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家宴
2024-06-02 20:00:18
作者: 靳小意
明無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一個人當然睡不著,往常都帶著孩子睡的,怎麼也不會孤枕難眠!」
慕容御一頓,抬頭望她,見她眉眼間儘是驕蠻,心中一動,再也懶得廢話,將吻落了下去。
明無憂輕笑了一聲,也拋卻了矜持,不客氣地把他拽過來,一把拉下床帳。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二人這分開了一年多,如今總算時間只屬於兩個人,蝕骨相思全部傾注在了熱烈的溫存之中。
良久良久之後,明無憂趴在慕容御的身前,眼神氤氳著幾分水汽,語帶埋怨:「腰疼。」
慕容御沒吭聲,寬厚而帶著熱力的大手握在明無憂的腰間,輕輕幫她做著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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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無憂閉上眼,卻懶懶地說:「還酸,酸得很。」
慕容御手下一頓,「不然給你叫太醫?」
明無憂:「……」
她閉著眼,有些著惱地捶了慕容御一下,沒好氣地說:「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
「……好吧。」
慕容御繼續按摩的動作,詢問她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明無憂懶懶地「嗯」著,有氣無力地。
這讓慕容御忍不住低頭多瞧了她兩眼。
以前兩人同房後,感覺她也沒有如這回這麼疲憊過,難道是他這次太不溫柔?
他把這件事情記掛在了心裡。
第二日,明無憂自然是懶了床。
慕容御大事處置的清清楚楚,如今在家休沐,不必早朝,因此起身之後便去照看孩子了。
小晚晚是個精靈鬼,只一日時間認下了慕容御,由著慕容御抱著舉高高,咯咯咯笑得好不高興。
風眠又是懂事,慕容御一個人照看兩個小崽子竟然也沒手忙腳亂。
偶爾乳母和嬤嬤們才上來幫襯兩下。
只是風眠看了房門好多次,詢問慕容御:「爹爹,娘娘今天沒起床哦,她是不是生病了?」
「嗯。」
慕容御點了點頭,「是有點不舒服。」
「那要找大夫嗎?」
「當然。」
慕容御左手抱著小晚晚,右手牽著風眠的手:「爹爹已經派人請了大夫,等你娘醒了就給她看。」
「那就好。」風眠點點頭,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娘娘可別生病。」
「應該……」慕容御琢磨了一下,「沒事吧?」
風眠希望母親安好,於是也惦記著大夫的事情了。
於是乎,明無憂到晌午剛一張開眼,拖著酸疼的腰剛下床榻,風眠就邁著小短腿咚咚咚地跑到她面前來,「娘娘你快梳洗,我幫你叫大夫。」
明無憂傻了眼,錯愕地看著抱女兒進來的慕容御,「哪來的大夫?」
「我叫的。」慕容御把女兒托在手心,「你不是說腰酸腰疼?讓人看看也好安心。」
明無憂磨牙道:「不用!」
「不用?」慕容御皺眉,「可我瞧你不舒服的厲害,你以前不這樣。」
明無憂沒好氣地說:「我以前不是兩個孩子的娘!」
女人生孩子鬼門關前走一遭,且非常廢身體。
她生完風眠沒怎麼恢復好,又懷了晚晚,生的時候還吃苦,自然是和先前做姑娘的時候不同了。
慕容御聽出了她話中意思,神情擔憂道:「所以是生孩子惹的……那怎麼調理,能調理吧?」
「當然了。」明無憂一邊洗漱一邊說:「只是要費些時間罷了,不是什麼病,你別大驚小怪地叫太醫。」
慕容御默了默,還是沒有遣退太醫,堅持讓太醫看看。
有話說得好,醫者不自醫。
讓旁的太醫看看他也好安心。
明無憂拗不過慕容御,還是讓太醫瞧了瞧。
不過太醫說的內容大致和明無憂說的一樣,還開了溫補的方子。
慕容御很重視這件事情,之後明無憂的一日三餐他也派了人專門照看,補品自然是沒斷過的。
明無憂樂得他這麼關心照看自己,安安分分地被寵著。
……
慕容御就這樣接連在家中休沐了七八日,沒有去上朝。
朝中本來要大擺宴席為慕容御慶宮,但被他婉拒了。
語氣和一堆人在一起言不由衷,他更願意和明無憂與孩子在一起。
但家中倒是舉辦了一個小型家宴,親人朋友,還有相熟的都請了過來。
元昊微服離宮也來參加,對慕容御如今這做派很是不愉快。
「如果不是皇嬸還孩子們還在京城,我瞧著皇叔能直接掛靴離京了呢,是不是?」元昊瞥著慕容御,眼神有些幽怨,「皇叔你可不能現在走。」
慕容御笑道:「那我什麼時候能走?」
元昊一噎,知道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哼了一聲,「不許走!」
慕容御笑了笑,給元昊夾了一份菜,再沒多說什麼。
明無憂和雲安郡主與白笛在一個席位上,三人說說笑笑,瞧著好不熱鬧。
雲安郡主先前對孩子的事情耿耿於懷,每日都想,如今接受了難懷孕的現實,反倒也灑脫了,抱著小晚晚不鬆手,念叨著要做乾娘。
白笛自然是不甘示弱。
她生的是小子,明無憂頭胎也是兒子,現在一家子只小晚晚一個女孩兒,而且瞧著就精靈可愛,她可太喜歡了,也爭搶著要做乾娘。
白笛還興致勃勃地說:「無憂姐姐,咱們給孩子結娃娃親啊,我的不是兒子嘛,等長大了叫他們成親!」
雲安郡主說:「可別……以後的事情誰也不好說,萬一各有喜歡的,娃娃親豈不是成了枷鎖?走著看就是了。」
「說的也是哦。」白笛咬了咬唇。
想當初她還喜歡慕容廷那個混蛋呢。
呸呸呸!
慕容廷都什麼年代的事情了。
白笛說:「那就大點兒再說。」
雲子恆揉了揉白笛的頭:「你如果喜歡女孩兒,可以再要。」
「我不要。」白笛連連搖頭,生一個就痛掉半條命了,她可怕死了,再不敢生了。
然後反應過來席上人多呢,連忙用力戳了雲子恆一下,壓低聲音沒好氣地說:「回家再說這個。」
這模樣惹的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白笛也紅著臉,又瞪了雲子恆一眼。
雲安郡主身側坐著雲子淵,安靜地給她夾菜。
對於這些話題,他覺得沒什麼意思,也從不插嘴。
至於旁人的孩子,他就更不羨慕了。
小孩子太吵太鬧了。
他真的無法想像……白笛都還是個沒怎麼長大的孩子,她又生了個孩子,然後大哥平時忙完吏部的事情回家還得帶兩個孩子。
只是假設一下,那人換成他自己,他就覺得渾身發冷,太可怕!
不過……
雲子淵視線落到雲安郡主的身上,冷酷的臉自然而然浮起幾分柔光。
安安不像白笛那樣孩子氣,以後如果他們真的有了孩子,也肯定更像她一些吧。
戰王看著一家和氣,也是笑得舒爽。
但當視線落到雲子辰和雲子墨身上的時候,表情就有點複雜了。
大家都各有歸宿,只剩這兩個了。
雲子辰恐女,這病……
戰王默默嘆了口氣,視線又落到雲子墨身上。
雲子墨無比安靜,周圍的熱鬧似乎感染不了他。
這和他先前在京城的時候簡直是兩個樣子。
自從班師回到府上後,他就沉默寡言起來,只有面對安平公主時才能面前溫和地笑笑,對旁人那是半點溫度都沒有。
他琢磨著,雲子墨應該是去了外面,見過戰場殘酷之後一下子長大了些,他瞧著也欣慰。
而安平公主是女子,又是雲子墨的母親,可就不這樣想了。
什麼長大了些!
她感受的清清楚楚,雲子墨渾身上下寫滿難受,傷痛,煩躁。
她旁敲側擊過許多次,但云子墨都說沒事,只是行軍疲憊。
可這都快半月了,他還疲憊?
無奈之下,安平公主只得把清風提過去詢問,清風架不住安平公主的威懾,將無雙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