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尋找真相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急忙把骨灰罈子收好。

  打開門，店小二果然依約把他的朋友帶了過來。

  掩上門，月塵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說那無臉人從你們的客棧里離開了嗎？為什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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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夥計也不客氣，他本身就長得粗獷，說話也大大咧咧的。

  他說道「據說是因為那無臉人中間的一位姑娘因為哀慟太過，突然病倒了，所以他們就決定提前離開了。」

  「突然病倒？」月塵重複了一下，又問道「什麼病？」

  「那天晚上下半夜的時候，剛好是小的值班。無臉人要小的去準備熱水送到那姑娘的房裡，小的進去的時候那房裡已經坐著三五個無臉人了，那姑娘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躺在床上，小的看見放在桌子上的白色的紗布上沾滿了血跡，小的也不敢多問。只送了熱水，就退了出來。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正把門板卸下來，還開門迎客，那無臉人又來找小的了。這次來找小的是因為他們要退店了，讓小的把押金給他們退回去，還要把他們的馬餵飽。小的依言照做了。在餵馬的時候，有個無臉人一直跟著小的，生怕小的把他們的馬餵不飽似的。小的一邊餵馬一邊無意地問道那姑娘是怎麼了。無臉人無意地答道『她傷心太過了，以至於肝血逆行，嘔血了』。小的剛想說讓他們去找個好的大夫去，那無臉上仿佛知道自己說多了話似的，只把那白多黑少的眼珠子朝小的一瞪，小的便再也不敢說話了。至天明的時候，無臉人一行人就離開了客棧，離開的時候我看見那姑娘慘白著臉，毫無血色的樣子，連路都走不動，要兩個人扶著才勉強地上了馬車。等他們走遠了，我才聽到房客們議論說自從那姑娘從司馬家那裡回來之後就一直不吃不喝也不睡，然後就突然地開始嘔血。還是一個夥計進去送燭火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叫來了那些無臉人。於是他們今天凌晨就匆匆地離開了。」

  月塵問道「他們沒有為她請醫生嗎？」

  那夥計搖了搖頭，說道「無臉人很奇怪的，不知為何就是不肯請醫生。也有人說是因為那姑娘不要看醫生，堅持要離開琉璃城再看醫生，她一定要回到伽藍草原去，再也不來琉璃城了。還說什麼無岫山莊，對不起師父，再也無臉回來了。」

  月塵聽到這些，心下一痛，可是又不知這痛緣何而來。

  想到司馬真的骨灰，琴姑娘的嘔血，還有落鳳姑娘聲勢浩大的司馬府里的祭奠之事，她心裡有越來越多的事情解不開了。

  「好了，我知道了。」她又掏出銀子來，每人一錠。

  她不想再虧欠任何人了，寧叫天下人負她，她也絕不肯再負別人了。

  兩個人樂呵呵地走出去了。

  剛走出門他們就愣了。

  三個夜行人等在那裡。

  他們來不及發出半點聲音，已經有人用手緊緊地掐住他們的脖子，連掙扎都來不及，那些放在懷裡的銀子帶著最後的餘溫一起隨他們走了。

  有人問道「屍體怎麼辦？」

  「你怎麼那麼愛殺人？」另一人皺著眉頭說道。

  「不殺了他們留著他們出去亂嚼舌頭嗎？」那人說完，甩了甩手，「屍體交給你了。」

  那人不耐煩地說道「要殺也得等到合適的時機合適的地方，現在兩個死人讓我們怎麼辦？」

  這時有人小聲說道「好像有人來了。」

  「趕緊找個空房間扔進去得了，磨嘰什麼？」

  月塵正在房間裡收拾著那個空空的骨灰罈，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老婆婆會把司馬真的骨灰扔在哪裡了，聽她的話她應該與司馬家有著很深的淵源，可以說應該是非常痛惜司馬真這個孩子的，同時又對她帶著深深的怨恨的。

  她一直搞不明白對於司馬家雖然她來了之後的確沒有做成功過一件事，可是哪一件事她不是抱著美好的心愿去做的？人打算不如天打算罷了。

  白髮婆婆對她一直帶著敵意，這種敵意在她看來就是對司馬家的同情之心，可是她又為何把司馬真的骨灰弄沒了呢？僅僅是因為討厭她嗎？如果討厭她要用傷害司馬真來報復她的話，那麼她對司馬家的情深意重又何在？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問題了，她把那骨灰罈還有那層紫色的絲綢布都收了起來。

  她的思緒一片混亂，想要做些什麼，又茫茫然不知從何處下手。

  思躇萬千之時，忽聽得門外有極嘈雜的聲音，她走近門邊，仔細聽了一會兒，聽出那些腳步聲是衝著自己房間來的。

  她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麼會來找她。

  只得匆匆地收拾起東西，打開窗戶，倒掛金鉤攀援到客棧的三樓去了。

  她靜靜地伏在本樓的窗樓之下，樓上與樓下隔著一個雨搭子，她施展輕功伏在下面。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推開窗戶，左看看，右看看，嘴裡不滿地嘟囔道「誰讓你那麼愛殺人？這下好了吧？非但那個奇怪的女人找不到了，還弄兩具屍體扔在這裡。」

  「不然你想怎樣？」另有一個冷冰冰地問道。

  「不然還可以問問那兩人那個奇怪的女人到哪裡去了。」

  「呵，你真是天真，那個拿著戒指和錦盒的女人會把自己的去向告訴兩個跑堂的夥計嗎？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冷笑地說道。

  「茶還是熱的，人沒走遠，給我搜。麻煩你下次再做事的時候動點腦子，好嗎？」

  那人果然又跑到桌子上伸手去摸一摸那茶杯，摸完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果然是熱的，被你說對了。」

  另一人一臉不屑地看著他，說道「按我的吩咐去做吧，看看梁子上、窗戶外面，還有附近，應該走不遠的。」

  月塵就伏在窗搭子上看著他們幾個人在屋子裡忙碌，她聽得真真切切的，那兩個夥計也被殺了。

  頓時她的心裡一陣無名火起，她原本以為給他們錢就算對得起他們了，她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把他們兩個人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