第五百一十六章 失去價值

  宋夫人火燒眉毛，怒目蹬向宋止，心中對白落靈越發不滿。

  「你這是做什麼，如此粗魯。說到底，白落靈進入家門，也只不過是一個外人，而你的妹妹卻和你血脈相連。」

  「今日我就發話，你不得出去。不是今日！」宋夫人對宋止下禁足令，「這個月都不能出去。」

  

  「為什麼，如今白落靈正遭危機。我也沒說幫她。」宋止頓了一下，對宋夫人盡力軟合語句，「這封信，只是我們之間一些情意的話。」

  「你還沒有看，就知道。」宋夫人打斷宋止的謊言，「這樣。」她冷著臉，「你將信現在就打開，給我瞧瞧。」

  「不用讓我瞧。」她看見宋止臉色一變，「那你就念出來。」宋夫人加重語氣，屋中一時間落針可聞。

  宋雅致在此時撲哧一笑，伸出手掩在自己的嘴邊上，看好戲的說：「念，我也想聽。」

  「白大小姐往日那麼看不上哥哥，給你寫的信得有多酸氣。」

  宋止對宋雅致道：「你出去，這裡沒有你什麼事。」

  「怎麼就沒有我的事，昨日哥哥可是拍著胸脯，對我保證說，是不會受白落靈的蠱惑。」

  「你瞧，今日信就上門來了，不會是哥哥。」她眼睛微眯，「昨天騙我，但其實私底下做了一些動作吧。」

  「什麼動作。」宋止划過一道心虛，他昨日的確把宋雅致與他說的那些話，刻在心裡。

  可是她剛走，宋止就難以入眠，眼中所浮現的，都是白落靈那雙水靈靈的眼，似愁非愁的簇著。

  「如今整個白家全靠白落靈一個人撐著，至於白落竹。」宋止想都不用想，為了銀子將姐姐反手賣出去的人，能有什麼用。

  他輾轉反側，最終獨自一人，天沒亮就守在白府的門口。

  至於宋雅致怎麼知道，宋止不悅的看著宋雅致。

  宋雅致對他冷哼一聲，主動交代：「府里的大少爺一早不見蹤跡，自然有人過來向我稟報。」

  「你派人監視。」宋止陰沉著臉，「我都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別摻和。」

  「她不能摻和，我能不能？」

  「宋家有什麼事情，如今還得問我這個夫人，還是你權當我死了！」

  「娘說話別這麼難聽。」宋止走到宋夫人身邊，將信拿出來，「念就算了，您看看吧，這些我還沒有看呢。」

  說著他將信懸到宋夫人面前，宋夫人伸手來接，拽了一下沒拽動，抬頭挖了一眼宋止。

  宋止這才戀戀不捨鬆開手，任由宋夫人將信件拆開。

  打開倒也沒有宋雅致所想要看到的祈求之語，只有一句話：南山桂花飄香，邀君一賞。

  「黃鼠狼給雞拜年。」宋雅致哼聲嘲諷，宋夫人將信揉成一團，被宋止手疾眼快的攔下來。

  宋止心疼看著信件，臉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他將信拿過來放到自己袖中，對宋夫人說。

  「您也看見，她根本就沒有提起白家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她圖謀不軌的心思，從字裡行間都快溢出來。」宋夫人越看越不爽快，「今日不許出去，誰敢把你放出去，逐出府門。」

  她聲音微揚，屋中站的人全部都聽見，不約而同低下頭，喃喃地應了一聲，「是。」

  宋止額間青筋暴起，扭頭拂袖便向外走。

  宋夫人望他無聲的抵抗，提高聲音說：「如果你今日去見她，那麼日後就別認我這個娘。」

  宋止腳步一停，卡在門口，他轉過頭目光中露出幾抹祈求，「我與白落靈之間，您也是知道的，我們有過種種的誤會，如果此次我不幫她，就代表我和她再也沒有機會，重歸於好。」

  「娘你不心疼她，能不能心疼一下我，你想要我們餘生都活在憎恨之中嗎？」

  「一個女人而已。」宋夫人輕描淡寫，完全不在意，「如今白家已經快走到盡頭，白落靈進不進我們宋家府門，都不重要。」

  宋止手指猛顫一下，盯著宋夫人，「但是她懷裡還……」

  「就是因為她如今還有咱們宋家的血脈，所以我才能給她幾分憐惜。」

  「要是她連這個保命的東西都沒有。」宋夫人冷漠無情，「今日我就會讓你將和離書送給她。」宋止手指猛的握成一處，形成拳頭，催眠自己剛剛所聽到的全部都是假話。

  但宋雅致打破他的奢望，宋雅致輕笑著：「哥哥何必做出這副情深意重的樣子，你忘記了之前，你可是在風塵之地被撞了個正著。」

  「那又什麼不好嗎？左擁右抱，要什麼有什麼。只要你喜歡，有多少女子可以擁簇在你身邊。她們柔言細語，最起碼不會像白落靈一樣給你張死人臉，更不會牽扯到要命的官司里。」

  「今日不同往日。」宋止沒什麼情緒的丟下一句話，扭頭向外離去。

  宋雅致齜笑一聲，對宋夫人道：「娘別生氣。」順手摸了摸宋夫人的後背，「您不是知道，沒有吃到嘴的肉永遠是最鮮美的。」

  「現在哥哥的確對白落靈有所不同，可是日後等她進了門。新鮮勁頭一過，人捏在您的掌心裡，不是隨意打發。」

  宋夫人眼中微閃，她對於白落靈倒也沒有那麼大的怨氣，只不過如今白家一朝失勢，在宋夫人眼中看來，往日那些可以隱忍的恩怨全部都翻騰起來。

  一點小的差錯，都讓她算在白落靈身上。不過轉念一想，宋夫人對裝模作樣的宋雅致說：「白落靈最值錢的不是懷裡的血脈，而是她的腦子。」

  「要知道，整個京都如今除了陸語初，只有她能設計出來讓白家重振旗鼓的東西。」

  「由此來說，只要她在白家一日，白家就註定壓在宋家頭上，因為你不如她。」

  「這白家會生女兒，怎麼就生了一個這麼讓人放心的。」

  「娘這是在說我沒用。」宋雅致聽出宋夫人的話外之語，瞬間坐直身子，臉上不高興的說道。

  「我倒不是說你沒用，只是在敲打，等白落靈真的來了宋府，你行事收斂一些。我還想讓她為宋家出力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