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到底是個什麼母夜叉

2024-06-02 19:47:44 作者: 靳小意

  「你——」傅柔怔了一下:「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家老爺沒和你說過我嗎?」王氏冷冷問道:「也是,你們在外面偷,他怎麼敢和你說我呢?來人,把這個小賤人給我押起來!」

  寺中左右霎時間湧出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和婢女來,眨眼功夫把傅柔和秋棠都按跪在了地上。

  王氏扶著嬤嬤的手臂走到傅柔面前來,揚手便給了她一記耳光,用了大力,直接將傅柔打的臉歪到了一旁去。

  王氏咬牙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偷人偷到我的頭上來了,膽子不小!」

  「夫人,仔細您的手。」一旁的嬤嬤安撫道:「教訓這種小賤人,老奴來就行了。」

  話音落,嬤嬤一個狠厲的眼神掃過,旁邊的婆子們左右開弓甩了傅柔十好幾個嘴巴子。

  傅柔人都被打蒙了。

  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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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秋棠嚇呆了,驚呼道:「夫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家小姐沒有做那些事情啊夫人!」

  傅柔也在此時回過神來,自報身份:「我是船商傅明廷的女兒,我——」

  可是話沒說完,婆子又是一巴掌。

  王氏冷笑道:「船商的女兒又如何,我父親吏部主事難道不比你這個商女高貴?賤人就是賤人,還敢與我比身份?!給我打!」

  當下,那些婆子和丫鬟的手腳全部落到了傅柔身上去。

  傅柔被捶的跌倒在地,斷了線的腦子現在也逐漸恢復了些許理智,知道這個女人是認錯人了,連忙求饒道:「夫人,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是來燒香的,我叫傅柔,我哥哥是城南的雲子墨,我有他的腰牌,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王氏眯了眯眼睛:「停——你剛才說什麼,城南的雲子墨?」

  「對……咳咳……」傅柔艱難地說道:「我、我今日是來給哥哥求平安符……的,你可以查看我的……腰牌,還可以問我的婢女……」

  王氏身為刺史家眷,對戰王府尋親的事情當然也略有耳聞,知道雲家的人如今的確住在城南。

  她抬了抬手,示意婢女們把人放開,倨傲地說道:「腰牌呢?」

  「在,這兒……」

  傅柔被打的使不上力。

  秋棠趕緊爬過去,勉強把腰牌拿出來,遞給王氏。

  王氏掃了一眼,本就有些兇狠的眉毛皺起來,變得更加兇狠,「還真是雲家的腰牌啊,那你戴什麼杏花荷包?」

  傅柔當然不敢說是和刺史相見的信物。

  因為她剛才聽到了,這女子說,自己的父親是吏部主事。

  刺史夫人的父親可不就是吏部主事嗎?

  她已經知道,眼前這個母老虎,就是那位刺史夫人了,要是說,戴著杏花荷包是來見刺史的,那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傅柔只得僵聲說:「就是覺得挺好看,隨手就戴了……」

  王氏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把腰牌丟給她:「那是誤會了。」

  她根本沒有半分道歉的態度。

  嬤嬤趕緊拿了滿滿的一隻錢袋,塞在傅柔手上去,「姑娘,我家夫人誤會你了,真的不好意思,這些銀子給你,你去看看傷勢,順便買點好吃的補一補。」

  傅柔心裡咬牙切齒,恨不得跳起來將王氏踩死。

  但她到底也知道今日是見不到刺史了,斷然是不能再得罪刺史夫人。

  傅柔艱難地說道:「多謝、多謝夫人。」

  王氏冷冷看她一眼,又回大殿去了。

  今天她必須要等到那個戴著杏花荷包的小妖精不可!

  傅柔勉強站起來,和秋棠相互扶持著往山下走,心裡恨得要死,身體也疼的厲害。

  走了兩步,竟然跌在台階上站不起身來。

  「小姐!」秋棠驚呼一聲,「您怎麼樣?」

  「咳咳——」傅柔咳嗽了兩聲,勉力想要站起身來,卻實在是站不住,便靠著秋棠說:「讓我、讓我緩一會兒……」

  主僕兩人就那麼靠在那兒,傘也因為剛才挨打丟了,雨落到她們的身上,看著好不狼狽。

  傅柔歇了好久,雨也越下越大。

  她知道不能在這兒多待,便艱難地起身,和秋棠相互扶持著往下走。

  「柔柔?!」

  不遠處的台階下,忽然響起雲子墨的聲音來。

  傅柔抬起頭,就看到雲子墨大跨步,一次好幾個台階的越過來,奔到了她的面前把她扶住:「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眼裡滿是擔心,手甚至都不敢碰觸她臉上的傷口:「誰對你動了手?!」

  秋棠一下子繃不住了:「是那寺廟之中的一個女人,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忽然就打了我們,還丟給我們一袋銀子叫我們走,四公子,小姐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欺負啊!」

  雲子墨一聽頓時怒了,「清雲,你去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母夜叉,把她給我揪出來!」

  「別……」傅柔不想他去找刺史夫人的麻煩,她還指著刺史救傅明廷呢。

  她拽住雲子墨的衣服,低聲說:「哥哥,我身上好痛啊,你先帶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在外面。」

  雲子墨趕緊把傅柔抱起來,快步帶她上了馬車。

  他一邊吩咐馬車前行,一邊拿了隨身的創傷藥,小心地給傅柔塗在磕破的額角和唇角,眼底滿是憐惜:「痛不痛?痛的話,哥哥再輕一點。」

  傅柔低眉順眼地靠著他:「還好。」

  她低聲說道:「這點傷其實沒什麼的,小的時候,我隨著父親一起生活的那幾年,父親忙於生意,顧不上我,我時常便要受那些姨娘們折騰。」

  「拳腳鞭子木棍都能朝著我身上砸,我受慣了的,沒事的。」

  雲子墨聽著,覺得心都碎了。

  這麼乖巧懂事的姑娘,怎麼有人能下那種狠手呢?

  雲子墨極其認真地說道:「你別怕,以後你有哥哥了,哥哥保護你!」

  「好啊。」傅柔楚楚可憐地笑著,又說:「其實爹爹也對我不錯的,要是爹爹也能出來,保護我就好了——」

  雲子墨說:「你爹爹犯了事,只能在牢里待著,好了,先不說這個,讓哥哥幫你把傷處理了。」

  傅柔:「……」

  她原本是賣個慘,讓雲子墨心疼,然後順便要能把傅明廷救出來便好了。

  誰知道雲子墨這樣說。

  傅柔心裡一片陰沉,戰王府的四公子,怎麼從牢里撈個人都做不到?!

  那邊的雲子墨卻因為傅柔說起小時候挨打受欺負的事情,心都疼的揪了起來,在心底里暗暗思忖著,要怎麼好好對他,才能彌補她小時候受的那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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