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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爺,教我畫畫可好?

2024-06-02 19:07:22 作者: 露將熹

  出了這樣的事,沈嘯威自然不可能再留在這裡給秦雪煙辦什麼生辰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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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完了對秦雪煙的處置,他就叫了沈聽潮匆匆離開了這裡。

  沈嘯威的離席也就意味著這場宴會的散場,那些生怕惹上事端的大臣幾乎是跟著沈嘯威的腳步離開的。

  秦相國則是滿臉擔憂的走到了秦雪煙身邊,在經過遲鶯的時候,他頗為不服氣的道:「皇貴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呀,老臣實在佩服。」

  「本宮聽不懂相國的話。」遲鶯面不改色的回應了一句,她看也不看秦相國那張陰雲密布的臉,直接朝著還沒離開的溫元帥而去。

  即將走到溫元帥身邊的時候,遲鶯臉上堆起了笑,全然不是方才面對秦相國時的那般冷漠,她輕聲道:「對於我這份忠心,義父可還滿意?」

  滿意,簡直不能再滿意了。

  只要想到方才秦相國陰鬱的臉,溫元帥就忍不住心裡痛快。

  往日都是那老匹夫舌顫蓮花,將他堵得啞口而言,現在終於看到對方吃癟了,而且這次他秦氏還一連搭進去了兩個女兒。

  撞上這樣的好事,已經值得溫元帥開壇好酒慶祝一下了。

  「老臣不明白,皇貴妃既有如此手段,為何要同問山說那樣的話?」溫元帥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欣喜,他反問道。

  果然,溫元帥並不像方平和沈問山那樣好糊弄,她都已經做了這樣一件大事當自己的投誠狀,對方也依舊還有警惕。

  遲鶯嘆了口氣,她看了一下周圍還沒完全散去的人,湊近了溫元帥一些,用更低的聲音道:「之前我便和芳姐姐說過了,陛下之所以沒有立沈聽潮為太子,是因為他忌憚秦氏,而今日我削弱了秦氏,義父覺得會發生什麼?」

  「你是說陛下會很快定下儲君?你既然知道會這樣,為什麼還要?」溫元帥沉著臉,語調也冷了好幾度,甚至都忘了用敬語。

  他本以為削弱秦氏是對自己這邊有利的,但是現在聽遲鶯這樣說,他頓時開始懷疑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她早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將那沈聽潮推上儲君之位,為什麼還要扳倒秦雪煙?

  「我也是走投無路了,皇后將我視作眼中釘許久,今日若我不扳倒她,明日便是她扳倒我,我只能先下手為強,義父,你應當也有察覺,陛下一直偏愛誰,那個位置遲早是他的,我只是讓這個日子提前了一點,女兒希望義父不要再猶豫了,為了大皇子,為了芳姐姐,也為了不得不同你們綁在一起的我。」遲鶯說。

  她將自己的立場說作是被迫的,這樣一來,就給溫元帥一種她怨恨沈嘯威的錯覺,也從側面證明她的誠心。

  「父親…」遲鶯和溫元帥交談的時候,芳嬪也一直在旁邊,對遲鶯之前說的那些話,她本就已經信了,更何況今日遲鶯還做出了如此壯舉,也讓她心裡更多了一份信心。

  她本以為秦雪煙的後位穩如泰山,無人可以撼動,結果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被皇貴妃毀掉?以皇貴妃這番算計,有她給他們保駕護航的話,分明勝算極大。

  「再等等吧。」溫元帥說,不管如何,這樣動輒就是誅九族的事,還是能不做就不做。

  「那女兒便靜候義父佳音,女兒還有事,先告辭了。」遲鶯並沒有逼的太緊,看出溫元帥的動搖,她很是利落的抽身。

  從迎慶殿出來,過了個轉角,遲鶯就看到了抱著貓等她的阿柔,她從阿柔懷裡把小貓接過來,摸著小朝陽柔軟的毛髮低聲道:「你呀,今日可真是給本宮立了大功呢。」

  小朝陽聽不懂她說什麼,卻好像能感覺到她的心情極好,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舔她的手心。

  「乖呀,等會兒回去給你加塊肉。」遲鶯繼續哄道,她笑的眉眼彎彎,陽光打在她身上,給她的輪廓鍍了層金邊,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溫柔。

  「你果然極喜歡它,看來本王沒選錯禮物。」熟悉的聲音傳來,遲鶯有些慌亂的回過頭去,便看到了沈觀瀾從轉角那邊緩步走過來。

  她把貓兒重新遞給了阿柔,示意阿柔去前面守著,這才笑眯眯的道:「那王爺呢?王爺喜歡我送的禮物嗎?」

  她的禮物指的是什麼,沒有人比沈觀瀾再清楚了。

  當初決定把她送進宮裡的時候,沈觀瀾也只是想著給秦雪煙製造一些麻煩,並沒有想到她真的能做到將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的扳倒,並且還做的如此乾淨利落。

  為母妃報仇同樣是他心裡積了多年的夙願,現在幾乎一切都結束了,沈觀瀾只覺得這麼多年來壓在自己心上的一塊石頭瞬間被擊碎了,他很認真的道:「謝謝你遲鶯。」

  「王爺不必客氣,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遲鶯說。

  之前沈觀瀾同她說可以從新認識做朋友的時候,她之所以沒有答應,就是因為自己曾經答應過沈觀瀾的事還沒有做完。

  就算沈觀瀾自己說前面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她也不願意欠著沈觀瀾的人情,只有把人情填平了,那才可以做最誠懇坦誠平等的朋友。

  「對,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沈觀瀾很快就明白了遲鶯的意思,他輕輕笑了笑,聲音都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更多的卻是失落。

  果然自己還是放不下,不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遲鶯又笑了笑,她說:「王爺,如今你我都大仇得報,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去找你,你教我畫畫可好?」

  她真的不像往日裡那般,眉宇間都帶著戾氣,就連態度都變得格外平和,但沈觀瀾不知為何,總覺得她口中的畫畫並不是單純的學畫。

  不由自主的,沈觀瀾就想起了當初在王府的書房裡,他要她為自己研磨時,畫的那幾幅畫。

  但看到她的笑臉,沈觀瀾還是沒有拒絕,罷了,只是畫畫而已,更何況自己當時畫的那些畫也確實夾帶了許多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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