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綁架
2024-06-02 20:07:02
作者: 紅豆米
凜冽深冬里的夜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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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甜堪堪醒過來。
發現自己被綁在了輪船上,城市的燈火依舊通明,湖上的冷風,朔朔吹來,鑽進她的四肢百骸。
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綁架她?
很快岸邊燈火通明,數十輛車打開燈光停了下來。
為首那人,身形熟悉,即便隔了這麼遠,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人的存在。
他似乎總在絕望之時一遍遍給她希望,讓她總有片刻的妄想。
如果她母親沒有躺在那兒,她的父親沒有在監獄,陸睿此後分毫的改變,都會讓她感動。
自另一側來了幾個人,手持刀刃,挾持了一個跟她身形相似的女人。
又有人拿著刀指著沈甜。
陸睿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身形削瘦高大,一手插在褲兜里,踱步上船,隨意一眼,都有睥睨眾生的氣勢。
落在沈甜的面上,卻是化不開的陰霾與冷意。
這是與二房合作的苦肉計?
沈甜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剛才那個與她身形相似的女人,莫不是沈清微?
她此刻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睿哥哥救我!」熟悉的聲音響起,果然是沈清微。
黑暗中有人點了燈,船上的一切昏暗又清晰。
就像是八十年代的暗巷,讓沈甜恍惚自己究竟是落入了怎樣一個世界。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一側走了出來,靠在貨櫃子上,淡淡點了根煙,有點像痞子,可是身著名貴牌子的大衣,整個人又透著幾分貴氣。
打火機的火簇照亮他的臉頰,比陸睿的面頰更加削瘦,下顎尖尖,眉宇間卻與陸睿有幾分相似。
沈甜仿佛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你要怎樣才答應放人?」陸睿沉聲問。
陸琛揮了揮手:「很簡單,陸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加上這兩個女人中,你只能選一個。」
陸睿鷹眸深邃,裡面似燃燒著熊熊烈火,他薄唇緊抿,周身的氣勢散開。
沈甜對於這種氣場太熟悉了,陸睿動怒,無論是誰都得遭殃。
「你要是不選,我來幫你做決定好了。」陸琛淡淡抬手,看了一下被挾持的兩人,脖子上的刀刃又逼近了一步,再挑釁的看了一眼陸睿,但凡他放手示意,這兩個人都得死。
「陸琛,你是不是找死?!」男人面色陰沉,怒不可竭。
男人站起身,笑的張揚邪魅:「是啊,所以死也要找兩個人墊背,怎麼辦,兩個都是你喜歡的女人呢?你選誰好?選她?」陸琛伸手指了指沈甜。
其實這場策劃,他也有私心,倘若他選了沈甜,他會帶她離開。
只要出了國,陸睿就找不到了。
哪怕聯繫警方,只要線索全部中斷,也難以立案找尋。
「我會給你一筆錢,永遠就不要再回來了。陸氏的股份,你不配!」
陸琛雙手一撐又大大方方的坐在了貨櫃上,轉了轉手裡的小刀:「選吧。」
陸睿顯然還沒有想好。
陸琛眼神示意了一下,很快刀鋒便貼近了她們的脖子,滲出血液來。
男人一向從容的臉上划過一絲急迫。
風吹開衣角,烈烈作響。
「阿睿哥哥,我好害怕。」沈清微眼角掛著淚珠,悽慘道。
陸睿看了一眼沈甜,後者一直沉默,目光並沒有什麼起伏,仿佛討論的無關她的生死。
也對,她同陸琛分明的勾結在一起的,不過是演了一場苦肉計罷了。
「我要清微!」
陸琛下來,看著陸睿痞痞一笑:「我沒聽錯吧。」
「還不快給我鬆綁?」沈清微委屈道。
「那這個人我可就帶走了!到時候是生是死,可就跟你沒關係了。」陸琛依舊笑著,眼底卻有些許意味深長。
「你隨意處置!」陸睿說著便轉了身,
他下意識的看了不遠處的沈甜一眼,後者面色依舊平靜,心口一點點異樣的感覺,被他忽略。
沈甜知道如今的自己就跟一件商品一樣,沒有選擇的餘地,明明知道他不會選自己。
可是他毫不猶豫不顧她死活,選了沈清微的時候,心還是微不可察的在疼痛。
隔著淡淡昏黃的光看去,男人的五官凌厲依舊,是她念了十餘年的模樣沒變。
只是淡淡的灰暗一點點,一寸寸蓋住了他的面容。
一點點黯淡下去。
所謂心字成灰,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沈甜默默低垂了腦袋,卷翹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再無一絲波動,周身死氣沉沉,也許她是真的要死了。
陸睿心頭猛地跳動了一下。
「睿哥哥!」沈清微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
後者面上依舊看不出來絲毫起伏,帶著沈清微離開了。
「看來,你是真沒什麼價值!」說著陸琛便將沈甜的頭髮揪起,一把扔到地上,一腳踢了上去。
沈甜蜷縮著身體,用膝蓋胳膊,護著肚子。
無論他們怎麼打罵,始終都保持著一個姿勢。
黯淡的燈光里,她眼看著那兩人的背影越行越遠……眨眼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第二天,沈甜微微睜開眼,發現渾身都疼,耳邊是船破開水面的聲音,有些顛簸,船正在極速行駛。
很快便來了一個壯漢,拿著一個鐵索套在了沈甜的脖子上。
沈甜覺得卡的難受,掙扎著想要掰開,卻被壯漢拽的一踉蹌。
拽到船艙裡面又重重使力,沈甜一個趔趄就被跪坐在了地上。
船艙里的男人正端坐著,正是那天晚上挾持她們的人。
他看著沈甜,埋在大衣里的臉不施粉黛,白皙剔透,五官精緻,長相甜美。
「你說說,他怎麼就棄你不要了呢?」
陸琛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就一陣解氣,好歹也是陸睿的女人,折磨她就像折磨陸睿。
他可不信他對這個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知道,阿睿女人的滋味如何。」
說到這裡,沈甜眼底才有了一絲起伏,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這一舉措,似乎逗樂了男人。
「哈哈哈!阿睿雖然有潔癖,但他的女人,我也不屑碰!」
沈甜的臉又低垂了下去,不再說話,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那壯漢嘿嘿一笑,「說實話二少,這個娘們賣給有錢人,肯定值不少錢。」
「行了,反正遲早得做奴隸,那就當奴隸養著吧。」
說完,壯漢拉著她將她丟進了一個狗籠子裡。
狹窄的籠子裡,她只能蹲著,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狼狗。
從始至終她都很安靜,像個木頭一樣,不哭也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