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門去黑市

  在周小果進入夢鄉很久後，地上的周勇總算悠悠轉醒。

  醒來後他先本能地喊了一聲「有鬼」，隨後反應過來這個時候可不能提鬼，不然要是被人知道了，是不是真的有鬼還兩說，但被批評教育肯定跑不脫。

  捂緊自己的嘴巴周勇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一下，沒看到有奇怪的東西後，他猛地竄到門邊拉亮了電燈。

  暈黃的燈光將整個房間照亮，也給人帶來了足夠的安全感，周勇確定房間裡沒有那個東西後，就去床邊將王會枝拍醒。

  王會枝醒來後的第一反應也是要叫「有鬼」，不過被周勇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嘴。

  「閉嘴！你特麼的是不是傻，這事能叫出來嗎？」

  周勇說著還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再說了，你特麼的胡亂喊，萬一又把它喊出來了怎麼辦？」

  兩人倒是都沒有懷疑他們是不是只做了個噩夢，畢竟看到的感觀太過真實，他們沒辦法做到欺騙自己。

  特別是周勇，他是在地上醒來的，排除了睡著後掉下床的可能性，那不就證明他並不是在做夢。

  

  至於王會枝到現在腦子裡全是骷髏架子的樣子，那麼可怕的畫面她能記一輩子，又如何能做到自欺欺人呢。

  不過在周勇的提醒下，王會枝也清楚這件事不能張揚出去，她拿開周勇捂住她嘴的手小聲詢問：「老周，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子怎麼知道！」周勇煩躁地用手抓了抓頭髮：「這樣吧，我們出去看一下，看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搗鬼，是的話最好把人給抓到了！」

  周勇想著既然不是做夢，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是被他抓到人，他非得把那人打個半死不可！

  而且他還要去報告革/委會，不讓裝神弄鬼的人游上半個月大街他都不解恨！

  王會枝也認同了周勇的想法，說到底這個世上也沒有誰真的見過鬼，所以她也覺得是人為的可能性最大。

  最後夫妻倆拆了掛蚊帳的竹竿拿在手裡充當武器，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一前一後探頭探腦地往客廳看去。

  看了好一會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後來還是周勇強拉著王會枝一起去拉亮了客廳燈。

  光明給了他們尋找的勇氣，只可惜兩人把所有的房間包括小隔間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出什麼可疑的痕跡。

  但越是這樣，越讓王會枝感到害怕，因為如果不是人為的話，那豈不是……

  王會枝不敢想下去了，回到房間她就把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裡面，聲音顫抖著問周勇：「老周，這，這要怎麼辦？」

  「老子怎麼知道！」周勇又用力地抓了抓頭髮，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後，才咬牙切齒地瞪向王會枝。

  「這個事你給老子爛在肚子裡，誰也不准說出去！還有，今天晚上就不要關燈了，有燈亮著安穩點，其他事等天亮了再說。」

  要換其他時候王會枝肯定會心疼電費，不過現在她巴不得燈能更亮點，聽了周勇的話她「嗯」了一聲。

  「我曉得了。不過老周，我還是有點怕，你說開著燈，那個……應該不會來了吧？」

  「都說了等天亮了再說，你特麼的是不是耳朵聾？」周勇看王會枝還提骷髏的事，壓低聲音吼了她一句。

  在周勇的認知里，那個骷髏就是鬼，而鬼是晚上出沒的東西，就算要提也要白天才能提——白天有太陽，而鬼怕陽光。

  王會枝被周勇吼了後，也想起來半夜不能提鬼的事，她下意識地又往被子裡縮了縮，臉上仍是驚魂不定的表情。

  周勇看王會枝那慫唧唧的樣子心裡煩得不行，又在原地轉了兩個圈後，一咬牙去了客廳，把菜刀拿到手裡後心裡才稍微踏實了些。

  回到房間後周勇也不敢睡，但現在才半夜他又怕不睡覺明天上班會熬不住，就讓王會枝先睡，等兩個小時後再換他。

  王會枝看周勇的這副架勢也稍稍安心了些，想了想她也起來把竹竿立在了床尾，然後這才縮回被子裡先睡覺。

  周勇則倚靠著床頭握著菜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房門，做出了一副隨時要跳起來，不知是要拼命還是要逃跑的架勢。

  原本周勇是打算守兩個小時再叫王會枝換他，但他上了一天班，最終敵不過身體的疲倦和困意，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周小果自然不知道後面周勇和王會枝折騰的事，她自己反正是睡得香噴噴，要不是被手腕上的無聲震動鬧鐘手錶再次把她震醒，她絕對會睡到肚子餓了才會醒。

  畢竟半夜搞事情也是很費精神的，可她只有兩天就要下鄉了，不先趕緊做點準備，下鄉後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因為購物APP只能購買物資，可買不來這個年代的錢和票，而且就算能買她也不敢幹，她又分不出真假，要是買到假幣和假票，用的時候被人發現那就要完蛋。

  打了一個哈欠聽到屋子裡沒有動靜，周小果就閃身進入空間了。

  在空間裡洗漱完畢出來一看，時間還不到五點，這個時候黑市才開市沒多久，她動作快一點還可以跑兩個地方。

  要問她為什麼會知道黑市的地點，這還虧得王會枝。

  別看城裡戶口有商品糧可以供應，但認真說起來也只是不會餓肚子，想要吃好吃營養，就憑每個月供應的那幾斤細糧，那是想也不要想。

  王會枝為了周學文和周學武吃得好，就想去黑市換雞蛋換細糧。

  可這個女人又壞又慫，知道去黑市有會被抓的風險，她就讓周小果去黑市，還在周勇面前振振有詞。

  說周小果是個小孩子，萬一有事就說是小孩子不懂事，而且那些紅袖章也不會太為難小孩，所以讓周小果去黑市才最安全。

  而周勇居然也聽信王會枝的鬼話，真就讓周小果去黑市，一直到現在都是這個做法，從「她」六歲到現在十來年的時間，沒出事都只能說是她的狗屎運足夠好。

  也因為如此，周小果就對附近的幾個黑市都熟悉得很，這回倒方便她去搞錢和票了。

  還別說昨晚周勇開著客廳燈，倒方便了這個時候周小果出門，她輕手輕腳地穿過客廳，走出了這個自她穿來後就沒有離開過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