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釀桂花酒

2024-06-02 19:57:40 作者: 妃妃

  南淮意笑著道,「硯池,你先回去安排著我的午膳,我要去御花園摘點桂花。」

  說完,也不等硯池說話,已經抬腳往御花園的方向去了。

  

  她記得御花園的南牆角一片,有近一畝的桂花地。

  每到金秋十月左右的一段時間,她都會去那邊摘一些桂花,然後釀桂花酒。

  今年,她還是想做。

  一腳踏進御花園,她便聞到了沁人心脾的濃濃的桂花香味,走了不遠後遠遠地望去,一片燦爛金黃,如油畫一般,十分美艷。

  「時錦,你去旁邊的飛羽殿找人拿幾個能裝桂花的竹簍來。順便再叫幾個人過來幫忙。」

  飛羽殿是平常妃子們聽戲的宮殿,那邊應該有這些東西的。

  時錦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聽了南淮意的話,連忙點頭,「是主子。」

  時錦轉身離去,南淮意輕步走到那些樹的下面,只在樹下走一圈,她便覺得自己的身上都沾滿了桂花的香氣。

  微風起,金黃的花瓣飄落,片片落在南淮意的肩頭,些些落在她高高挽起的髮髻上。

  整個人就像個剛從樹中走出來的仙子。

  走到桂花深處,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和母親一起跟父親在邊疆打仗時,他們住在一片桂花林處好幾月,那時候的日子是他們一家人最歡樂的時光。

  也是她最意難平的回憶。

  母親喜歡彈琴,父親就在桂花樹下舞劍,而小小的她就學著父親的樣子,舞了一個『柔劍舞』。

  「十輪霜影轉庭梧,此夕羈人獨向隅。未必素娥無悵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她淺淺的念出一首詩。

  語氣里,也儘是傷感和悲涼。

  「你倒是傷春悲秋的。」

  突然,不遠處走出一個鵝黃色的人影。

  卻原來是換了身衣服的趙貴人。

  不,如今是趙嬪了。

  南淮意側眼看過去,只見一身鵝黃色的流沙裙的趙嬪幾乎和桂花融為一體,只是那嬌俏的容顏,比她身旁的桂花還要好看兩分。

  南淮意屈膝行禮,「參見趙嬪娘娘。」

  趙嬪輕抬手,「起吧,南常在是吧,今日,是我該謝謝你。」

  南淮意不以為意的淺笑,「娘娘太客氣了,誤打誤撞而已。」

  趙嬪深深的看著南淮意。

  南淮意的心微微一顫,不知為何,面對心思深沉的皇后她不怕,囂張跋扈的玉妃她也不怕,甚至是對上親姐姐南貴妃她也不怕。

  但是趙嬪的一個眼神,她居然覺得有些心虛。

  她轉身看向滿目的金黃,笑著接了一片桂花瓣落在手掌,輕盈的花瓣被她一吹又飛走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深,說道,「娘娘也喜歡桂花嗎?嬪妾偶然撞到這裡有這麼多的桂花樹,真是喜歡的不得了便讓宮女去拿東西來裝了。」

  趙嬪收回探究的眼神,轉而問道,「你裝這些做什麼?」

  南淮意,「我可以做一些香囊啊,剩下的嘛……我的身子不是很好,冬天來了後手腳常常是冰涼的,今日邱太醫又說可以小飲幾口酒去去寒意。」

  「我在家時便聽爹提起過桂花酒很好喝,我想試試看能不能釀出一點桂花酒來。」

  趙嬪的眼眸一轉,只見裡面露出一絲精光,她的語氣微微一轉,帶著點不明的情緒問道,「桂花酒?你會釀?」

  南淮意臉上羞澀,「我只會紙上談兵,到時候問問太醫,再結合書上所寫試試看。」

  趙嬪這才點頭。

  隨即眼底恢復平靜,「嗯,如此若是真釀出來了,可否勻一些給我?」

  南淮意不假思索便答應了,「好啊。」

  很快,時錦帶著四個宮女太監過來。

  他們聽說是給寵妃南常在做事,都積極得很。

  南淮意便指揮著他們摘桂花,連趙嬪也讓她的貼身宮女幫忙。

  不多時,她們便帶著滿滿當當的四個背簍的桂花走了。

  而原本入目便是一片金黃猶如潑了一桶黃漆的桂花林,已經禿了好幾棵樹,那幾棵樹在盛開的其他桂花樹的邊上顯得十分的可憐和落寞。

  回到吉祥宮的時候,白宣兒已經被趕出了主殿,聽說被趕去了冷宮了。

  南淮意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並未說什麼,然後時錦指揮著飛羽殿的幾個宮人幫忙卸了桂花。

  四個竹簍的桂花瓣被全部撒在簸箕里,滿滿的鋪了九個簸箕。

  簸箕都被放在地上,看起來就是九個金黃的圓圈。

  「時錦,每人賞十兩銀子。」

  南淮意高興的時候也是很大方的。

  幾個宮人連忙跪地磕頭。

  「謝常在小主。」

  眾人的聲音很大,語氣里都是驚喜和興奮。

  這可不興奮嘛,十兩銀子,這可是他們在宮裡小半年的收入了。

  只一個下午輕輕鬆鬆的就掙到十兩銀子,誰見了不羨慕。

  時錦把銀子給他們後,他們也退下了。

  時錦看著滿院的東西,不解的問南淮意,「主子,這麼多的桂花,你打算怎麼安排。」

  南淮意頓了頓,然後說道,「我想應該是先把它們都洗乾淨。」

  她話音一落,眾人開始了洗桂花的工作。

  這麼多的桂花,她們這些人里又是女人偏多,自然做事的效率也差一些。

  直到忙到未正時分,才洗完。

  中途還有孔太醫來給她把了脈,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他才好去回了皇上。

  「哎呀,奴才竟忘了主子還沒用午膳呢,真是該死。」硯池扇了自己一巴掌,後知後覺的道。

  南淮意看著他都覺得心疼,無奈的道,「以後你們不必為這種小事傷害自己,你們都是有爹娘的人,若是你們的爹娘知道在我這兒當差是要這樣的,豈不是傷心。」

  硯池連忙跪下來,道,「主子心疼奴才,是奴才祖墳冒煙才得來的服氣,奴才日後必定更加努力地做事回報主子。」

  雲笙噗呲一聲笑了,指著硯池在他光滑的額頭上一戳,「怎的,若是主子不疼你,你還不盡心了?」

  眾人嘿嘿笑著,硯池連忙發誓,「不是的,不是的……我……我……」

  見他這幅窘迫的模樣,南淮意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逗他了,我知道硯池最是沉穩又聰明還最忠心了。」

  硯池這才猛地給她又磕了一個頭,「謝主子,謝主子。」

  南淮意讓他起來,他額頭上一個髒髒的圓點,可見他剛剛可真的很用力。

  雲笙笑道,「我們幾個都是主子的近身奴才,主子一直都是很疼我們的,這一點我還是深有體會的,所以我這輩子都要忠心主子,為主子赴湯蹈火。」

  聽到她的話,南淮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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