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姐姐可還記得我們的初見
2024-06-02 19:06:34
作者: 露將熹
遲鶯真的靠的遲雲姣很近,她惡劣的話語一說出口,遲雲姣便能感覺到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那呼吸是熱的。
她是人!
但這個認知並沒有讓遲雲姣高興起來。
她知道不管遲鶯是人是鬼,到了這個地步,對方都不可能會放過她的。
可以說今日這一場葬禮分明就是遲鶯給她下的套。
「遲鶯,你不能動我的!我知道你現在是皇貴妃,地位尊貴,可是我也是朝廷命婦呀,你動了我,你也會有麻煩的,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好不好?」遲雲姣又說。
她能看出來,遲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身份是什麼,可眼下的情況,她除去強調這些以外,再也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道歉?
她以為這是小孩子玩鬧嗎?一句道歉就可以抹去所有嗎?那麼她可真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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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鶯控制不住的冷笑了一聲,她說:「麻煩?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今日既然能來到這裡,就已經鋪好了退路,遲雲姣,就憑你還不至於讓我陷入麻煩。」
簡簡單單兩句話,遲鶯就已經完全打碎了遲雲姣的希望,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居高臨下的看著遲雲姣,眼睛裡的不屑之色根本不加掩飾。
遲雲姣從來都愚蠢,她也從來沒把遲雲姣放在眼裡過,她現在有大把的時間陪遲雲姣玩。
遲清瑤死的太簡單了,太容易了,她心裡總是有些失望,如今剛好從遲雲姣的身上找回來。
她才不會讓遲雲姣簡簡單單的解脫呢。
當初不過是遲雲姣一句想嫁鄭磬犀,就將她和許微雙雙逼上了絕路,這份帳她一直都在心裡記得。
她遲鶯從來都不是誰的墊腳石,膽敢把她當做墊腳石,那就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好了。
從遲鶯的身上,遲雲姣能感受到的是明顯的瘋狂。
「你到底想做什麼?遲鶯,我承認之前是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我也已經遭到報應了,你應該也知道,我在鄭府過的什麼樣的日子,看在我沒有落到任何好下場的份上,你饒了我好不好?」遲雲姣掙扎著從草叢裡爬了出來,她伸手便抱住了遲鶯的腿,繼續顫抖著替自己求起請來。
她根本不知道遲鶯想對自己做什麼,正因為這份未知,才讓她覺得更加恐懼。
遲鶯似笑非笑的看著趴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往日裡,從來都是她這樣央求著遲雲姣的,而遲雲姣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看她如看螻蟻。
現在地位翻轉,看著狼狽的遲雲姣,遲鶯心裡卻並沒有過多的歡喜,反而神色懨懨,很是無趣。
「你過得如何不好都是你自找的,要怪也只能怪你眼睛不好,選錯了夫君,這些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姐姐,你要搞清楚,我今日來是要討回我們之間的帳。」遲鶯笑道。
她在笑遲雲姣的異想天開。
對於她來說,遲雲姣所遭受的那些苦難,本就是她自找的,至於遲雲姣當年對她的欺辱,卻是實打實的。
遲雲姣仰著頭看著遲鶯,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遲鶯的臉熟悉中又帶著些許的陌生,她好像還在別的地方見過遲鶯,除去遲府和這次以外。
這個認知一出來,遲雲姣就開始瘋狂的搜刮自己的記憶。
很快她的眼睛就瞪大了,她有些不受控制大聲的道:「當初在柔欣公主府,文宣王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你!早在那時候你就親眼見過我的悲劇!」
「是呢,恭喜姐姐想起來了,可惜並沒什麼獎勵。」遲鶯笑盈盈的道。
從見面開始,遲鶯都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她最多的就是對著遲雲姣笑,但是這笑卻讓遲雲姣總是不寒而慄。
遲雲姣不由自主的又回想起柔欣公主府里的那碗寒藥,想起無數的官家小姐對他指指點點又冷眼旁觀她的慘劇,想起遲鶯當時就是這樣縮在一個男人懷裡俯視著她,
挫敗感瞬間席捲而來,自尊心也在此刻徹底碎裂,她有些歇斯底里的道:「遲鶯你明明早就知道我連最基本的做母親的權利都沒有了,而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我們早就不是一類人了,你為何還要揪著我不放?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活著的每一日都如此屈辱,我已經遭報應了,你為何還要找上我?」
說話間,遲雲姣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瞧姐姐這話說的,當初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姐姐可曾放過我?在遲府的每一天我都一無所有,唯一的小願望就是能嫁給許微,姐姐還不是狠心拆散我們,甚至差一點害得我們陰陽兩隔,姐姐自以為悲慘,可你好好想想,你經歷過的這些,我在遲府何嘗經歷的少了?」遲鶯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
遲雲姣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不管她對著遲鶯訴多少苦賣多少慘,那都沒有用,因為她的悲慘並不是拜遲鶯所致,而遲鶯曾經的悲劇卻是她親手釀成的。
「遲清瑤!是遲清瑤!遲鶯,最初就是遲清瑤告訴了我你的存在,後面許多事都是遲清瑤出的主意,包括讓你嫁入陳府也是遲清瑤的主意。」遲雲姣道。
遲雲姣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動搖不了遲鶯,心念電轉之下,她想起了遲清瑤。
當年的一切多是遲清瑤在暗中作祟,那些陰險的主意也全都是遲清瑤想出來的,除去要遲鶯加入陳府那事以外,剩下大多時候她都是覺得好玩兒縱容遲清瑤欺辱遲鶯。
若真的仔細論起來,遲雲姣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並沒有遲清瑤過分,她罪不至死。
遲鶯沒有馬上接話,她一直都認真的看著遲雲姣的反應,直到在遲雲姣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放鬆之色,這才緩緩地道:「我當然知道呀,不然大姐姐以為遲清瑤為什麼會死?」
這句話說完,遲鶯已經不想再同遲雲姣只做言語上的爭論了,她抬起腳來,重重的踩在了遲雲姣的手指上,又道:「大姐姐還記不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那天雪下的那麼大,那麼厚,你就是這樣踩在我的手指上,把我的尊嚴一起踩進了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