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熊孩子-9

  老二說，機器人組出了點故障：「有些機器人的程序被動過了，但是為什麼要動，怎麼動的，誰動的都不知道。」

  「中轉站有人知道麼？」肖釀皺眉問。

  「當然。」老二說：「就是因為這事，所以你的申訴才被扣了下來，有人提出，會不會是因為機器組出了問題，所以才會導致你被降級，再怎麼說，你也是中轉站唯一的一個八級調查官，不應該出這種低級的錯。」

  「安哲說的？」肖釀本能的懷疑到了他的頭上。

  

  老二再次搖頭：「不是，和他也沒什麼關係，是平行空間F9的調查官，叫林楓的一個男人說的。」

  「林楓？」肖釀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很陌生。」

  「是，我也沒聽過，應該是新來的。」老二說起來有點奇怪：「不過他好像很有想和你接觸的意思。」

  「什麼意思？」肖釀奇怪：「他過來找過你？」

  「是的。」老二點頭：「你也知道，中轉站大多都是各忙各的，一般情況下不會特意過來找誰，更別說是找我這種本來就不是調查官的人。」

  中轉站是有這個毛病，調查官之間各忙各的，而且，幾乎所有的調查官都會下意識的鄙視協查官，很不拿他們當回事，所以如果林楓真特意來找老二的話，的確有點奇怪。

  「你怎麼回應他的？」肖釀問。

  老二搖頭：「沒怎麼回應，就招待了一下，林楓也沒說別的，只說改天再來，就走了，連聯繫方式都沒留下。」

  這倒也不足為奇，以調查官單打獨鬥，時間緊張的情形來看，應該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太多，但是老二說的事，肖釀卻記住了：「你回頭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林楓，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你，如果他有別的想法，應該會留下些什麼線索給你。」

  「我知道。」老二點頭：「正在查，不過他剛來，資料還沒有更新，晚點的時候我去看看，再告訴你。」

  切了通訊器，夏天問：「調查官的資料不是時時更新的？」

  「精神體的是，但調查官的不是。」肖釀解釋：「一般來說，調查官是需要經過調查的，因為涉及到中轉站的穩定，所不是有執念就能留下來，是需要經過調查，證明身份安全的才行。」

  他見夏天還要問，立即解釋：「比如徐妮那種的就不可以。」

  「哦。」夏天不問了：「那現在呢？怎麼辦？」

  「詐人。」肖釀好像除這個也沒別的主意了：「這應該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夏天傻眼：「詐誰？」

  詐張宏。

  肖釀直接去找張宏，很直接的告訴他，張濤出事了。

  張宏雖然在社會上已經行走了一段時間，可畢竟還是個孩子，經驗不足，再加上肖釀實在太唬人了，一張臉嚴肅的跟什麼似的，活生生把張宏逼出了幾秒鐘的怔愣。

  就是這幾秒鐘的怔愣反應，讓肖釀和夏天意識到，他和張濤一定是認識的。

  可，接下來張宏說的是：「你們說的是誰？我弟？」

  「……」肖釀一聽就傻了，特麼又開始打馬虎眼，什麼情況，肖釀沒轍，一嘴問回去：「你有弟麼？」

  「有啊，兄弟一堆呢。」張宏馬上恢復了之前吊兒郎當的神情：「跟著我混的不都是兄弟麼？這有啥好奇怪的。」

  「有個叫張濤的是吧，出事了沒？」肖釀被氣著了，跟著他吊兒郎當：「也是，有你這麼個哥，不出事也就怪了，我聽說，回家以後被他爸媽好頓訓，哦，倒是沒打，他爸媽捨不得，哎，那麼好一孩子，怎麼就跟你混上了，你也不怕給人帶壞了，還教人家抽菸，真行，哎，你不知道孩子現在都是有樣學樣的麼？學什麼像什麼，積點德吧你！」

  說完，他拉著夏天就走，夏天茫然：「你這就訓完了？賭他會去找張濤呢？」

  「廢話。」肖釀扯著夏天走開的腳步快了幾分：「不然衝著那麼個油鹽不進的人，你能怎麼辦！」

  「他真會去找麼？」夏天有點不信。

  肖釀在去詐人的時候，其實也不確定張宏會不會去找張濤，因為從老二回饋的話里，他都沒聽到兩人有什麼交集，只是從那一點點的表情來判斷，似乎也不夠准。

  但，就眼前山窮水盡疑無路的情況來看，他除了這個好像也想不到別的什麼辦法了。

  一守三天，第一天，張宏沒來，張濤如常去上學。

  真是如常，好像死人的事情對他一點沒有影響，早上他爸送他出門，一直送到學校，上課，放學的時候去接，沿途一個熟人都沒看著，孫偉軍也沒去上學。

  肖釀跟了一天，神色不明，夏天不忍心：「沒準沒到時候呢，別看是個小混混，事也多著呢。」

  肖釀聽她開始說人話，總算是沒懟她。

  第二天，依舊如常，被他爸送上學，放學去接，但肖釀跟著跟著，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身影：「哎，你看對面的那個車裡的人，是鄒家老太太麼？」

  「哪個？」夏天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好像是！她來幹什麼？」

  「不知道。」肖釀搖頭：「但是這也夠說明這孩子肯定有什麼問題吧。」

  正猜著，崔靜茹的電話響了起來：「鄒家老太太正在盯著張濤呢，而且在查那孩子的家世了，你注意著點啊！」

  「嗯？」肖釀嚇了一跳，立馬查看四周：「你在哪？」

  正是接孩子的時候，她不會就在周圍吧。

  「在家啊，剛送完孩子就回來了。」崔靜茹說：「今天要給我兒子換個班，就提前回來了，沒跟大部隊擠，你不是讓我有什麼事就立即告訴你麼，怎麼聽口氣還有點不耐煩似的。」

  「對對對，沒沒沒，怎麼可能不耐煩，就想聽你的電話。」肖釀立即表示感謝：「不過你知道鄒家老太太為什麼會跟著他麼？還有，查他幹什麼？」

  「不好說。」崔靜茹說：「要問這個得花點功夫，他們家現在防著我呢，但是話說回來，就我對他們家老太太的了解，我覺得她肯定是想報復了。」

  「嗯？」肖釀故做意外：「為什麼要報復，不都說他兒子和孫子的死和別人沒關係麼？」

  「怎麼可能！」崔靜茹簡直要冷笑出聲：「這話說出來你信麼？我都不敢信，鄒家老太太什麼人啊，那是市里屬一屬二的狠角色，錙銖必較，眥睚必報，小心眼著呢，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我跟你說，我今天就把話放這，那老太太要是把這件事情放著不理了，那才叫奇怪呢！」

  「是啊。」肖釀下意識的點了下頭：「行，那要這麼說的話，她要查的人肯定挺多的。」

  「那是，這幾天就一直沒閒著，不過我就打聽著這麼一個，也是聽家長說的，等回頭再有什麼信兒，我再告訴你。」

  崔靜茹那面在承諾，這面夏天突然啪的一拍肖釀：「你看那是誰？！」

  肖釀正在和崔靜茹說話，被她這一拍差點把電話扔了，正不耐煩，抬頭一看，頓時來了興致：「那啥，我回頭給你打電話過去，我這面又有點新情況，回頭咱倆通個氣兒。」

  說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把電話掛了，發動汽車就跟了過去。

  夏天指的那個人，赫然就是張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