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回宮路上2
2024-06-02 20:09:15
作者: 妃妃
南淮意眉頭深鎖,那劍被她握在手裡,卻只能拖在地上沉甸甸的被她帶著一步步往後退。
黑衣人不斷逼近。
南淮意被他們逼至懸崖邊。
南淮意回頭望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懸崖下。
深不見底。
霓裳大叫一聲,拼命奔過來。
不顧那些向她揮過來的劍。
一心只有一個想法:這一次,她要護住主子,,她不能死。
南淮意雙眸怒瞪。
「霓裳,小心~」
可是,南淮意的聲音還是沒能阻止那些劍劃破霓裳的皮膚。
她親眼看著霓裳滿身是血的撐著劍來到她的面前。
幫她擋住了那最危險的兩劍。
「霓裳……」南淮意的聲音帶著哭腔。
霓裳來不及看身後的主子一眼,只張開雙手將她護著。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直衝進南淮意的鼻子裡,她知道,霓裳受傷不淺。
「霓裳……」南淮意心痛的淺淺呼喚。
霓裳自知身子支撐不住了,微微側頭對南淮意小聲說道,「懸崖底下是河流。」
眼前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他們遲早會撐不住,與其讓主子落在敵人手裡,還不如主子現在就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
南淮意瞬間便明白了霓裳的意思。
「霓裳,我們一起跳。」南淮意瞬間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霓裳將眼前的敵人擊退兩步,這才有時間回頭看一眼自己的主子。
只一眼,南淮意在她的眼裡看到了視死如歸的神情。
她心中狠狠一沉。
她明白了,霓裳……根本沒打算和她一起跳,她要為她解決掉這些黑衣人。
「主子,來世我再來伺候你。主子,你一定要記得我,總有一天我會回到你身邊的。」
說完,霓裳不再遲疑的推了一把南淮意,看著她的身子沉沉的落入黑暗無邊的深淵裡,她才放心的一笑,回頭和敵人廝殺起來。
這一次,她絲毫沒有顧忌。
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與這些知道主子在哪裡的黑衣人打在一起,她發誓一定要殺掉這些人。
她心中有一個強烈的信念,不能讓這些人活著出去透露出主子的消息。
而主子,她要把主子的消息告訴皇上。
人有的時候有了強烈信念真的要勇敢強大許多。
霓裳發揮出了比平時大幾倍的力量,將眼前的敵人廝殺的所剩無幾。
「霓裳。」不遠處傳來一個著急的聲音,他在人群里大喊,一邊廝殺一邊尋找霓裳的身影。
霓裳心中一喜。
「碎禮。」
就算刀劍碰撞的聲音再大,碎禮還是聽到了霓裳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廝殺過來。
一路披巾斬棘,最後也是渾身是傷的來到了霓裳的身邊。
二人相擁的那一刻,世界靜止了。
「主子跳了懸崖。」霓裳連忙先將主子的消息跟他說了,免得一會兒她撐不下去直接倒了,便沒人去找主子了。
碎禮,「我知道了,你要撐下去,咱們一起去找主子。」
說完,碎禮眼底都是嗜血,將她輕輕扶著坐在一邊的石頭上,轉身沖入了那群黑衣人中。
每一劍他都拼盡全力,不死不休。
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都是這些人,都是他們傷了主子和霓裳。
他要殺了這些人為主子報仇。
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他終究還是漸漸體力不支下來。
就在一個黑衣人的劍直達他胸口的前一寸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將他推倒在一邊。
他措不及防的被推倒,才發現那人的劍已經穩穩的插進了霓裳的胸口。
「霓裳!!!」碎禮一聲大叫。
那黑人抽出劍還要殺過來,可就在他剛動了一下胸口,便有一隻利箭將他穿胸而過。
他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下一瞬,無數御林軍從四周圍了過來。
原本呈優勢的黑衣人從人數上就被碾壓了。
一人騎著雪白大馬奔馳而來,臉上儘是肅殺之氣。
他一路拼殺,殺到眼睛都紅了。
直殺到懸崖邊。
「意意呢?」溫瑾承的聲音冷冽中帶著幾不可察的慌亂和緊張。
霓裳靠在大石頭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碎禮對溫瑾承道,「主子跳下懸崖了,懸崖下是一條巨大的河流。」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撐不住了。
一下子跪了下去。
他的眼睛只看著霓裳的方向。
溫瑾承道,「來人。」
有人扶著碎禮走到了霓裳身邊。
碎禮顫抖著手指去握了霓裳的手,然後把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
下一瞬只見他顫顫巍巍的鬆開了手,不可思議的看著霓裳……
口中低喃出聲,「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先走?
霓裳……霓裳……」
碎禮緊緊抱著霓裳的屍體仰天長嘯。
相互陪伴十幾年的人,此刻他親眼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以為苦日子都過來了,咱們剩下的只有歡樂了,沒想到……」
「你一個人走會不會怕黑?對不起,當年明明承諾你要好好保護你的,可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是來晚了。」
「霓裳,你明明那麼怕黑,怎麼一個人去走黃泉路?」
「我想來陪你,可我知道你不願我來陪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主子,你在天之靈也要保佑主子。」
……
而溫瑾承卻在得知南淮意已經跳下懸崖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
十幾年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屍體懸掛於自己眼前。
那是事已成定局,他無力更改。
如今意意只是跳了下去,她還沒死,他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在懸崖下孤寂?
他要去找她,要去陪她,不論生死。
這一次他死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懸崖底下黑漆漆的,涼颼颼的,冷風颳在臉上如同冰刀子。
溫瑾承身軀咕咚一聲落入河中。
湍急的河流瞬間淹沒了他的身體。
他不敢掙扎,放鬆身體,任由水流將它帶向任何一處,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如同意意一樣被帶入某個地方。
這樣他和意意的方向才是一致的。
冰冷刺骨的河水裡,他睜了眼睛仔細看看不清楚的四周,張開雙臂去觸及每一個可能會是意意的東西。
他怕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