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田老五
2024-04-30 22:43:00
作者: 你好明天的唐修
田老五
我們到村口的時候,村口聚著一堆人,拿著火把之類的照明工具,看樣子是要進山。為首的是一個魁梧的中年人,穿著一件汗衫手裡還拿了把火銃。其他人手裡基本上也都拿著傢伙。看見了我們的手電光,都停了下來。
一個年齡稍大的老人就衝著我們喊:「是三娃子嗎?」
三娃子聽見聲音大聲地回道:「太爺爺!是我們。」
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們幹什麼去了,這麼晚了才回來,皮痒痒了,知道家裡多擔心嗎?」數落的人聲音有些哽咽,估計是哭過。天下的父母果然都是一個樣子。
我們走近了,那些人看見了我們。為首的中年人朝著田芳問:「芳子,他們是什麼人?」
我剛要說話,田四妹先我一步解釋道:「老五叔,他們是來村子拍電視劇的,就是你上次帶我們在鎮子裡看的,能在方盒子裡出人的那個。楊大爺介紹的。」
我上前一步跟著道:「是的,是的,給你們添麻煩了。也是因為我們走山路慢,所以才晚了,不好意思各位。」
我拿出煙挨個發了一根,為首的老五叔對我們有些警惕。
「大山裡有啥拍的?把你們的工作證拿出來讓我看看。」
我一愣沒想到眼前的中年人會讓我們拿工作證,只好扯謊說沒帶。之後讓劉鑫把攝像機拿出來,好在劉鑫在商海有攝影的愛好,花了大價錢買了這部機器。不然怕我們會被眼前這人趕出去。
攝像機拿出來,老五叔臉色才好了些,沒了當初的戒備。田四妹向我解釋道:「自從上次從鬼王谷回來之後,老五叔就對外來人有些意見,老闆你別生他的氣。」
我擺了擺手說:「沒事,能理解。」
扎瑪古村是建在一處山谷里的,也不能說是山谷,只能說是兩座大山之間的一座小山。村子很小,只有十幾戶人。屋子倒是挺多,大概二三十座。看著都有些年頭,有些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應該是以前扎瑪古和族的房子。
田四妹他們家在村子的中間,沿著村口的路往裡走,大概七八家之後,一座石頭和木材混建的小院就是他們家。
房子很破,能看得出來之前是全木製的,後來可能因為木頭不行了,又加了些磚石。
可能是看出來了我們的疑惑,田四妹沖我們解釋道:「這房子是一個叫扎瑪古和-陵雲的,不過我他在我爸爸小時候就死了。我爸爸結婚的時候,我爺爺就把房子修了一下,我爸爸和我媽媽就搬了進來。我小時候房子還被山洪衝過一次,差點就沒了。好在房子的木料好,我爸爸把房子又修了修就成現在這樣了。」
沒有人住的房子,敗落得特別快。我們從村口過來,大多數人家的房屋都還好,所以看到了田四妹他們家才會詫異。
田四妹的父母都是一輩子長在山裡的人,黝黑的皮膚乾裂粗糙的雙手。聽田四妹說我們給了錢,要在他家住,趕著給我們收拾屋子去了。一開始是要我們住他們住的屋子,不過在我們以退錢的威脅下,改了房間。床都是從鄰居家,現搬來的。
折騰到了晚上十點多,我們再也熬不住了。爬了一天的山,腿已經開始出現酸疼感覺了。郭二和劉鑫更是不堪,躺在床上和爛泥一般,話都不想再說一句。
第二天早上,田四妹叫我們的時候,每一個想起來的。日上三竿,眼看要十點了。肚子裡沒有一點東西,「咕咕咕」地開始抗議。
從床上爬起來,劉鑫和郭二還在睡覺,看樣子不到中午兩個人不會醒。
走出屋子,田四妹正在院子裡曬藥材。見到我田四妹放下手中的簸箕:「老闆醒了。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拿飯。」
我用院子裡水缸里的水洗了一下臉,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田四妹把飯端了上來。烙餅和小米粥。粥裡面還放了些臘肉,看著很不錯。
吃了早飯,肚子也不再鬧騰,在院子裡閒得無聊,跟田四妹說了一聲走出了院子,開始在村子裡溜達。
青山綠水映入眼帘,心情跟著就好了很多。我走到村口,幾個婦人正在用村口的石磨磨東西。跟他們打了招呼之後,便開始欣賞這大山裡的無限風光。
扎瑪古村,是建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地。下面是一大批梯田,田裡很多人在勞作。這種山不陡,算是這裡最適合居住的地方。上山是一片茶樹,綠油油的整齊一片,很是好看。
在村口呆了一會覺得無聊,便起身朝著村子裡面走。村子裡的人大多住在村口那邊,越往裡房子越破,有些都已經倒塌了。不過還是能看出建造這些房屋的人,家底子肯定不俗,光是運那些木料和瓦片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走到一處半倒塌的院落,好奇心驅使之下,我推開了已經長滿青苔的院門。
這處院子應該好久都沒人來了,院子裡的石板上長滿了青苔,房屋塌了一半。不過另外半邊的屋子看著還好,門上面殘破的門神畫像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
我推開了房門,一股發霉的氣味嗆得我直咳嗽。這屋子的主人應該是一個讀書人,這間房應該是書房,房間裡有書架,桌子上有擱筆的架子,還有些已經發了霉的紙。桌子中央的一張紙,用鎮紙石壓著,上面好像寫得有字。
我好奇地走了過去查看,紙張上都是黴菌,桌子的一個腿上甚至長出了蘑菇。
庭院不覺春色深。……聲沸。閒坐堂前扶瑤琴。
遠岫出山……,……書捲起。茶花欲謝恐難至。
紙上面有些字跡看不清了,不過落款是一個叫做扎瑪古和-青山的人。詩得好壞,我這種人肯定品不出來。不過只要能寫出來我就會覺得很牛逼。
書架上的書,都是線裝的。大多都已經腐爛霉變,手一拿就成了紙渣。不過也有幾本可以拿下來的,裡面的內容大多已經辨認不出來了,即使能看出一兩段內容,也都是繞口的文言文,意思我也不大懂。
拉開書架下面的小柜子,裡面有兩個油紙包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剛要拿出來,突然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粗獷的男聲道:「誰在裡面?」
是田四妹口中的老五叔,我把油布包放下,應了一聲,走出房間。
老五叔一臉警惕地朝我問:「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這不是要拍東西嗎?我覺得這房子挺特別的,就過來看看,取一下景。老五叔沒去田裡啊?」
「哦!我從茶園過來的,看到這院子門開了,還以為招什麼野獸了呢?你別叫我老五叔了,我叫田老五,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我道:「這屋子的主人是個大學嗎?」
田老五突然變得警惕了起來:「為什麼要這麼問?」
我:「哦!桌子上有首詩寫得不錯,我還以為屋子的主人是個大學生呢?」
田老五:「是嗎?我們村子裡認識字沒有幾個,我們也不知道。」
我沒敢跟田老五聊得太多,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入為主的錯覺,我感覺這個叫田老五的人,對我們有著很深的戒備。這種戒備不是遇到危險的那種,反而像防著賊一般的感覺。
不過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他的家裡難道有什麼金銀珠寶?看著眼前略帶憨厚的男人,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