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契合

2024-06-02 18:08:12 作者: 昭君

  這一次,白鸞昭沒有反抗他。

  作為「阿藤」的時候,傅懷慎不知道她懷孕,她的抵抗還有些意義。

  可是,現在她是白鸞昭。

  傅懷慎明明知道她懷有身孕,卻還是不管不顧,像匹餓狼。

  白鸞昭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晚的雪夜有多冷,冷的她差點走不出這個莊園,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鉛。

  傅懷慎讓孫業傳話,說讓她自己看著辦。

  

  他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把孩子拿掉了吧……

  可哪怕白鸞昭真的拿掉了孩子,她的身體也需要恢復期啊。

  白鸞昭現在信了,他真的對她有了點感覺,但她明白,他不愛她。

  他只是想要她的這幅軀殼,滿足他的欲望。

  至於白鸞昭的身體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

  將她送去醫院治療,想來也只是怕白鸞昭死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哪怕傅懷慎對白鸞昭有了點感覺,哪怕只是欲望上的,白鸞昭或許都會傻乎乎的覺得,是不是跟傅懷慎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可現在,白鸞昭清楚,傅懷慎貪戀上她的身體,兩個人的關係不會更進一步,只會墜入深淵。

  得不到,會想著、念著。

  得到了,會厭倦、膩味。

  從前,他不碰她,至少還能證明他多少還尊重她的意願。

  現在,他碰她,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他自顧自的就決定了要結婚是一樣的。

  從始至終,他都不在乎她的想法,只是如今更甚罷了。

  愛,就是會卑微到塵埃里。

  哪怕事態已經發展成了這種地步,白鸞昭仍然沒有想要言語攻擊他的無恥。

  是她自願的,都是她自願的,怪不了任何人……

  白鸞昭不停的這麼告訴自己。

  春夜裡的雨總是來的猝不及防,窗外淅淅瀝瀝的聲音傳進來,陽台上的捕夢網被雨水淋濕,屋內,白鸞昭單薄的身體香汗淋漓。

  傅懷慎的動作並不激烈,甚至溫柔的不像他。

  白鸞昭的淚划過眼角,目光空洞的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還能不能保住,但她已經認命了。

  或許正如沈伯奢所言,這個孩子,就不該出生於世上。

  這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只會吃苦。

  孩子,媽媽對不住你……

  「白鸞昭,你真的很無趣。」

  傅懷慎將手插進她的頭髮里,托住她的後腦勺,「蔚風年紀小,能滿足你這個離過婚的女人嗎?」

  「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白鸞昭紅著眼睛看著傅懷慎,目光迷離朦朧。

  傅懷慎緊緊將她擁在懷裡,下巴抵著她圓潤的肩頭,「如果不是恰巧被我撞見,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就準備……」

  「傅懷慎!」白鸞昭再也忍不住,憤怒的盯著傅懷慎,「你是他的干叔,做這種事的時候還要去揣測干侄兒,你的氣度什麼時候這么小了!」

  傅懷慎哼笑一聲,「怎麼,惱羞成怒了?你在勾搭他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跟他的關係!」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天在校醫室,你真當我不知道你躲在那裡是不是!」

  一瞬間,白鸞昭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白鸞昭低低的笑著,目光哀戚,「傅懷慎,你騙的我好苦啊。」

  「我只不過是懶得揭穿你。」

  「你是不屑吧?」白鸞昭苦笑,臉上下意識露出了嘲諷,「你傅懷慎是什麼人啊?天之驕子,你能看得起誰啊,我白鸞昭又是什麼人啊,不過只是一個你無聊時消遣的玩意兒罷了,傅懷慎你……嗯……疼……」

  白鸞昭臉上的諷刺一瞬間被痛苦所替代。

  傅懷慎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瓣,「你這張嘴,原來也是能有辦法堵住的。」

  白鸞昭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通紅著臉瞪他,「你住口!」

  她能忍受傅懷慎的纏綿,可是卻遭不住他嘴裡這些話。

  她不明白,為什麼傅懷慎可以臉不紅心不跳說著這些令人遐想的話來。

  他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說呢?

  白鸞昭猜測著,心下的傷感又重了幾分。

  「你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傅懷慎見她發愣,將她按在了床上,扣住雙手,不顧及她害怕的顫抖,強勢的從後親吻著她的脖頸。

  「白鸞昭,承認吧,你跟我是契合的。」

  沙啞的男聲低沉曖昧,仿佛絲絲繞繞的蛛絲勾著她的心弦,折磨著她的神智,越來越不清醒……

  同一時刻,送走了傅老太太的臘月趁著夜深雨重,開車離開了莊園。

  來到魏庭生的住所。

  魏庭生向來睡得遲,今晚他照舊在入睡前飲著紅酒。

  他見到臘月,皺眉,「你回來幹什麼?」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臘月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魏老闆,是白小姐……」

  「別跟我提她!」

  突然的怒吼讓臘月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敢言語半字。

  魏庭生坐在沙發上,像一頭被激怒的雄鷹,「明明我為她安排的,才是對她最有利的,為什麼這個臭丫頭總是這麼不聽話!」

  臘月從來沒見過自己老闆有過這麼偏激的一面。

  從前,如果誰惹他不高興,他會直接讓那些惹他不痛快的人生不如死,從來不多廢話一句。

  臘月還從來沒見過魏老闆這幅模樣,就像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父親,但又比父親少了幾分嚴厲,多了幾分寵溺。

  寵溺?

  想到這個詞的時候,臘月都震驚了一下。

  她是瘋了吧?

  魏老闆會寵人?狗都能飛。

  「你剛才說她怎麼了?」

  「魏老闆您不是說不準提她……」

  被冷冷的瞪了一眼後,臘月趕緊改口,「她讓我轉告您,說她在雲赫莊園等您。」

  魏庭生聞言,起身,一腳踢翻了茶几,雙手叉腰,「她是不是瘋了?她把我支走,自己回去找傅懷慎,現在讓我過去幹什麼,跟老子攤牌嗎?做她的春秋大夢!滾,給我滾!」

  魏庭生氣的砸東西,昂貴的水晶,罕見的古瓷,被他當做垃圾空氣摔成碎片。

  臘月嚇得趕緊逃了出去。

  車子開出去好一段距離,臘月還心有餘悸。

  魏老闆不肯去,怎麼跟白小姐交代啊?

  「算了算了,反正話已經帶到了,不去關我什麼事兒?不管了!」

  話落,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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