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一耳光

2024-04-30 23:00:26 作者: 常在河邊走

  吁!

  突然,人群後方,傳來撲天蓋地的轟隆隆震響,有異獸嘶嚎傳開。

  只見,有十名年歲不大的少年少女,騎著兇猛異常,猇首馬身,六足兩尾的血紅色凶獸撞開了一條道。

  這些全是猇獸,十分珍貴,必須頓頓珍禽異獸,靈芝寶藥餵養,尋常勢力根本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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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十名少年少女,騎著猇獸闖來。

  頓時,衰聲慘嚎一片,更有甚者,實力低弱之輩,當場便被猇獸踏壓至死。

  才短短數十息間,有不下於數千的人,被猇獸所傷。

  儘管知道這十名少男少女,絕不好惹,應該來自強大勢力。

  但無疑,他們此舉卻是犯了眾怒。

  有的武修已拔劍而出,正要暴怒攻擊時,身邊有熟悉的人,急忙將其拉住。

  「找死啊,他們是霸主級勢力天極宮的記名弟子。千萬別衝動。」

  「啊,我的手被踩斷了!」

  「快停下,休傷我弟弟!」

  「天殺的呀,哥,哥你醒醒啊!」

  「……」

  一片衰聲慘哭。

  吁!

  可這十個天極宮的少年,無視他們造成的慘禍,繼續狂沖而過:「全給我滾開,否則踩死不管,哈哈哈。」

  「淫賊!」

  白墨雨驚呼,她被造成騷亂的人群擠開了蘇烈的身邊。

  而更危險的是,她被擠去的方向,正是那十名天極宮的少年騎著猇獸衝來之處。

  「呸,一個醜丫頭,踩死就踩死了。」

  有名蛇形眼的天極宮的記名弟子,自然是發現了被擠到前方來的白墨雨。

  不過此時的白墨雨帶著人皮面具,模樣極其普通。

  所以在他看來,長相欠佳。

  吁!

  這蛇形眼的天極宮的記名弟子,無比冷漠,騎著猇獸位於最前方,嘴角掛著無情冷笑,更加快了速度。

  他是想要騎著猇獸踩死白墨雨。

  這一路上,就屬數他踩殘踩死的人最多。

  發現了這一幕的蘇烈,臉色發寒,此時他也顧不得其他了,大成的含沙射影身法施動,身子從密不可分的人群中暴出。

  然後在一片怪叫之下,踩過無數人的頭頂,借力騰躍而起。

  白墨雨由於被人擠得倒摔在地,扭到了腳,雖有武者六重的實力,此時也痛得使不出半分。

  吁!

  猇獸那血紅粗大的蹄子,眼見就要將她踏在腳下時。

  嗚的風暴烈響,蘇烈總算趕到,抱起了白墨雨,以僅差半米之距,從猇獸的蹄下,救走了她。

  「原來是天極宮的貴賓呀,諸位前來相助,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台上,吳良一躍而下,親自出來迎接。

  雖然,來的緊緊是天極宮的記名弟子。但僅憑天極宮這四個字,不管走到哪,都沒人敢輕視半分,更何況是他元門。

  這十名天極宮的記名弟子,雖造成死傷無數,眾怒難平,可吳良卻完全視而不見,反而無比殷勤去替他們牽猇獸。

  「太過份了!」

  「難道天極宮就能這麼囂張跋扈嗎?」

  「……。」

  一片暴怒喝罵此起彼伏,但,卻沒有一人敢走上前來。

  「算,算了,我們是為了寒溟幽沁種來的。」

  白墨雨緊緊抓住蘇烈的手不放,怕他衝上去替自己出氣。

  這十個天極宮的記名弟子,修為最弱的都不在武者七重以下。

  白墨雨不想蘇烈冒險。

  可是,世上的事,就算你肯屈辱的息事寧人,但別人卻不一定讓你如意。

  「你,給老子滾過來。」

  蛇形眼的天極宮的記名弟子,臉色不善,居高臨下,坐於猇獸背上,高高在上的指向五十米外的蘇烈。

  「儒修,算了,跟這種野武修計較,有失身份。」

  同行十人中,那容貌不俗的少女勸道。

  明明是他們橫行霸道,不顧他人生死,騎著猇獸橫衝直撞,造成死傷無數。

  可這少女的語氣,白墨雨被救走,沒被他們以猇獸踩死,反而還極不應該。沒被踩死躲開是不對的,不找他們麻煩,還得算他們心胸大度。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扭曲顛倒的霸道觀念。

  「哈哈哈,儒修,你輸了,我踩死了十八人,你只踩死十七人。快把你凡階三星級的雲風衣給我。」

  另一名天極宮的記名弟子大笑。

  他們竟以踩死人命來作財注,心性之殘忍無法想像。

  就是因為沒踩死那少女,輸了雲風衣還是小,更主要的是失了嚴面。

  儒修蛇形的雙眼,欲發陰冷發寒:「限你十息之內,如死狗一樣,全身趴在地上,爬到我身邊磕三個響頭賠罪。這事就算了,否則……」

  蘇烈怔怔失笑。

  這個弱內強食的世界,真是不可思議。

  人性泯滅,觀念扭曲。

  尊嚴人格,唯有拳頭強硬的人才值得擁有。

  「你還有五息時間。」

  儒修眼光冷漠之極,看向蘇烈的目光如盯著一隻隨時可碾死螞蟻。

  「我給你五息時間,乖乖的滾下來,給所有被撞傷的人賠禮道歉。否則……」

  蘇烈自地上捏起一螞蟻,當著儒修的面一把擰死。

  不得不說,蘇烈極為聰明,他一開口,就將所有被撞傷撞死,敢怒不敢言的眾多武修拉在了一起。

  就算沒有人敢出手相助,但他這話一出,無疑嬴得了無數武修的好感。

  儒修陰寒發笑,取出一件衣服丟給了打賭的人後,自猇背上翻身而下:「你們先進去在船上溫好酒,捏死這個不自量力的眼瞎螞蚱後,我便回來與大家喝酒。」

  「諸位請請請,我元門為你們準備好了九蟒拉行的上等戰船。」

  吳良風清雲淡,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朝其餘九人恭手彎腰,然後朝門人道:「來人,把這十頭猇獸帶走,好生看管著。」

  「走吧,這種蛟龍戲爬蟲的場面沒什麼看頭。」

  天極宮記名弟子中的唯首之人,朝眾人開口後,首先在吳良的帶引下,走進了冽河港口。

  在他們眼中,蘇烈已經成為了無觀緊要,即將被儒修捏死的不起眼玩意。

  在吳良帶著九個天極宮的記名弟子進去後。

  武者七重的儒修,他嘴角掛著玩味的殘忍笑意,大手一揮,手掌伸動成引勢。

  「死來。」

  一股龐大的吸扯之力,瀑涌而起。

  四周憑生狂風。

  在他看來,區區武者六重的不起眼玩意,完全可隨手拍死。

  蘇烈面無表情,在推開白墨雨後,沒有抵抗這暴涌襲來的吸力,身子被拖扯而去。

  見狀,所有人搖頭嘆息。

  唉,可惜了這仗義執言的少年。

  連對方隨手吸勢都抵擋不住,在他們看來,蘇烈是完了。

  啪!

  隨著清脆無比,刺耳傳開在近十萬人耳里的巴掌聲後,有道人影,破空而飛。

  人於空中,其嘴裡還有碎牙與鮮血噴起。

  嘭!

  人影在飛出數米高后,又狠狠的重摔倒地。

  頓時,這能同時容納十數萬人的龐大港口,靜得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清晰耳聞。

  可片刻後,頓時驚天動地的痛快叫好之聲,震耳傳開。

  只見,人群中百米寬的空曠地帶。

  那被一耳光重重抽飛,臉都打腫成包子一樣摔飛的人,居然是那蛇形眼的儒修。

  先前,見蘇烈連對方的吸勢都抵擋不了的眾人,全都認為蘇烈死定了。

  可突然發現在眼前的一幕後,卻是極不可思議的顛覆了他們的心弦。

  竟是那可惡霸道,修為高達武者七重的儒修被一耳光抽飛。

  儘管這極其不可思議,但發生在眼前的事實,卻是讓所有武修痛快解恨。

  儒修,堂堂西域蠻荒五星級的霸主勢力天極宮的記名弟子。

  自出生以來,不管走到哪,都是焦點人物,而且被冠以無數光環的他。

  在今天,竟然被一個他從頭以腳都沒有看得起的野武修,低於他一大境修為,武者六重的人打飛。

  還是一耳光,重重抽打在臉上。

  這巨大無比的打擊,氣得的他心裡暴跳如焚。

  這一口火氣直衝腦門,暴怒與恥辱之下,儒修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不過,這口血不是被蘇烈一耳光抽出的,是他接受不了這結果被氣極吐出的。

  就算將對方碎屍萬斷,也難消今日這奇大污辱與濤天怒火。

  嘭!

  儒修翻身一跳,兩腳落下,地面都印出半尺深的凹坑。

  他被抽打到腫成包子一樣臉上,扭曲成半青半紫。

  「你,你這該凌遲處死的雜渣。我不僅要將你打斷手腳。你救下的那醜八怪,我也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刺激的失去理智的儒修,將自己的隨身寶劍以取出後,以無比凜冽之勢,朝蘇烈暴沖而來。

  今天這奇恥大辱,就算是鮮血也難以洗涮。

  「你,受人一耳光,便屈辱的如小丑般暴跳如雷。卻忘了,你們在肆意踐踏他人尊嚴性命時的畜生行徑了嗎?」

  蘇烈眼寒若冰,抽出風寒一迎而上。

  可他說的話,卻讓在場的每一個武修大聲叫好。

  叮叮叮叮叮!

  蘇烈與儒修激戰在一處,凜冽無比。

  招招致命,劍劍無情。

  儒修必竟是武者七重的修為,高出一個大境,這硬碰激戰之下,瞬間已取得了優勢。

  蘇烈,雖說已是武者六重顛峰,但必竟是借外力強提至此。

  因此武元氣氣極為虛浮。

  若非有天鵬武決劍訣與雷炎劍訣同時運出,硬碰硬之下,一交手,便早就敗了下來。

  先前,能重重一巴掌將對方抽臉打飛。

  完全是儒修自傲無比,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這大意之下,才吃下這奇恥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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