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犧牲的意義

  青山村人再次踏上逃荒路，這次沒了那麼多潛在的威脅，楚雲辰帶著村民一路上走的也是自在了許多，時不時還上山去打打野味。

  大朝多山地，楚雲辰帶著村子裡的漢子走在最前面開路，遇到什麼就獵殺什麼，這光禿禿的山林里獵物還是有的，讓婦人孩子原地休息，男人們進了山里。

  有之前的經驗以後，楚雲辰他們進山就先去找水源，在山腳下找到水源，然後又往上爬，不斷的尋找合適的獵物。

  說來也奇怪今天他們一進山就看到了野兔、野雞等動物，這些東西在外面可都是少見，村民們驚喜之餘還感嘆了一番。

  「沒想到這山里不僅有野兔子還有野雞！這下大傢伙都能好好吃飽了！」長期吃土豆和紅薯的他們早已經對手中的獵物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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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雲辰是走的小溪的左邊，這邊的情況也是很不錯的，除了幾隻剛剛抓回來的野雞之外，還發現了兩條魚。

  他拿起魚來到小溪邊開膛破肚，準備清洗乾淨然後做一頓好吃的。

  不到一個時辰，楚雲辰等人帶著滿載而歸的獵物走出山林就看到營地里正在忙著做吃的秦小黎等人。

  秦小黎一見到楚雲辰等人馬上笑著跑過來打招呼：「你們回來啦？怎麼樣？今天有什麼收穫嗎？」

  畢竟從原身的記憶里就知道楚雲辰他們並不是每次都能狩獵到食物的，而且是楚雲辰先出來，他手裡用一個竹筒捧著什麼東西，待走近才發現是一碗水裡面有宰殺好的魚。

  「快拿鍋過來！」楚雲辰大聲道，這竹筒可是他在山上找了許久才找到的。

  他一個手拿著裝水的竹筒，一個手拿著的竹筒水裡泡著宰殺好的魚。

  陳嫂子是專門負責吃食，一聽到楚雲辰的話立刻拿出手邊的鍋。

  待魚都入了鍋，楚雲辰叫來幾個老人幫忙拾柴，自己則是用石塊就地磊了個簡易火灶。

  「今日大家喝魚湯！」楚雲辰的話引來一陣歡呼。

  此時其他打獵的人也回來了，他們手裡提著野兔、野雞臉上洋溢著笑容。

  「今天進山收穫可不少！要不是怕大家擔心，我還能再走進去點呢！」負責打獵的

  人說完還看向楚雲辰，剛剛就是村長說的深山不安全，打到足夠獵物就回來了，他有預感越往深山去獵物更多。

  今日獵物豐富還有魚湯喝，所有人都很高興，楚雲辰帶下來的水不夠一人一碗湯，陳嫂子就拿自己的水囊放水在鍋里，等魚湯出鍋，大家拿出自己的小碗上前領一碗魚湯。

  秦小黎喝湯的時候才發現陳嫂子沒放姜這魚湯很重的魚腥味，眾人還能吃的津津有味，這一路吃的最多的就是烤土豆，上一次喝魚湯還是在賢縣的時候。

  魚肉陳嫂子分給了老人和小孩，大人就只喝了一碗湯，但是所有人都很知足，沒有搶食，沒有埋怨分食不均。

  等大家喝完湯，就都跟著打獵的漢子進山找那條小溪，給大家補充水源，秦小黎看到這都快斷絕的水流，趁人不注意走到上游注入自己空間的水，以加大小溪水量滿足下游村民的取用。

  楚雲辰趕著騾子在最下游的地方喝水，又讓騾子在這小溪邊吃了還沒幹枯的草，看著身邊的村民們心裡很是安慰，留下來的都是和善的人。

  面對這來之不易的水，村民們捧起水碗就是大口大口猛灌，生怕沒水喝那樣，自己喝完就裝水囊。

  秦小黎感覺自己摸到一個規律，這災荒年代，水少但並不是完全無水，只是一般水源都在深山，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大家吃飽喝足以後，楚雲辰帶著又趕路走了幾十里地，此時日落西山一群人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晚上他們是在野外度過的，燒的劈啪作響的火堆上面架著一隻野兔子，村民們圍著火堆坐在那裡，雖然生活很苦仍舊是看到了希望。

  楚言獨自坐在一旁，看著火堆，眼裡浮現了栓子還在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人群中最活躍的，逗樂著每一個人，又很懂事的幫大人做事。

  從前他們之間還有孩子頭的爭鬥，倒也是樂在其中，他仿佛又看到了英氣的少年跟在自己身後，凡事都要跟自己較勁的模樣。

  「栓子，你是真愛較勁，什麼事都要跟我比！無論是我擁有什麼你好像都要搶，搶不到就想盡辦法耍賴，就連死你也要跟我搶！」說完就是豆大的淚。

  楚言突然情緒崩潰，口中一直說著：「栓子，是我對不起你，明明要面對死亡的人是我！可你怎麼非要搶走？」他想到了江祠抱著栓子英勇跳下山崖的模樣。

  楚言的心像刀割，痛得無法呼吸，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擔，可他並不想看到別人為自己犧牲。

  「阿言，不要哭！有什麼心事可以跟秦姨說，別憋在心裡。」秦小黎知道栓子和江祠的死對楚言衝擊很大。

  時隔多日也已經是情緒崩緊到了極限，群不讓他發泄出來反而傷身體。

  楚言聽見聲音轉過頭去，卻發現秦小黎張開雙臂環抱著自己，一種叫做母愛的東西此刻正籠罩著自己，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秦小黎輕柔地將他攬在懷裡拍撫他的背安慰他。

  過了好久楚言才慢慢平靜下來，秦小黎這才道：「阿言，你身上的擔子太重，犧牲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你總不能一直不敢去面對這一切，無論是江先生還是栓子，他們希望看到的是勇敢的阿言，淚可以掉，但是擦乾眼淚我們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完成他們的心愿。」

  她想說楚言應該活在陽光之下，無論是誰的犧牲都是為了讓他更好，他不該只看到犧牲，還要明白犧牲背後的意義。

  「秦姨，我知道了！江先生的教導我會一直銘記於心！」楚言哽咽著說道，他不是不懂犧牲的意義，就是想到故人心裡難受。

  秦小黎心疼地握著他的小手給與他力量，楚雲辰此時也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擁著他們，高大的身子為他們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