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始帝關

  就在八方雲動之時，在帝關城的深處，玉泉觀屹立在祖祭壇的中央。

  玉泉觀，內室當中。

  鹿小花撇著嘴巴，一臉不樂意的給葉傾仙倒茶。

  葉傾仙掩著嘴輕笑，大眼靈動，有些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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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小花咬著牙齒，特意一字一句的說道：「來的是客，不要太過分。」

  葉傾仙挺了挺胸脯，又故意看著鹿小花說道：「你太小了。」

  鹿小花氣呼呼的道：「你才小！你渾身上下都小！」

  鹿小花瞪了葉傾仙兩眼，然後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風姿絕世。

  葉傾仙看到陸鳳秋到了，站起身來，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甚至有了些許拘謹。

  陸鳳秋打量著葉傾仙，覺得有些日子不見，這姑娘似乎有些變化。

  葉傾仙自然是很美，美的毋庸置疑，完美無瑕，可以說是上天的傑作，身段纖柔修長，肌膚若羊脂玉石一般，每一處都顯示著她的與眾不同。

  「坐，不必拘謹。」

  陸鳳秋坐了下來，和葉傾仙道。

  「嗯~~~」

  葉傾仙輕聲一「嗯」，臉上竟帶了幾分羞澀坐了下來。

  陸鳳秋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姑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葉傾仙可不是會害羞的主兒。

  他本來以為葉傾仙已經不在帝關，事實也卻是如此，但是她又突然出現了。

  「這些年多謝你對昊兒的照顧。」

  陸鳳秋開口道。

  「這茶不錯，你試試。」

  陸鳳秋在一旁說道。

  葉傾仙漸漸恢復了正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恢復了本色，有些好奇的看先陸鳳秋，道：「當年我就看不清你，現在更看不清了。」

  「我是不是該叫你青雲仙帝呢？」

  陸鳳秋笑了笑，道：「隨意，叫什麼都無所謂，一個稱謂而已。」

  葉傾仙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道：「嗯~~~好像很有道理。」

  「聽說，你去了界海？殺了異域十幾個巨頭？」

  「整個仙域的大人物都在打聽關於你的消息。」

  「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主動來找你了。」

  陸鳳秋道：「該來的自然會來，我也沒想躲著。」

  葉傾仙眼中的好奇不減，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和陸鳳秋問道：「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神秘。」

  陸鳳秋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那是肯定的。」

  葉傾仙聞言，撇嘴道：「你倒是不謙虛。」

  陸鳳秋道：「彼此彼此。」

  葉傾仙覺得陸鳳秋身上有一種讓人親近的氣息，當然也可能是當年她自己說過某些不靠譜的話，讓她有些心虛。

  她要是早知道陸鳳秋的實力，怎麼著也不敢那般編排陸鳳秋。

  陸鳳秋似乎能看出葉傾仙在想什麼，他也不在意，他不會計較這些。

  「你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看來你在仙域過度使用了一些力量，這樣其實不太好，如果你還想在這個時代呆著，還是儘量不要使用太強的力量。」

  陸鳳秋看了一眼葉傾仙，淡淡說道。

  葉傾仙瞟了一眼陸鳳秋，試探道：「你知道我來自哪裡？」

  陸鳳秋笑了笑，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送你回去。」

  陸鳳秋這話不是假話，以他的修為橫跨此方天地的歲月長河也不是問題。

  葉傾仙撇了撇嘴，道：「算了吧，我暫時還不想走。」

  陸鳳秋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鹿小花在外面喊道：「師尊，小石頭他們來了。」

  陸鳳秋和葉傾仙道：「我出去辦點事，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呆著。」

  葉傾仙道：「我還是跟著你出去吧，一個人呆著沒勁，無聊。」

  陸鳳秋沒反對，起身走出門外。

  玉泉觀外，已經有不少人候著。

  除了石昊兄弟倆，還有太陰玉兔、曹雨生、清漪、天角蟻等一眾天驕，除此之外，便是帝關中以大長老為首的一些至尊，還有一些大族的老祖。

  眾人看到陸鳳秋出來，紛紛和陸鳳秋見禮。

  「見過師尊。」

  「見過前輩。」

  當那些大族老祖看到葉傾仙也跟著陸鳳秋出現時，臉上紛紛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陸鳳秋放眼望去，看著腳下的這個地方。

  這是帝關的祖壇，亦稱祖祭壇。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各種石刻到處林立，埋葬著屬於歷史的痕跡，很多都是上一紀元大戰後所留。

  祖壇位於帝關最中心，是最為神聖之地。

  在這裡有很多九天前人的殘骨，還有亘古長存的祭地，還有密閉的石室，傳聞有人坐關一個紀元未出。

  而帝關中的幾位無敵者也常年在這裡，除非遇到大戰，不然從不露面。

  不遠處，有一座殘破的宮殿，盡顯荒涼，無人居住。

  只能看到裡面混沌氣流動，一片模糊。

  「前輩，不知您召我等前來，有何吩咐？」

  大長老孟天正十分恭敬的說道。

  陸鳳秋抬手指向那座殘破的宮殿，然後說道：「你們看那裡。」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裡。

  本來模糊的一切，霎時間變的清晰起來。

  眾人只見有幾尊十分古老的身影在其中盤坐，一動不動，氣息內斂，如同化石般。

  陸鳳秋道：「你們應該知道那裡的石刻代表著什麼吧。」

  不少大族的老祖面色微變。

  有一個老者回道：「前輩，您放心，您已經為他們平反，從今往後無人再敢以罪血侮辱他們的後人。「

  陸鳳秋道：「我知道很多人心裡還有疑惑，所以，今天召集你們過來，便是為了將此事讓你們知道個一清二楚。」

  「我雖不在意這些，但是有些事，必須讓天下人知曉。」

  聽到這話，不少大族老祖紛紛躬身道：「前輩放心，我們早已經交代了後輩，不會再有非議。」

  陸鳳秋淡淡一笑，抬手道：「走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說罷，陸鳳秋大袖一甩，帶著眾人，遁入了虛空之中。

  ……

  當眾人再度出現的時候，他們發現他們已經不在帝關當中。

  只見前方蒙蒙亮，好像是黎明初現，光線不太充足，但是卻也有亮光。

  一種威壓傳來，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要將人給扼制了呼息一般。

  眾人不敢多言，他們漸漸看清楚了前方出現了一座城，一座十分宏大的城。

  那座城就坐落在前方。

  「師尊，這是哪裡？」

  石昊兩兄弟站在陸鳳秋的身旁，石昊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出的話。

  葉傾仙的臉上閃過一抹好奇，她看向遠方，身上有了一股肅穆感。

  放眼望去，只能感覺到這個地方很荒涼，看不到任何生機，感覺不到任何人氣，好像只有一片死寂，似乎有某種悲情的氣息在這裡醞釀。

  那是萬古積澱下的某種悲意。

  一座城，冷冷清清，很孤獨的矗立在那裡。

  即便是離的很遠也能感受到這座城應該飽經戰火洗禮。

  這種感覺讓眾人既陌生又熟悉。

  因為這種飽受戰火洗禮的感覺，讓他們都想到了帝關。

  天角蟻、清漪等人感受到了一股大威嚴，一股肅殺之氣傳入他們的身體當中，讓他們感到心悸。

  大長老孟天正臉上有些微變，他呢喃道：「這是......」

  他感受到了這片土地的特別，這裡的殺氣太重了，這分明就是屍骨億萬的戰場，也不知道這裡曾經因為征戰死去了多少生靈！

  這腳下的泥土，都是屍骨粉碎後所化，暗紅色的是血跡，雪白色的是碎骨的粉末與渣滓！

  這一切都太熟悉了，好像是第二個帝關一樣！

  孟天正突然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了一跳，第二個帝關，怎麼可能！

  這裡的一切都在表明，這裡曾經有過大戰。

  那些死去的生靈都太強了，這個地方絕對葬著一些無上大人物。

  石昊也在顫慄，不是懼怕，而是血液在沸騰，在共鳴，在洶湧，不由自主，他想要長嘯出聲！

  他的眉心開始發光，形成非常古老的紋絡，爍爍發光，崩開了天空上的雲朵！

  不僅僅是石昊，石玉的眉心也發出了光，形成了古老的紋絡，衝上天際。

  罪血沸騰，崩雲裂天。

  二人眉心處的光在天際中交匯，無比璀璨！

  這種景象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有大族老祖看到這一幕，不禁驚呼道：「這......這......」

  「怎麼會這樣！」

  有人不解，有人似乎猜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思索之意。

  孟天正呢喃道：「難道這裡有石族先祖的屍骨？」

  石昊和石玉心血沸騰，他們看向那座城。

  二人的眉心中間，都散發出強烈的光。

  石玉眉心處的光比起石昊眉心處的光要稍微弱了一些。

  石昊眉心處的光芒如同一輪小太陽，射出的光束撕裂天穹。

  即便是一眾大族的老祖，還有幾個無敵者也都大為震驚，他們看著石昊兩兄弟，覺得十分心驚。

  若非陸鳳秋早已經說了，從此不能以罪血論，他們都忍不住要喊出「罪血」二字。

  「前輩，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很多大族老祖忍不住問道。

  陸鳳秋平靜說道：「走吧，進去你們就知道了。」

  那座城看起來離他們還有些遠，有一種巨大的壓力讓這些大族老祖都有些不太自然，仿佛那座城是一個沉眠的仙道巨擘。

  眾人平息心緒。

  陸鳳秋帶著眾人朝著那座城中去。

  很快，他們便到了那巨城的邊緣。

  他們看到了地上有很多遺骸，有無數骨架，有的還有皮肉，無數萬年過去依舊不腐，還保持著彈性。

  他們還看到一座雄關，高聳入蒼宇，大到無邊，堵在一界的邊荒，鎮守那裡。

  「那是......帝關？」

  不少人都驚呼。

  他們居然看到了帝關！

  現在，他們在什麼地方，是在帝關外的虛空當中嗎？

  這時，石昊好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血液沸騰起來，望向那座神秘而枯寂的古城，一動不動。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座城？」

  有人在驚呼。

  今天來的人中大都是帝關之中古族的老祖，他們知道一些秘辛，來自遠古的一些傳說。

  「這是一塊漂浮在天空中的城池！」

  有人說道。

  石昊看著那座城，他悄然說道：「是這裡，是這裡沒錯，這是邊荒七王……所鎮守的古城！」

  石昊終於明白這裡是哪裡，他明白為何師尊會帶他來這裡。

  「哥哥，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是邊荒七王？」

  石玉聽到了石昊的話，他覺得哥哥定然知道一些情況。

  石昊看向石玉，沉聲說道：「玉兒，這裡有我們的族人，這裡有我們的祖先，他們曾在這裡血戰，牧守邊荒，血濺蒼穹！」

  「什麼！」

  石玉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雖然有一些猜測，畢竟他和哥哥眉心處的光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當年在罪州之時，就曾經出現過一次。

  「當年，咱們在三千州時，我曾登上虛空中一艘染血的黑色古船，古船上有著不祥詭異，還有一位王的屍體。「

  「我在那古船上的一座祭壇中了解到邊荒的慘烈，知道有七位至強者帶著身後的族人鎮守邊荒。」

  「我曾經看到，七位至強者背後的族人前仆後繼，越戰越少，最後連衰弱的老人與還有未成年的孩子都登上了城頭，為了守城，為了抵抗異域大軍，拿命在填。」

  「到了最後，七位至強者中有的人倒下，有的人戰死，他們的族人，包括那些婦孺，不知道剩下幾人！」

  「我曾經一直以為邊荒七王鎮守的是帝關，但是我到帝關之後，才發現不是帝關。」

  「有一座城，還在帝關的前方！」

  「就是這裡！就是這座城！」

  石昊沉聲說道。

  石昊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都為之心悸！

  孟天正渾身大震，道：「莫非是那座城！」

  有人聞言，道：「是那座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的城！」

  「不可能，那座城不是已經毀掉了嗎？」

  「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裡！」

  「難道說，難道說那座城一直都在，只是我們看不到......」

  很多大族老祖都在驚呼，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天角蟻、清漪等人則是十分好奇，他們似乎聽出了有一座城，比帝關還要古老。

  「前輩，這裡真的是那座城嗎？」

  孟天正活的久，他知道一些秘聞，他看向陸鳳秋，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陸鳳秋微微頷首，道：「沒錯，這裡就是原始帝關。」

  「原始帝關！」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在咀嚼著這個詞。

  「掩埋在歷史中真相，可以在這裡得到答案。」

  「貧道知道空口無憑，想要為罪血平反，單單只是貧道一句話，不會令人信服。」

  「今天，貧道帶諸位前來，就是讓諸位見證歷史。」

  「不能讓榮耀掩埋在歷史的廢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