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哇,好感人
2024-06-02 19:06:56
作者: 藍幽若
一石驚起千層浪。
「怎麼可能?植物人不是還活著嗎?而且大部分植物人應該都是有一定的機率會醒過來的吧?雖然這個機率並不高,但也還是有一定機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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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直接將人活活餓死吧?」
「應該不至於吧,湯明靜是顧昭南的親媽啊。」
「而且湯明靜雖然和顧友青離了婚,應該也不缺錢的吧,找個護工照顧顧昭南也不是什麼難事啊,為什麼要直接拔管啊?騙人的吧?」
先前那說話的記者聽有人質疑他的話,立馬拿出了手機:「我可以立馬打電話。」
「打打打!」其他人紛紛開始拱火。
那記者果真將電話給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喂,怎麼了?」
「就是想問一下顧昭南的情況。」
「顧昭南啊,他媽已經簽了放棄搶救協議了,昨天就已經撤了管了。人就扔在病房裡面,也沒有人照顧也沒有人管,他媽還直接說,死了再給她打電話。」
「我們的護士看不過去,偶爾巡查到那邊的時候,都會給他餵點水。」
「但他沒有辦法自主進食,輸營養液,鼻飼營養物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記者抬眸看向其他人:「那你可以給我拍一段顧昭南現在的視頻嗎?」
「可以啊。」電話那邊的人嘆了口氣:「說實在的,雖然我們看不慣這種行為,但是那畢竟是病人的親生母親,我們也不好管。」
「你是記者,如果你能夠將顧昭南的情況公布出去,讓更多的人關注到,然後讓他媽找人照顧他,重新救他,也算是做了好事一件了。」
掛斷電話,很快視頻就發了過來。
顧北塵示意馬同峰將視頻拷貝到了電腦上,播放了出來。
視頻裡面,顧昭南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閉,嘴唇微微有些發白,臉色也不太好。
他的耳朵後面,脖子上,還有一片燒傷。
身上也綁著燒傷病人用的紗布。
但他並未吸氧,也並未插管,甚至連心電圖設備都沒有放。
還有一個旁白的聲音響起:「看吧,其實他雖然被燒傷了,但本身情況還可以的,內臟那些沒怎麼受損,除了因為大腦遭受撞擊受損醒不過來,身體機能那些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照顧得當的話,他應該可以活蠻長時間的,以後也有機率醒過來,而且過些年說不定醫學技術有了進步,能夠治好也說不定。」
「但他現在的情況,恐怕撐不過三五天。」
視頻到此結束。
顧北塵轉頭看向顧友青:「這個情況,顧先生怎麼說?」
沈安俞也開了口:「而且我看剛才視頻裡面顧昭南的臉,和之前顧先生拿出來的那個視頻,也不太一樣啊,先前顧先生拿出來的視頻裡面那個人瘦的可怕,一點也不像是顧昭南啊。」
「但剛剛我看,雖然顧昭南車禍被搶救,還已經被拔了管,一天沒有進食了,但臉也還算圓潤的,和我記憶里差別不大。」
沈安俞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是無比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顧昭南被救已經許多天,恐怕是被養起來了一些肉的,和視頻里當然不一樣了。
但其他人不知道,在場的記者不知道。
聽了沈安俞的話,他們都抬頭看向了視頻裡面的顧昭南。
好像的確……和沈安俞說的一樣。
這個視頻裡面的顧昭南,比顧友青拿出來的視頻裡面的,更像是顧昭南多了。
顧友青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了拳頭。
顧北塵和沈安俞,都完完全全是做足了準備的啊。
做足了準備,就等著他上當了。
「好,好的很。」顧友青咬著牙:「顧昭南是顧家人,他在醫院的治療情況,我會找人去核實,我不會放棄對他的治療。」
顧北塵點了點頭:「哇,好感人。」
「顧昭南成為植物人後,顧先生都還說因為顧昭南是顧家人,所以不會放棄對他的治療。」
「但我呢?」
「我只是看不見而已啊。」
「但顧家,卻就放棄了我。」
話題似乎又繞回了原點。
顧友青深吸了一口氣:「顧家沒有放棄你,只是覺得你眼睛看不見,鄉下生活比較愜意,說不定更適合你休養。」
顧北塵又笑了:「我還是那句話,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絕對不是憑空的指責,都肯定是有證據的。」
這下不用顧北塵提醒,馬同峰就非快遞將照片投屏了出來。
是公安局裡面的辦案資料。
是十多年前,顧北塵被綁架的那個案子。
「你說我沒有被顧家放棄,那麼為什麼,在我十三歲的時候,被保姆和她的丈夫聯合綁架,保姆要價三百萬贖金,打電話到了顧家,顧家卻拒絕支付這對付顧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的三百萬呢?」
「正因為你們不願意支付這三百萬,保姆和她的丈夫惱羞成怒之下,將我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顧北塵看向下面的記者,笑容譏誚:「你們看,這個劇情,是不是還挺熟悉的?」
「和湯明靜因為顧昭南成為植物人,可能醒不過來,就直接斷了顧昭南的治療和營養液,是不是差不多?」
「他們因為我看不見,甚至不願意拿出三百萬來救我,讓我險些被殺。」
「好在我命大,當時遇見了一個路過的人,幫我叫了救護車,救了我一命。」
「是不是還挺好笑的?這就是顧家人,顧家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血脈親人的。」
顧友青咬著牙:「當時是老爺子和你媽做得決定,那個時候,顧家當家的人還是老爺子。」
「啊!」顧北塵點了點頭:「這就開始甩鍋了。」
「對,當時當家的人,是老爺子。」
「但是,當時我和顧昭南的身世還沒有被揭穿,你還以為我是你兒子。即便是當初顧家不是你當家,你要拿出三百萬來,不是輕而易舉的嗎?那不過是你一輛車的價格,但你拿了嗎?」
無數的話筒和攝像頭,都對準了顧友青,無數雙眼睛都看著顧友青。
顧友青幾乎能夠清清楚楚的從那些人的眼神中看到鄙視,看到不認同。
顧友青緊咬著牙關,他們憑什麼不認同呢?
他們又不是顧家人,根本不知道顧家的情況。
當時顧老爺子當家的時候,掌握著家裡的財政大權,誰敢輕易違背?
只是他卻控制不住地有些心虛,雖然如此,但正如顧北塵說的那樣,他拿出三百萬來,隱蔽操作的救下他,還是很容易的。
只是他不願意,不願意因為一個瞎兒子,去得罪老爺子。
顧友青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卻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件事情的確是發生過……
顧北塵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才又接著道:「我也不想今天在這裡和顧先生你算這些陳年舊帳,但我只是想要告訴顧先生,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跑到這裡來莫名其妙的指控我。」
「一會兒說我冒充顧昭南簽下了遺產分配協議,拿走了原本屬於顧昭南的股份,一會兒又說我囚禁了顧昭南和葉嵐溪,一會兒又暗示我策劃了那場車禍,撞了顧昭南。」
「但我也懶得和你計較,我只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如果要指控我,請拿出切實且有說服力的證據來。」
「而不是在那裡信口開河,你這不叫指控,叫誹謗。」
「且,顧先生恐怕還不清楚,我並不是那個,看不見,任你們揉搓拿捏的三歲孩子了。」
「我的律師下來會直接聯繫顧先生你,直接就你誹謗我這件事情提出申訴,也請顧先生你找好律師,我們好節約彼此時間。」
顧友青臉色難看地站起身來,轉身拂袖而去。
顧北塵看著顧友青的背影,笑容清冷:「我們不必理會他,發布會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