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三個月
2024-06-02 21:01:48
作者: 蘇橙.
霍修桀此刻沒有坐在輪椅上,站直身子的男人比蘇夕澄高出很多,居高臨下的瞧著她,眼神中的輕蔑帶著濃濃的壓迫感,就快要讓女人喘息不過來。
蘇夕澄不由自主的想往後退幾步,可是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迎上他的目光。
「這個時候,你知道害怕了?蘇夕澄,是不是有點太晚了?為什麼之前不說,這個野種都已經三個月了。」
女人的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眼睛紅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在眼底打轉。
她可以對蘇阮阮,對徐秀秀,對蘇金石等等人露出最尖銳的利爪,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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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對他,蘇夕澄只剩下濃濃的無助感,因為愛他,卻懷了別人的孩子,只她自己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她只想逃……
「說話,蘇夕澄!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在把我當猴耍?」
女人拼命的搖頭,想要解釋的話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看到她要落淚的模樣,男人心中一緊,有些心軟,可猛然又排除這些不切實際的感受。
當初自己不就是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給迷惑了嗎?無數次的對她心軟,對她包容,換來的卻只有她的背叛!
男人用力鬆開手,借著慣性把她丟在床上,隨後欺身而上,把她壓在身下。
「當初你是不是就用這一招,把男人迷的團團轉?蘇夕澄,下賤!」
她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可霍修桀卻沒有因此而放過她,毫不留情的揪住女人的頭髮,逼迫她昂起頭,吻了上去。
一個吻,沒有情意綿綿,沒有任何憐愛可言,更多的是懲罰和發泄。
只有霍修桀自己知道,他多麼想把眼前這個人給「弄死」。
蘇夕澄雙手死命的推著男人的胸口,想從他身邊逃離,最後用力踢了他一下。
一陣吃痛,這顯然已經冒犯到了霍修桀的權威。
他的笑容更加嗜血而殘忍,從床上離開:「放心,我不會碰一個肚子裡有野種的人。」說罷,浪蕩而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夕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躲在大床上的角落裡,往日有多麼纏綿,如今就有多麼痛苦。
淚水模糊了雙眼,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抵擋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蘇夕澄打起精神,前往希爾頓酒店。
眼看著肚子裡的小生命一天天長大,甚至已經有了胎動的跡象,總歸不能放任不管。
她咬咬牙,還是決定先把孩子的父親查出來是誰,到時候再做決斷。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大廈,只覺得物是人非,三個月前,她踏入這裡,出賣自己,怎麼會想到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這個地方,便是她噩夢與沉淪的開始,女人強挺著心中的不適感走了進去。
果然是A市一流的豪華酒店,服務態度非常好,見到蘇夕澄,便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
「我想找一下前台。」
「請跟我這邊來。」
蘇夕澄跟在服務生身後,到了希爾頓大堂處的前台。
女人的手心裡都是汗,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衣角,深呼吸一口氣,艱難的吐出:「我想調一下三個月前的開房記錄。」
「有具體的日期嗎?」
「三月……五號。」
前台仿佛背話術一樣:「開房記錄涉及到客人的隱私,所以我們得向上級主管報備一下,而且我們酒店客流量很大,三個月前,數據非常多,所以需要一段時間。」
「大概要多久?」
前台頓了頓:「嗯……十幾天個工作日吧,您可以留下電話,到時候有消息我通知您。」
「好。」蘇夕澄點了點頭,報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轉身離開。
她前腳剛出酒店,剛剛接待她的服務生便撥通了一個電話,神秘兮兮的開口道:「徐小姐,剛才的確有一個女人過來調開房記錄,她留下了電話。」
「說。」
前台將蘇夕澄的電話號碼念了一遍,徐秀秀更加確定,就是蘇夕澄無疑。
「好,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再給她回復。」
電話掛斷,辦公室裡面的女人咬牙切齒,這個女人,到底受什麼刺激了?還真去調查了!
呵……既然你調查,你想要知道他是誰,那我就給你安排一個。
想到這裡,她拿起電話撥通了個號碼。
過了許久,對面才接通,聲音十分嘈雜,夾雜著不少女人的叫聲,隔著聽筒,都可以想像的到對面究竟有多麼浪蕩。
「喂,誰啊?」
「齊枳,齊公子,對嗎?」
「怎麼了?找小爺我什麼事?」
這齊枳是A市齊氏企業的獨生子,妥妥的不學無術,每天只會吃喝玩樂的好色富二代。
徐秀秀指甲幾乎嵌在掌心裡:「我是徐秀秀,我有個人想要介紹給你……」
從酒店出來,蘇夕澄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有幾分茫然。
現在她很自由,霍修桀不再每天盯著她到底在哪裡,蘇家也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忌憚著自己。
可是,怎麼就高興不起來呢?
女人去了趟醫院,看了看母親,她仍舊處於昏迷狀態。
蘇夕澄坐在床邊,絮絮叨叨的同她說了很多,也單純就是一種發泄罷了,畢竟她也聽不到。
出病房門的時候,迎面正巧撞上來查房的顧謹。
蘇夕澄認得他,當初把母親從地獄裡搶回來的人,也是霍修桀的好兄弟。
顧謹平時那麼愛開玩笑的一個人,見到蘇夕澄,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冷著臉,繞過她進了病房,查看卿亞玲的情況。
現在在顧謹的心中,蘇夕澄的印象可謂是及其差勁的。
「顧醫生……」蘇夕澄欲言又止,想詢問一下母親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可是轉過頭發現,顧謹就把自己當成空氣似的,卡在喉嚨里的話,也問不出來了。
她緊握的雙手慢慢放鬆,仿佛是放棄了,垂著頭,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