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次啟程

  楚雲辰和秦小黎謝過了徐之和與趙德彪的好意，便一同回廂房去收拾行李了，誰知回到廂房，徐老夫人的丫鬟便又送來了些吃食和碎銀子，說是讓他們在路上多多保重。

  秦小黎本想習慣性地拒絕，卻被楚雲辰給攔了下來，只聽他平和道：「這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明日一別，很難再見了，你就默默接受吧…要不然她老人家又該有心事了！」

  秦小黎回味了這番話，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徐老夫人常年一個人臥床養病，身邊除了徐之和外也沒個能貼心說話的人，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贈送自己東西，也是為了表達不舍的情感。

  確實是不應該拒絕。

  秦小黎謝過後，又囑咐那小丫鬟往後好生伺候老夫人。又忙活了好一陣，才收拾好要帶的東西。

  翌日清晨，徐之和命廚房做了清粥小菜，用過早膳後，徐之和攙扶著徐老夫人為楚雲辰一行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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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別後，楚雲辰和秦小黎便帶著村民們一路南下，好在這次啟程之時大家都準備好了糧食和水源，趕起路來倒也輕鬆了許多。

  晌午時分，他們在陵縣城外的一處樹林裡休息，大家紛紛放下隨身攜帶的行李，拿出乾糧和水來補充體力。

  大家正休息著，隊伍中間卻突然傳來了哭鬧的聲音。

  原來是楚嶺一家又在吵吵鬧鬧，大家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什麼反應。

  雖然出了陵縣城，麻煩也都平息了，可楚嶺心裡那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非要好好教訓王氏一頓。

  「你說說看，這一路上，你究竟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若不是你在那些官兵面前胡說八道，咱們也不會哐啷入獄，還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

  楚嶺怒氣沖沖地指著王氏質問道。

  王氏哭哭啼啼道：「你這負心漢！就只看到了我惹的麻煩，你怎麼看不見我為你養育了這麼大兩個兒子？我當時是為了救你，又不是故意那樣做的！」

  楚嶺見王氏事到如今還在狡辯，更加氣憤了，他指著王氏的鼻子罵道：「你給我閉嘴！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娶了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真是算我倒霉，我今日就要休了你！」

  王氏一聽這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她立刻雙眼含淚，委屈巴巴地癱坐在地上哀嚎道：「鄉親們！你們聽聽他說的什麼話！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這麼多年，我為你們楚家付出了多少？我含辛茹苦為你養育了兩個兒子，還操持整個家，你真是個沒良心的！」

  楚嶺不為所動，冷眼看著王氏，心裡還是覺得十分羞辱，他如今已經對王氏動不動地哭訴感到厭煩了。

  「每每吵架，你都要哭訴這些！大牛二牛是你養大的不假，但你時常溺愛他們兄弟倆，讓他們養成了很多不好的習慣，同你一樣不講道理！我看你嫁到楚家，就是來禍害我們的吧！你這樣的潑婦，不要也罷！」

  楚嶺盯著王氏，惡狠狠道。

  王氏聽了這番話，氣得幾近昏厥，她直接這個人癱在地上，涕泗橫流道：「楚嶺啊楚嶺！如今我總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嫁給你是沒享一丁兒點的福，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今日要是休了我，我就一死了之！」

  王氏向來都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雖然楚家很清貧，可往日裡楚嶺對她也算好的。王氏曾自詡是個好命的人，還時常在村民中炫耀。

  可如今她和楚嶺日漸不合，三番兩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吵架對罵，今日楚嶺居然還說出休妻這種話，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在鄉親中抬起頭來？

  這對王氏來說是一種莫大的羞辱，今日要真的被當眾休了，一想到鄉親們看她同情的眼神，王氏真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牛和二牛雖然橫行霸道慣了，可他們畢竟是小孩子，看到爹娘吵架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提到了休妻和自殺，他們也嚇得眼淚不停地流。

  大牛二牛立刻蹲下去扶起王氏，大牛小心翼翼道：「娘！你快起來，爹只是一時控制不住情緒，他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同他計較！」

  「爹！你快少說兩句吧……娘都快氣得昏倒了！咱們在荒郊野外的，病了可怎麼辦啊！」

  二牛也抬頭看著楚嶺，附和道。

  一旁的陳嫂子也看不下去了，抱著孩子走過來，好心相勸道：「楚大哥，你快冷靜冷靜吧！夫妻倆之間怎麼能如此惡語相向呢，這多傷感情啊，大牛二牛都這麼大了，你們也相互體諒體諒吧……」

  村里一些長輩也開始勸道：「楚嶺啊，你這麼說話可不對，她是犯了錯，可罪不至此啊！她要是有心懺悔，下次不再犯就可以了，別鬧的這麼難看！」

  「你瞧瞧！這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你休妻了可怎麼辦？你們這個家可就散了！楚嶺你可真是糊塗啊！」

  楚嶺愣在原地一聲不吭，看不出什麼情緒。

  大牛二牛也嚇壞了，立刻上前去求饒道：「爹！是我們不聽話，表現不好，我們以後會改的！您千萬不能休了娘啊！」

  「爹！我和二牛不想變成孤兒……你們快別吵架了！我們以後一定改了那些壞毛病！」

  楚嶺聽著這些話，心裡忍不住動容，又深沉地看了大牛二牛一眼，又覺得孩子是無辜的。

  楚嶺心一軟，沒再提休妻的事情，而是語氣緩和地朝著王氏道：「日後，你要管好自己和大牛二牛，要學會反思自己，不要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若是再犯，就得自己承擔責任！」

  王氏正在氣頭上，聽了這話不置可否。

  楚嶺嘆了口氣，轉頭就對著楚雲辰和秦小黎深沉道：「雲辰，小黎，這次是你們大嫂糊塗了！她沒讀過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一時心急犯了錯，還好沒釀成大禍。她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實在是不應該，我替她給你們賠罪！」

  王氏聽了楚嶺的這番話，臉色微變，卻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