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熊孩子-23

  這兩件事都不算好事，反正一聽就覺出不對的夏天，再一看肖釀的臉色就更覺得不對了，不過這事她沒什麼發言權，只能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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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合併審理麼？」老二問。

  機器人對這件事情還是比較講理的，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麼，對方也沒有理由強求，但老二不覺得他會放棄，按他一直的理論，一定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肖釀一字不差的把話說了出來，老二無語：「那我去準備。」

  其實沒什麼可準確的，因為審議庭召開的速度一向很快，前腳資料遞過去，後腳就被「傳喚」了。

  肖釀帶著夏天理直氣壯的去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審議庭上倒是沒碰到什麼特別的事，林楓只是把前因後果說了一下，並且強調了是鏡向空間的事，所以才會合併處理，同時也提出了合理的解決方案，就是讓父子兩人到克萊因瓶去思過。

  夏天因為提前知道了結果，所以，特意查了一下克萊因瓶是什麼東西。

  那是個類似於莫比烏思環的玩藝，只有平面，永遠沒有邊界，隨便一個點進去都可以遍游整個平面，只是在中轉站里，不知道怎麼操作的，被改成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

  換句話說，原來可以暢通無阻的地方，這會兒已經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空間，用來囚禁人再好不過，不過，聽說這東西最後也是考人心智的，如果一直沒悟出自己為什麼會進去，就會在裡面慢慢消散至無形。

  有了徐妮的事在先，夏天已經不太同情這樣的情況了。

  整個案件沒什麼問題，審議庭的幾個人在看過資料後也很痛快的通過了提案，只是不出意外的是，有人對這種合併辦案的方式提出了異議：「你們是怎麼碰到一起的。」

  夏天開始頭疼。

  來之前，老二就說過這是最大的問題，因為即使是鏡向空間，但是調查官在沒有特殊情況下，他們是不可能互通信息的，而他們顯然不是什麼有「特殊情況」的狀況。

  肖釀當然知道這點，所以屁都沒放，一直坐在一邊沒出聲。

  林楓也沒看他，自己給解釋了：「因為我是新人，所以違反了規定。」

  「……」夏天的下巴直接砸到了地上，肖釀也沒好哪去。

  兩人雖然估計到林楓既然敢合併辦案，就一定想出了解決的辦法，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是用這種方法解決的。

  出賣自己保全大家，好偉大。

  偉大的有些離譜。

  林楓依然沒看他倆，繼續說他的：「我知道這樣不太正常，但是沒辦法，我們空間的調查官出了問題，之前的調查官在沒有辦理交接的情況下就已經被降維消滅了，所以，完全沒有人對我的工作進行交接，我自然就不懂中轉站的工作流程和內容，只能請我所在分區的助理機器人想辦法，因為這個，他才給我這種可以與人合併辦案的解決方案，並且，給了我一個通行證。」

  話，說的天衣無縫，可夏天卻不由自主看了肖釀一眼，眼帶詢問，意思是他說的對麼。

  肖釀微微搖頭，搖的幾乎看不出來。

  對就怪了！這套路是人的交易方式，是夾著感情的，怎麼可能出現在機器人身上，於是，又有人提出了同樣的疑問：「正常的情況下，機器人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判斷的。」

  私語聲頓起，除了肖釀之外的調查官都在議論這事的可能性。

  肖釀打死不出聲，就想看看別人怎麼說，夏天更是無話可說，她本來對這套路就不熟，知道的沒比林楓多多少。正僵著的時候，一個調查官出了聲：「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肖釀頓時看了他一眼，想聽他說什麼。

  他說的是：「我最近也發現機器人的情感趨向出了問題，好多機器人已經開始有了各種各樣類似於人的感情，雖然不易查覺，但還是能感覺的到。」

  例子是：「每次我回來的時候，屋子裡都會多出一杯咖啡，或者一些甜點，林調查官沒說的話，我還以為是系統的更變帶來的一些體恤，但現在聽林調查官一說，倒有可能是機器人的自主行為。」

  肖釀眉頭微皺。

  夏天把他的表情看在眼裡：「你最近也遇到這樣的事了？」

  肖釀搖頭，把聲音壓到了最低：「我最近和你一樣，都在外面跑，怎麼可能遇到，但是老二提過這事，而且，也是做為一個證明告訴我的。」

  「告訴你你不告訴我。」夏天不樂意。

  她就單純是不樂意，但不管怎麼說，夏天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一不樂意，還是在這么小聲的情況下，話里話外多多少少都帶了那麼一點點嬌嗔的口氣，聽的肖釀一愣。

  著實愣了。

  夏天本就沒多心，就是正常的一說，哪想到他會這反應，一看之下還奇怪，又習慣性的踢了他一腳，繼續不樂意：「我說的不對麼？你才說我們是一個組的，不能瞞著，回頭就幹這種事！」

  還是嬌嗔的口氣，肖釀在心裡拼命的晃了晃腦袋，乾脆的閉了嘴。

  他這一不出聲，夏天也沒辦法，瞪了他一眼，繼續聽林楓說話。

  這會兒，桌上的人已經開始就機器人有沒有變化的事情聊開了，你一言我一語了說了半天，結果得出的結論是，機器人很有可能真的產生了類似於人的感情，開始知道怎麼關心人了。

  不過，發現歸發現，在坐的幾個人並沒有什麼能力去改變這個，而且機器人群的表現也沒有那麼太誇張，更何況這些東西感受起來還挺舒服的，所以說到最後，大家乾脆跑了題，建議觀察一下再說，並且提議，再召開審議庭的話，把類似的事情告訴給更多的人，以便於大家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

  夏天估計這事最後一定會不了了之。

  一來是因為大家都很忙，誰的手頭都是一堆案子要處理，重點是，機器人的轉變讓一慣理性到冷漠的中轉站有了點人性化的東西。

  人是最容易感受到這些，並且受這些感情所影響的群體，就像她活著的時候，寧可和人打十年的架，也不願意無故領人一份情，因為領了情，就會心心念念的記住，想著怎麼還。

  雖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樣想，但夏天估計，在把冷漠當成習慣的空間裡，這些調查官是樂於體會這些的。

  二是因為不會有人往壞的地方想。

  這話是肖釀說的：「因為很多人的執念都與這個無關，夏天說的對，人性里是含有容易被觸動的成份，但同時，也一樣含有『惡和自私』的成份，當事不關已的時候，他們不會攬事上身的。」

  「所以？」老二和夏天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堅持信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肖釀，同時估計他會接下那個和林楓再次鏡向空間的案子。

  果然，肖釀長篇大論完人性的「惡」之後，甩給了夏天一個案子：「把這個於林的內容理一下，他死的有點奇葩，身後更是一堆亂事。」

  夏天嘆氣：「又是為了升級是吧，官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