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我怎麼死的-2

  大肖的公司不算大，也不小，上上下下二百多號人，但是收益相當不錯，老闆本來就大方，外加有點錢，很大手筆的在公司不遠的地方買了兩層小公寓，給那些單身員工住，要是趕上哪批新人多，公寓不住夠的，他還會掏錢租房子給人暫時住一下，待遇相當不錯。

  「不過估計是外租的房子不夠好，他們這新來的人又越來越多，反正他們的房子一直就不夠用。」夏天邊走邊解釋：「然後在大肖死前一段時間，差不多一年吧，有人在公寓裡死了，但說法很多，有人說是自殺，可能抑鬱了想不開，還有人說是被人殺的。」

  「為什麼？」

  「就妒忌啊或者別的什麼的，但這只是傳，並沒有得到證實。」夏天說：「反正警方給出的結論是自殺，只不過沒人信而已，另外還有一種說法，是說這人是他們老闆殺的。」

  「老闆？」肖釀意外：「理由呢？」

  一個對員工這麼大方的老闆，公司又在上升期，殺人做什麼，沒必要吧。

  「那就說什麼的都有了，有的說是情殺啊，還有的說，是他們老闆不想發那麼多的錢，因為死的那個人當年拿的獎金特別多，但是我對這種說法是不太信的。」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到了公寓門口。

  不算多豪華的公寓，但看上去還挺新潮的，一看就是那種給年輕人準備的地方，樓體上掛著一溜的空調能看的出來單個房間的面積不大，整棟樓的占地面積雖然不大，樓下的活動空間倒是不少，游泳池網球場藍球場一應俱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都關閉了，好像沒人用。

  「不會是被什麼廣場舞大媽大叔的給占了吧，為了防止年輕人和老年人打架給封了。」肖釀說的隨意：「你剛說不是他們老闆殺的，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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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警察已經定性了，我對他們還是相信的，其次是因為，他們老闆要真是很小氣的人，就不至於給這些人買公寓了，人大不大方，小不小氣是骨子裡的東西，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的。」

  「行啊，進步了。」肖釀隨便表揚了兩句：「還知道分析人性了，那你來之前有沒有想過大肖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啊。」夏天直接退了回去：「我對這事特別奇怪，他死的真很突然。」

  夏天說著給肖釀看資料：「你看，他死前三個月，公司給做過體檢。」

  肖釀接過看了一會兒，皺眉：「這看不出什麼來啊。」

  體檢報告裡幾乎一切正常，哪哪都是標準水平，偶爾有一兩項超標的，也不過就是多那麼一點點，估計醫生解釋的時候都會說，沒什麼事，可能就是前一天休息的不好了，或者吃什麼東西了，多注意一下，如果下次再有問題怎麼怎麼樣的那種。

  「是啊，他本來也不大嘛。」夏天說：「三十左右歲，正值壯年，體態看著也正常，沒有胖也沒有瘦，要不然他發什麼神經呢，非我們來查死因。」

  「那有沒有可能他就是真的猝死呢？」肖釀看著夏天：「這種事直接去問醫生不就好了麼？你拉著我跑這來算怎麼回事？」

  「哦，那個醫生也死了。」夏天答的雲淡風輕。

  肖釀難得直了眼：「什麼情況？」

  「就是死了嘛，和大肖前後腳的事。」夏天又遞上了一份資料：「你自己看，他給大肖下完死亡第三天，被人砍死了。」

  「為什麼？」肖釀簡直無語了：「這……要不要這麼巧？砍人的不是那個大肖的什麼朋友吧，或者他們家人什麼的，想不過去報個仇啥的？」

  「這我可不知道，我又沒去，出了中轉站就跟你到這來了好吧。」夏天攤手，頗有幾分無奈：「反正我是真覺得大肖應該就是猝死的，和醫生沒什麼關係，一家公立醫院正了八經給出的診斷怎麼可能有問題，但是我這麼跟他說，他就硬跟我吵，一點理都不講，那就乾脆一點一點的查唄，把所有問題都列出來，然後都排查一遍，一起把結果給他看吧，不然怎麼堵他的嘴，這麼些案子做到現在，我還能一點不長記性麼，哪個賴在中轉站不走的人好打發了，不交個十萬八千字的小說出來都說不動他們。」

  「嗯，也是。」肖釀聽這話居然生出了幾分無奈：「現在的世道啊……是人不是人的，都挺難纏。」

  「……」夏天聞言搖了搖頭：「雖然聽上去不太好聽，但不得不說是實話。」

  大肖的公寓還沒新住人，肖釀用他的萬能鑰匙進去看了一圈，還就是個很普通的碼農房間，看不出什麼來，三十多個平方的地方，裡面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書桌，沒了。

  「倒還算乾淨。」肖釀看了一圈：「沒啥異常，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夏天還沒等回話，門口來了個女人：「哎，終於有人了，你們什麼時候把物業費交了？」

  「……」肖釀這叫一個無語：「我又不是住戶，我交的什麼物業費，這不是他們公司的房子麼，你們要是收物業費的話，不得找他們公司的人去要麼？」

  「他們公司不交，說個人交，我不找你們要找誰要？」

  收物業費的女人年紀不算小了，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模樣，眉眼不善，長的頗有幾分兇相，說話也是挺沖：「見天兒的找不到人，今天說這事明天說那事的，年輕人就能不交物業費了麼？」

  肖釀那人素來吃軟不吃硬，你跟他好好說話還行，這種凶人的口氣換到他這，一準會被懟回去，夏天深知他這種屬性，乾脆就沒答話。

  果然，肖釀很快就過去了，用一種陰惻惻的口氣衝著那女人說：「你不知道這死人了麼……」

  他是故意嚇人的，誰知道那女人居然不怕：「切……死人！這樓上死的又不是一個兩個了，我怕這個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的？死了人還在這呆著？」

  這下，換肖釀奇怪了。

  死人這麼大的事，眼前的女人不怕也就是了，竟然還不好奇，硬是搞出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更奇怪的是她的話：「什麼叫樓上死的又不止一個兩個了。」

  「這有什麼好好奇的。」女人當真神色未動：「這樓上，尤其是他們公司，叫什麼韜略計算機公司的那個，三天兩頭就會死一批人，要我說，就是他們老闆有問題！」

  「什麼問題？」肖釀立即把人抓了進來。

  剛才兩人一里一外的說著話，女人還沒怎麼著，這冷不妨的被拉了進來，女人活生生的被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你不是他們公司財務的人吧！我跟你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大姐，你別怕。」這種情況下，女人就比男人要好用了，夏天立馬過去安定人心：「我們沒別的意思，我倆是都市報的記者，就是聽說了這檔子事，才過來暗訪的，您剛才說，他們公司里死了不止一個人了？知道內幕是怎麼回事麼？」

  她這面說，那面肖釀也痛快，直接塞了張毛爺爺過去，女人一見錢馬上就變了模樣：「喲，這我也是聽說的，跟你們講講倒是沒什麼，可能不把我圈進去啊，可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會不會，我們也是要講究事實的，調查完了才行。」夏天一邊說一邊踹肖釀，肖釀反應也快，指天發誓：「您只要把聽到的告訴我們就行，我們一準不提您的名，連工作是啥都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