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你可以走了,小弟弟
2024-06-02 19:04:14
作者: 露將熹
沈聽潮這幅明顯就是心虛的模樣暴露出來,遲鶯還有什麼不懂的,看到他刻意做出來的理直氣壯的模樣,遲鶯幾乎被他氣笑了。
「落春山是好東西,只可惜裡面添了別的東西,你早就算計好了,知道王爺要來,所以在背後推了一把是嗎?」緩緩地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遲鶯的眼睛裡都寫滿了寒意。
那夜的事情總讓她覺得詭異,沈觀瀾的出現太過於巧合了,再加上那摻雜了別的東西的落春山,兩者結合在一起,唯一的作用便是奪了她的清白。
她已經了解過落春山是什麼了,不過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迷香罷了,根本就沒有催情的效果,但那一夜,遲鶯清晰的記得自己思想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
之前她還只是有些懷疑,現在當著沈聽潮的面稍稍試探,便直接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別血口噴人,本殿下聽不懂。」沈聽潮揚起頭來,一幅高傲至極的模樣,但是他的這份高傲在遲鶯的眼裡,卻像極了紙糊的,半點威懾力也沒有。
在看穿過沈聽潮的偽裝之後,他在遲鶯的眼裡始終都是一個有些傲嬌的小孩,哪怕他有再深的城府,遲鶯也生不出多少懼意。
「還要我說的再清楚些嗎?我進宮之事你一直心有怨念,你覺得王爺喜歡我,我便應該嫁給王爺,即使我已經入了宮,你還是不死心,為了防止我把那所謂的貞潔送給陛下,你便一番設計,用那加了藥的落春山為引,促使我同王爺生米煮成熟飯對嗎?」
遲鶯又是一聲冷笑,她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失了貞潔這件事,她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在意,但是想起來時,總歸是空落落的,尤其是在猜到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算計之後。
遲鶯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沈聽潮還想反駁,但是看著遲鶯那雙如野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他到底沒有再咬死了不認,反而是理直氣壯的道:「是又如何?三皇兄喜歡你本就是你的榮幸。」
「你真是可笑,在你的認知里,他喜歡我,我便應該如一隻雛鳥一般依附在他的身邊,不該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該有自己的事情對嗎?」
「你根本就不是他,又如何知道他想不想我那樣?你別忘了,你喜歡的人在晏靈宮,我同你並無什麼瓜葛,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和王爺之間的事?」
遲鶯這次徹底被沈聽潮理所當然的語氣激怒了,她的聲音冰冷的聽不出一點溫度來,她一步步的逼近,倒是把沈聽潮鎮的微微後退了兩步。
「我只是不想見三皇兄被人哄騙,你入宮一事我沒阻止成功,但你的貞潔不能給旁人。」沈聽潮沒有底氣,卻還是態度強硬的回應遲鶯。
遲鶯本就有些惱了,再看著沈聽潮死不悔改的模樣,她又是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好笑啊小弟弟,王爺他都不曾為了這樣的事約束過我什麼,何時輪得到你動手腳了?你莫不是覺得,失了貞潔,便能把我綁在王爺身邊?笑話,我的人生從來就不是一顆守宮砂便能左右的,你若是真的有本事,不若再想想別的辦法,看看如何才能把我徹底綁在王爺身邊?」
遲鶯字字句句的都是嘲諷,沈聽潮那張臉漲的通紅,他又想回懟,可是看著少女彎成月牙狀的眼睛,他側過了臉,索性不再說話。
早就料到了今日來芷韻居必定不順利,但防止這女人在晏如絳那邊說錯了話,他還是特地來叮囑兩句,誰知道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對方先發制人了。
那句小弟弟,熟悉的感覺讓沈聽潮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見沈聽潮沉默,遲鶯稍稍壓了壓自己心裡的怒火,她說:「我並不是要興師問罪,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一次的算計我可以看在那些秘藥的份上不再計較,若是再有下次,我可說不準自己會做些什麼了,想來六殿下也不想定州傀儡一事人盡皆知吧。」
威脅的話說完之後,遲鶯終於不再站在距離沈聽潮咫尺之遙的距離,她緩緩地後退了一步,才用緩和了許多的語氣問道:「六殿下這次來芷韻居可有貴幹?」
明明前一刻還風雨欲來,下一秒便風平浪靜,遲鶯變臉的速度簡直讓沈聽潮嘆為觀止,軟肋被對方抓在手心裡,沈聽潮攥了攥拳,他沉聲道:「晏妃心裡,沈聽潮只有一個,是我也是他,我只是想告訴你莫要多管閒事。」
「嘖,對自己的愛人都這樣不坦誠,像你這樣的人啊,遲早有一日會遭報應的。」遲鶯搖了搖頭,事不關己的評價了一句。
對於晏如絳和沈聽潮之間的事,她倒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左右現在她所好奇的事也被沈聽潮解開了。
就算沈聽潮把話說的再模稜兩個,她也聽明白了,無非就是晏妃見過摘掉面具的沈聽潮,也見過戴上面具的沈聽潮,在她眼裡,眼前這個和定州那個是同一個人。
「這和你無關,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別壞了我的事,我以後自然不會再算計你。」想到自己方才被遲鶯壓了一頭,沈聽潮抓住了現在的機會,用冷硬至極的語氣回懟了一句,試圖給自己找回一些場子。
遲鶯只當沒聽到他鬧脾氣的語氣,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問道:「定州那個傢伙回來的時候,陛下應當會辦慶功宴邀請群臣吧?」
遲鶯話題轉的很快,尤其是一下子提到了關於前朝的事,沈聽潮微微皺眉,他問:「你問這些做什麼?就算父皇宴請群臣,作陪的也只有皇后娘娘罷了,同你有什麼關係?」
沈聽潮現在越來越像一個幼稚的孩子,無時無刻的都想在遲鶯這裡給自己找回顏面,回答問題的時候,他總帶著些趾高氣揚的意味。
遲鶯就好像聽不出來他的語氣一般,只是伸手指了指還敞開的窗戶,平靜道:「你可以走了,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