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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熊孩子-7

2024-06-02 17:36:32 作者: 貓格格

  不出意料的是,海岸沿線所有的商家與路人都在談論打架的事,出乎意料的是,同一件打架的事情之外,傳出了無數個版本。

  「我早上起來就看他們在打架,我的天,一群十幾歲的孩子,拿著刀互相砍啊,根本就是不是命的打法,嚇死個人。」

  「我聽說他們是因為一個小女生才打的架,那小女孩才上初中,也是十幾歲……」

  「胡說八道,明明是個小男生,那是小女生,你們都瞎扯,我聽說是因為一個小男生被欺負了,然後那幫大的給打抱不平,把那群欺負他的小男生給揍了,這不是下手狠了麼,才出的人命。」

  

  「誰說的,他們兩家有仇……」

  「亂講,那麼點孩子,能有個屁仇!你們說的都不對,他們根本屁事都沒有,就是互看不順眼,兩句話不對就打起來了,現在的人不都這樣麼,特容易急,孩子也是一樣的……」

  「哎,你們都是閒的,要我說啊,這打架就是早就想打了,沒見古惑仔麼,硬要爭個誰是老大,爭的不對就打起來了唄。」

  「……」

  夏天聽的頭疼:「一件事這麼多個說法。」

  「人云亦云,誰都想噹噹事人,誰都想充個老大,覺得自己很懂,很正常。」肖釀不奇怪,問了一圈心裡有數了,隨便挑了一家店喝咖啡,邊喝邊問老闆:「我聽說前幾天這打架了?凶不凶?死人了沒?」

  「你是外地的吧!」老闆挺年輕,一聽就坐下了,肖釀立即點頭:「對我來玩的,剛住下就聽說這事了,傳的到處都是,又說啥的都有,都沒法不好奇,老闆知道怎麼回事麼?」

  「你們還真問對人了,打架那地兒就在我眼前,估計整個城市都沒我看的清楚,他們都說中午打的,其實不是,上午九點多就開始了,而且上來幾乎什麼話都沒說就開始打……」老闆想了想:「對,那小男孩像是被騙來的。」

  「騙來的?」夏天奇怪:「他來了就要跑麼?」

  如果是騙來的話,那應該是這個反應吧,果然,老闆點頭:「對,來了一看人臉就要跑,根本停都不停,可你想啊,一十來歲的小孩能跑過十六七的大孩子麼,沒兩步就給抓回來了,抓回來就是一頓打啊,真下狠手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打的滿頭是血,後來那孩子他爸跑來了,哭天搶地的求他們放過,根本沒用,連他爸都一起打了。」

  「後來被扔進海里了?」肖釀心裡一動,很快就到了兩人的死。

  老闆對這個細節有點猶豫:「喲,這個我真不知道,那麼亂,都是拿著刀的,我也不敢過去看,只敢在邊上瞅瞅,還真沒注意到他們是被扔進去的還是自己掉進去的,反正就那麼進去了,不過我倒是看見了,他們掉海里以後,就一直沒人救,你知道吧,沒人敢上去的那種,一排十六七的孩子,個個拿著棒子拿著刀的,圍著他們掉下海的地方,誰敢過去啊,能報警就不錯了。」

  「後來警察過來了?」夏天問。

  「來了唄,不來人都撈不上來。」老闆說到了興頭上,給兩人倒了杯茶:「不過也沒啥用,撈上來以後人也半死了,說是送到醫院以後就沒氣了。」

  「可是,警察沒抓人麼?」夏天奇怪:「我是說打架的那些。」

  「抓了啊,怎麼沒抓,都帶走了,說是天還在警察局裡關著呢。」老闆琢磨了一會兒:「可是他們不夠年齡啊,現在得十八以上才能判吧,沒成年呢,過幾天還是得放出來。」

  看來這個世界的法律是有年齡限制的,夏天一聽這話,下意識的瞅了肖釀一眼,後者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了明顯的變化,像是想到了什麼。

  付了錢,他拉著夏天離開後,立即和老二取得聯繫,先把老闆的話說了一遍,跟著直接下命令:「查一下帶頭的那個孩子,和孫家沒有關係。」

  夏天奇怪:「二哥不是說查不到?」

  「沒進警察局的他查不到,進了以後他就能了。」肖釀解釋:「進去之後,就一定會被問話,只要有問詢的記錄和視頻,他就可以查出來。」

  所謂的留下了痕跡,夏天懂了。

  老二果然很快就傳回了消息,但不能算是好消息:「是個叫張三丰的男孩,十六歲,初中畢業,現在無業游民沒事幹,天天和糾結一群孩子在海邊那條街上收保護費,張三丰這名字應該也是假的……」

  他又查了一會兒:「對,是假的,他對警察一直都說自己叫這個名,但他本名叫張宏,父母離異……嗯?」

  老二說著說著就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哼聲,肖釀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什麼:「發現什麼了?」

  「他之前和鄒岩有過接觸。」

  「哦?」肖釀意外:「很多麼?」

  「對,很多。」老二把信息傳過來:「你看,他自己說的,他說那天會出現在現場,其實不是去打人的,而是去救人的,也就是說,那天他去的時候,架都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實際上是這麼回事麼?」肖釀不太信。

  老二也不太信,但他沒辦法證明,只是突然笑了:「證明的事得你們來做。」

  肖釀聞言嘆了口氣:「老二,你被夏天帶壞了。」

  張宏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正常孩子,頭髮東一縷西一條的染成了不同顏色,斜著眼看人的習慣,永遠不離嘴的煙,三句話兩句半不屑的口氣,組成了一張極具挑釁意味的臉。

  肖釀一看便知,他對這個社會充滿了敵意。

  肖釀看的出來,夏天更看的出來,這樣的孩子,在她曾經呆過的孤兒院裡實在太多了,甚至有比這還嚴重的,只是,她對這樣的人也無可奈何,和肖釀一樣。

  無可奈何的意思是,根本不知道能和他們用什麼樣的方式溝通,直接過去問話,他會斜著眼睛抖著腳問你是誰,哪來的,憑毛問我這些,側面打聽的話,那一條街上又總會有人告訴他,有人在傳你的小話,快過來看看。

  等他真過來的時候,一準還是那麼幾句:「什麼人啊,哪來的,憑毛問我這些,經過我同意了麼,不知道誰是老大是不是?想死啊!滾!」

  完全沒辦法聊。

  夏天頭一回覺得束手無策,肖釀還在想辦法:「總有人能治的他吧。」

  這話倒也沒錯,人總是一物降一物的,只是什麼樣的人能和他聊上天呢?夏天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肖釀,肖釀眼直了:「別光看我,想辦法!」

  夏天被他吼的無語,立馬回懟:「這是我該考慮的問題麼?這不是你們應該考慮的事麼?你現在是七級調查官,我是實習的,我沒你經驗多!我連助理都算不上,好歹你還能命令二哥呢,我能有什麼辦法!」

  得,默契就這麼沒了。

  肖釀突然發現這種感覺很不好,開始頭疼:「不吵不吵,腦袋疼,想辦法麼不是,想辦法……想……你說……孫家能不能他說上話呢?」

  「你進得了孫家的門麼?」夏天沒好氣的回。

  肖釀開始抓狂,恰在這時,崔靜茹的電話來了,肖釀眼前一亮:「有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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