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見效甚微
2024-06-02 21:39:00
作者: 福寶寶.
「那我去做飯。」
陸初語笑著起身,往爐子裡面又添了一些碳後便去做飯。
幾日沒有葷腥了,陸初語乾脆燉了一鍋紅燒肉解解饞。
紅燒肉燉得軟糯,風麟羽一連吃了好幾碗飯。
「我哪裡做了些羹粥,你明日給趙亦帶過去。」
吃得差不多了,陸初語收拾著碗筷,風止崖卻將碗筷拿過去:「你別洗,水冷你甚至還沒好。」
「我燒熱水洗沒事兒的。」陸初語還要去收,但是風止崖執意讓她好好坐下他也只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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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被炭火燒得暖烘烘的,火光映得人臉都紅了,一家人坐在屋子裡面,風麟羽在寫白日裡風止崖給他布置的詩詞抄寫,風止崖把書桌搬到了臥房處理著白日裡遺留下來的公文。
他如今在府衙負責瘟疫的事情,李傑給他打下手,府衙中大半的衙役也由他調派。
陸初語坐在一旁只覺得人都快烤乾了,捧了一杯茶水一口一口喝著也跟著瞧。
「這些是什麼東西呀?」陸初語瞧著那些像是中醫藥方的東西。
「都是尋來的中醫方子,有的已經試過了,有的還沒有,要看看有沒有重複的。」
風止崖在燭火下面細細的對比著藥方的差異進行分類。
陸初語湊過去看了看:「這麼多藥方就沒有有效的?」
「有的有效,但是見效甚微。」
風止崖搖了搖頭,現在瘟疫蔓延已經波及了三百多人,州府衙門召集了十幾個大夫,都沒有找到好的辦法。
再這麼下去,搞得人心惶惶年怕是也過不好了。
「車菊,天蠶草……」
那些字本來就寫得密密麻麻的,陸初語眯著眼睛才能勉強看得清,實在是累。
她乾脆多點了四五根蠟燭,書桌上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了。
「你先挑揀著,我看看這些有效的都是哪些。」
陸初語將幾張藥方拿過來,細細對比,半晌後似乎發現了什麼,扯了扯風止崖的衣袖:「你說,這些裡面有好些藥草都是一樣的,若是能夠準確知道是那種藥草生的效果呢?」
「嗯?」
風止崖傾身湊過來。
「你看,這些裡面幾乎每張都有車菊。」陸初語雖然並不會醫術,但是敏銳的判斷力還是有的,她拿起兩張在燈光下細細對比,又抽了一張沒用的藥方:「你看,每用的藥方裡面都沒有車菊。」
「我之前倒是沒有發現。」
風止崖眼前一亮,對藥理也只會淺薄的一點,所以對於藥方內容他也沒有關注過,都是大夫們每日研究更換,熬藥給感染時疫的人餵下,及時記錄效果。
如今並沒有人忌諱什麼是藥三分毒,只要有一份藥生效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拒絕。
「你看,是不是每一張都有車菊?」
陸初語把所有有效的藥方一一排開:「除了最基本的甘草這種話,五張裡面還有三張時候天蠶草的。」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可能有效的成分就是這兩味藥呢?然後這些藥之所以有問題是多餘的藥材沖淡了藥性。」
她話音才落,風止崖已經匆匆忙忙站了起來,將藥方收了起來疊好放入懷中,披了披風就要往外走。
「我要去跟尚醫館的大夫們說一下!」
「傘!」陸初語攔住他,遞了把油紙傘過去,但是風止崖早就已經出門了。
外面已經飄飄灑灑起了小雪,夜色低垂本該昏暗的院子被漸漸堆積起來的雪映得亮堂了不少。
陸初語看了一眼在寫字的風麟羽,將章堯叫進來好好看護著,自己披了一件厚實的披風撐著傘跟了出去。
風止崖的步子很快,埋頭走著,等聽到陸初語在後面叫的時候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我與你同去。」陸初語撐著傘,拍了拍他肩膀上的落雪。
「我撐。」
風止崖從她手中拿過傘:」走吧。」
二人一路來到了尚醫館,門前的燈籠還掛著,才進去,裡面幾個人看著踏雪而來的夫婦二人都一愣。
幾張簡陋的桌子上,上面擺著厚厚的幾疊醫書。
「風大人,您來了。」
一個侍衛上前要提風止崖接披風,風止崖擺了擺手,從懷中摸出那幾張藥方攤開在桌上,招手把幾個大夫都叫了過來。
「我方才在家中翻看你們這些藥方,我夫人,」風止崖說得順暢,沒有在意那幾個大夫臉上閃過的吃驚,他點著藥方:「你們這幾張有用的藥方裡面都有相同的東西,會不會是這種藥草有藥效,然後你們各自多添的東西消減了藥性。」
疫情重任,朝中對於能夠解出方子的大夫自然是有重賞的,故此幾人都是各些各的,只偶爾討論過,並沒有如此細緻地攤開細究。
如今風止崖將所有方子鋪開,眾人神情各異。
他沒瞧看,陸初語卻看見了,她沉吟了一下:「各位,疫情乃大事,諸位都是名醫,藥理上來說小女子連入門都不算,只是瞧著或許能從其中摸出什麼規律。」
「所以特地來請教各位。」
她淺淺一笑,謙卑又尊敬:「還望各位大夫瞧瞧。」
這話聽在口中,幾個大夫神情舒服了不少。
「夫人說笑了。」其中一個年輕的大夫道:「時疫之事我等自當竭力,待我等看看。」
隨後,幾個人圍著幾個藥方細細討論起來,有人在一旁做記錄,風止崖等他們討論出藥方之後又安排明日的試藥。
等到一群人吵吵嚷嚷結束,已經是深夜裡了,陸初語在一旁昏昏欲睡。
風止崖叫醒她的時候,桌上的燭火都已經快要燒盡了。
「要不要去看看趙亦?」
陸初語點了點頭,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起了身。
二人一路走到了鎮西的一處院子,進去前,風止崖給陸初語遞了一塊白布用來綁在臉上捂住口鼻。
還未開門,便能聽到裡面細細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像是吊著一口氣此起彼伏。
「吱嘎——」
木門推開,十幾雙眼睛齊齊朝這邊射過來,那樣空洞病弱的目光讓陸初語覺得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