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從前現在

  淨世白蓮成為陸鳳秋的本命法寶之後，這白蓮業火也自然可以讓他任意施為。

  這時，只聽得大廳之中的唐僧、豬八戒、沙僧、牛魔王齊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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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僧一臉焦急，抬手道：「通臂猿猴施主，手下留情啊。」

  豬八戒則道：「通臂猿猴，你不能這麼幹啊，好歹你和猴哥都是猴子，你要是把他煉熟了，那可就真的犯下大錯了。」

  沙僧嘟嘟囔囔的說道：「大師兄……」

  牛魔王道：「兄弟，你撐住啊！」

  孫悟空在金鐃內，一臉正氣的喊道：「通臂猿猴，有什麼本事儘管朝著俺老孫身上使就是了！」

  陸鳳秋微微一笑，抬了抬手，道：「別著急，馬上送你進去舒服舒服。」

  話音一落，只見那金鐃直接飛進了大鼎之中。

  白色火焰，冉冉升起。

  將金鐃燒的滾燙無比。

  起初，孫悟空並沒有在意。

  他在金鐃中大聲笑道：「當年太上老君的八卦丹爐都奈何不了俺老孫，通臂猿猴，你以為你能比得上太上老君嗎？」

  陸鳳秋笑了笑，道：「老君沒有煉化你，是因為你是天產石猴，身有大氣運，註定要入劫，所以老君才順應天道，送你一個人情。」

  「若是，你真以為老君滅不了你，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一個金剛鐲便讓你逃脫不得，你覺得你真的是銅頭鐵腦嗎？」

  金鐃里的孫悟空不說話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出現了。

  不多時，那刺骨的寒冷，就好像完全侵蝕到了孫悟空的體內一般。

  孫悟空不停的打著哆嗦。

  「好冷啊！」

  孫悟空忍不住呼喊一聲。

  豬八戒聽了這聲音，在一旁說道：「慘了，慘了，猴哥被燒傻了，那麼大的火，肯定是燙的要死，怎麼可能會冷呢？」

  沙僧道：「二師兄啊，你趕緊想個辦法啊，這麼下去，猴哥便要被燒成血水了。」

  豬八戒看向一旁唐僧，道：「師父啊，那通臂猿猴對你不錯，你趕緊向他求個情吧，不然猴哥真要被煉成血水了。」

  唐僧聞言，亦是一臉的擔憂，他朝著陸鳳秋走來，朝著陸鳳秋雙手合十道：「通臂猿猴施主，你為何要這般為難悟空呢？」

  「他與你無冤無仇，便是因為這是取經路上的劫數，也不該如此啊。」

  陸鳳秋笑了笑，道：「三藏，你可知孫悟空的來歷？」

  唐僧雙手合十，道：「悟空的出身，三界鮮有人不知，貧僧自然知曉。」

  陸鳳秋道：「那你來說說看。」

  唐僧道：「悟空出身在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是開天闢地以來的仙石孕育而生。」

  陸鳳秋微微頷首，道：「那仙石處於十洲三島的祖脈上，其高圍按二十四氣，其上竅孔對應九宮八卦。」

  「這是天生地養的石胎。」

  「這石胎有著大氣運，從出生起，便註定要名動三界。」

  「這是他的宿命。」

  「然而，如果他能有另外的選擇，你覺得他會甘心踏上取經之路嗎？」

  唐僧聞言，蹙眉道：「施主的意思是？」

  陸鳳秋微微一笑，道：「我看慣了這三界一成不變的樣子，我看慣了諸天萬界一成不變的樣子。」

  「為什麼猴子就一定要取西經？」

  「為什麼猴子就一定要成為佛門的鬥戰勝佛。」

  「孫悟空本不該是這副模樣，從前，他沒得選擇，現在，我給他一個選擇。」

  「只要他願意，當他從這鼎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將是這三界無與倫比的戰神。」

  唐僧只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他說道：「通臂猿猴施主，你想做什麼！」

  陸鳳秋笑了笑，道：「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想把本不該有的枷鎖通通除去。」

  唐僧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通臂猿猴施主，你這樣做不僅會害了悟空，還會害了你自己啊。」

  陸鳳秋道：「是仙、是佛、是人、是魔，都應該由自己說了算，不是嗎？」

  「三藏。」

  唐僧聽著陸鳳秋的話，只覺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陸鳳秋笑了笑，道：「三藏，你可知周天之內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

  「又有四猴混世，不入十類之種。」

  唐僧聞言，持手道：「請施主指點。」

  陸鳳秋道：「第一是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斗。」

  「第二是赤尻馬猴，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第三便是我通臂猿猴，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第四是六耳獼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

  「此四猴者，不入十類之種，不達兩間之名。」

  唐僧聞言，疑惑道：「莫非悟空便是這靈明石猴？」

  陸鳳秋微微搖頭，道：「孫悟空並非靈明石猴，他只是天產石猴。」

  「他是六道之內的生靈，而非六道之外的生靈。」

  「我通臂猿猴本來是六道之外的生靈，陰陽兩界皆無我名，生死簿上也查我不到，但一入佛門深似海，入了佛門，便等於入了陰陽兩界。」

  「生死簿上，有我之名。」

  「我一心求道，然而我這一生，卻是被人算計的死死的。」

  「我本六道之外的生靈，若論求道之心，這世上能及得上我的人也沒有幾個。」

  「然而，我苦苦修行千年，一心向善，做好事，做善事，最終不過成就半仙半佛，還被人管教的死死的。」

  「要我入輪迴，我便要入輪迴。」

  「要我揚佛法，我便得揚佛法。」

  「我只想問一句，憑什麼！」

  唐僧道：「通臂猿猴施主，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像悟空五百年前一樣，去大鬧天宮嗎？」

  陸鳳秋笑了笑，搖頭道：「當然不是，那樣多無趣。」

  「我想做的，只是改變那些莫須有的束縛。」

  「三藏，不僅是悟空，便是你，也應該懂得這般道理。」

  「還有你豬八戒，還有你沙悟淨。」

  「你們哪一個不是被人壓迫，哪一個不是被人安排。」

  「除了三藏你是真心取經之外，你的這些個徒弟，又有誰是真心誠意的取經？」

  「豬八戒？你難道忘記了你經歷的千世情劫？」

  「還是你忘記了你是如何從天蓬元帥變為一頭豬？」

  「沙悟淨？你只不過是失手不小心打破了琉璃盞，便被判觸犯天條，被貶出了天界。」

  「你在流沙河受的萬箭穿心之苦，可曾忘卻？」

  豬八戒低下了頭，一臉的不自在。

  沙僧也低下了頭，一臉沉默。

  唐僧聞言，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通臂猿猴施主，便是沒有這些徒弟，貧僧一人也會前往雷音寺求取大乘真經。」

  豬八戒和沙僧在一旁聞言，有些不忍，道：「師父，我們……」

  唐僧聞言，道：「你們不用多言，為師都明白。」

  「為師曾經教過你們，要學會放下。」

  「八戒，你可還記得為師為何要給你取法名為八戒。」

  豬八戒低頭道：「師父讓我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邪，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

  唐僧笑著點頭，道：「你能記著便好，這取經之路，雖然歷經磨難，卻也是一場磨礪。」

  「磨礪你的佛心，磨礪你的佛性。」

  豬八戒道：「知道了……師父。」

  陸鳳秋卻是笑道：「何為佛心，何為佛性？」

  「我並不覺得這種佛性，這種佛心是可以磨礪出來的。」

  「這是一種屈從，這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豬八戒，你可記得嫦娥？」

  豬八戒撇著嘴，道：「記得又如何？你想怎麼樣？」

  陸鳳秋道：「如果，我說我可以讓你見到嫦娥，讓你一訴衷腸，讓你得償所願，你願意和我去見一趟嫦娥嗎？」

  豬八戒聞言，臉上頓時泛起喜色，道：「真的？你真的能讓我見到嫦娥妹？」

  「能讓我得償所願，和嫦娥妹雙宿雙棲？」

  陸鳳秋點頭道：「當然可以，我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成人之美。」

  豬八戒的臉上又泛起一絲疑慮，道：「你的法力雖然高，但你沒理由幫我老豬的。」

  「通臂猿猴，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陸鳳秋笑了笑，道：「你現在也許不相信我，但我相信很快你就會相信我了。」

  豬八戒一臉疑慮的看著陸鳳秋。

  陸鳳秋又看向牛魔王，道：「牛魔王……」

  牛魔王連忙擺手，道：「我過的很好，我對天庭、佛界都很滿意，你別找我。」

  陸鳳秋見狀，不禁笑了起來。

  他又將目光落在了沙僧的身上，沙僧一臉急促，擺手道：「我被罰到流沙河，是因為我犯了錯，我認罰，沒有半分不情願，你不要想著蠱惑我。」

  陸鳳秋點了點頭，倒是對沙僧刮目相看。

  別看這個沙僧一副鐵憨憨的模樣，但從其言行上來看，他還真不是個鐵憨憨。

  這時，陸鳳秋看向身旁的萬妖女王，道：「這段旅程太悶了，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

  萬妖女王道：「只要是將軍想做的，我都支持將軍。」

  陸鳳秋點了點頭，看向那大廳之外，道：「不出半日，天庭的天兵天將便會到此。」

  「到時候，會有一場好戲。」

  萬妖女王有些擔心，她看著陸鳳秋道：「將軍，真的沒事嗎？」

  「要不要我從萬妖國調些妖兵來。」

  陸鳳秋笑著搖了搖頭，道：「無妨。」

  這時，只聽得沙僧在一旁喊道：「師父，二師兄，大師兄的聲音一點都沒有了。」

  「大師兄是不是死了！」

  牛魔王拍了拍沙僧肩膀，道：「放心吧，老沙，悟空是金剛不壞之體，頂多受些罪，吃些苦頭，沒那麼容易死的。」

  唐僧看向陸鳳秋，道：「通臂猿猴施主，你要貧僧如何做，你才答應將悟空給放出來。」

  陸鳳秋笑道：「三藏，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只需要安靜的等待便是。」

  「放心，你若是一心取經，誰也攔你不住。」

  「我也不會攔你。」

  這時，陸鳳秋又揮了揮衣袖，那大鼎之中的白蓮業火燒的更加旺盛。

  那金鐃還真是一件寶貝，一般的水火根本對那金鐃造不成什麼傷害，好在這白蓮業火不同於一般的火焰。

  這是能將人的魂魄元神都給焚燒殆盡的業火。

  這是他的一次嘗試。

  他想看看，到底劫數在人，還是劫數在天。

  他很想看看，不戴金箍的孫悟空，戰力暴漲的孫悟空到底會不會選擇皈依佛門。

  沒有人喜歡被束縛，也沒有人喜歡被壓迫。

  這方天地的孫悟空雖然弱雞了一些，但並不是不能改造。

  老君能給猴子放水，讓猴子練成火眼金睛，他也能給猴子放放水，讓猴子再添些本事。

  ……

  天界，凌霄殿。

  玉皇大帝坐在御座之上，大殿當中一應重臣都在其中。

  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這時，只見太白金星從大殿外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

  朝著玉皇大帝啟奏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玉皇大帝蹙眉道：「太白金星，何事如此慌張？」

  「此去見彌勒佛祖，可有什麼收穫？」

  太白金星一臉焦急的說道：「陛下，臣剛從彌勒佛祖那裡得知，通臂猿猴已經叛出佛界，不再是佛界弟子了！」

  玉帝聞言，當即說道：「哦？看來這通臂猿猴是真的要與妖為伍了！」

  就在這時。

  一聲長嘯之聲在凌霄寶殿響起，凌霄寶殿也為之震動。

  「哦~~~」

  群臣驚動，玉皇大帝大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太白金星道：「陛下，這動靜如此之大，好像似曾相識，莫非是又有人練成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法術？」

  玉皇大帝抬手道：「來人，速去查明緣由！」

  ……

  下界。

  一尊大鼎之上，孫悟空手持金箍棒，眼中升起熊熊火焰，他的頭頂金箍已然消失不見。

  孫悟空看著陸鳳秋，神色複雜的說道：「通臂猿猴，你替我消除頭上的金箍，又助我法力大漲，修成一門新神通。」

  「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鳳秋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孫悟空，道：「孫悟空，如今三界任你遨遊，你還想西行取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