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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不是姐妹

2024-06-02 17:09:34 作者: 是純純鴨

  李謖的眉頭緊皺,這麼多年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特殊,故而一直都在避讓,沒想到這樣的避讓在別人眼裡竟然是婦人之仁。

  什麼統帥全軍?什麼做儲君?

  全部都是無稽之談。

  他原本還想著要細細審問拷打一番,看看到底是為了什麼叫自己的心腹都能背叛自己,可將話聽到這裡,他反而只覺得心寒。

  既然連自己的心腹都這般認為,那世人更加覺得他是一個謀權篡位之輩,他不屑去同這種人解釋。

  「將他押回京城去,細細審問,看看他在這場刺殺里都扮演了什麼角色!」李謖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閉了閉眼睛,將自己眼底的那一抹心寒給抿乾淨。

  既然已經破壞了鎮南王的陰謀,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在路上耽誤下去,乾脆就連夜啟程回了京都城。

  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迎來了陳寶瑜的大婚之日,因著先前的種種,陳炳生已經對這個女兒失望至極,就連大婚之日都是草草了事,外頭不過就掛了兩個紅燈籠,竟然連賓客都沒有邀請。

  陳寶珠特意在前夜過來瞧了她一眼。

  她原本以為陳寶瑜被關了這些日子的禁閉,已經能夠反省出自己的罪行,卻不曾想在自己進門的那一刻,仍舊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

  

  她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同陳寶珠嘶吼:「怎麼?你將我害到了如此田地,還要在我臨出嫁之日過來奚落我嗎?」

  「四姐姐,外頭都說你賢良純善,可叫我看來,你卻是天底下最蛇蠍心腸的那一個。」她十分不屑。

  倘若她能夠同陳寶珠一樣自小便當做嫡女養在陳家,那他的名聲必然要比陳寶珠還要好聽,人家必然是要仰仗她的鼻息過日子,那才是她應得的日子,而不是像如今這般。

  陳寶珠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摸了摸桌子上的茶壺,冰冰涼涼的,可見是已經有許多是沒有喝上過熱茶了。

  她並不心疼,反而是語氣淡淡:「莫要叫我姐姐,我阿娘只生了我一個,你一個外室女如何能這般稱呼我。」

  陳寶瑜聽到這話的時候突然就瞪大了雙眼。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要回了陳家,擔了嫡女的名頭,那便能夠高人一等,再也不去過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卻不曾想,竟然連陳寶珠都看不上她,更別說外頭那些人會說出什麼樣的閒言碎語了。

  「外室女?」她笑得淒楚,「原來你們打從心底就看不起我,你當日將我帶回陳家,也不過就是為了通過施捨我兩口殘羹冷飯來滿足自己心裡頭的虛榮,你們全家上下,整個京城可有一個人是真心在乎我的?」

  「真不真心又如何呢?你又何曾是拿著一顆真心去對待別人?」陳寶珠反問一句。

  她原本對陳寶瑜也是心生一絲絲憐憫的,就在自己將她從大街上救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她肯安分守己,自己未必不是會給她好日子過。

  偏偏,她仍然不知悔改,竟然險些將春花打成了殘廢,後來又屢次陷害於自己。

  陳寶珠如何能夠再次放過她。

  「可你莫不是忘了,你走到這一步也是自己咎由自取,倘若你能夠收手不陷害於我,又如何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落到這個下場呢?」陳寶珠站起身來,卻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挑釁。

  陳寶瑜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錯處,反而覺得是天底下的人都對不起她。

  她冷笑一聲:「咎由自取又如何?我馬上便要成婚了,只要日後我督促我的夫君向上,我遲早有一日會將你踩在腳下的,陳寶珠,我等著那一日,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要如何向我求饒。」

  「你到如今還在做夢。」陳寶珠忍不住搖了搖頭,「你怕是還不知道你那個夫婿的為人吧——他是落了榜的,不過是仗著家裡頭有些資本,便想著買個功名日後好能夠為官做宰,只可惜,今科的主考官最是正直,但沒有收下他的銀子,反而還將他的名字除名,莫說今次便是未來幾次,他就不可能再考了。」

  「你說什麼!?」陳寶瑜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大吼大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爹爹那麼疼愛我,怎麼可能被讓我嫁給這種人呢,肯定是你在從中作梗!」

  「陳寶珠,你到底要將我害到什麼地步才肯善罷甘休?」她衝上前去妄圖抓住陳寶珠的衣領,卻被她輕而易舉的給躲過去了。

  她一臉嫌棄的看著陳寶瑜:「他給了爹爹五百兩黃金叫你去做續弦,爹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左右你已經聲名狼藉,如今還有個人肯娶你做續弦以實屬不易,你又何必再強求什麼呢?」

  「你畢竟是續弦,爹爹吩咐了,又不必大操大辦的,叫別人都看陳家都笑話了,明日只會有一頂小轎將你從後門接出,不過也無妨,等你嫁過去了仍舊是當家主母,可比你娘那一個外室也好多了。」

  她每一句話都打在了陳寶瑜的心口之上。

  她使勁搖著頭,心裡頭始終是不肯相信的,這不該是她的命運。

  她立刻跪在了地上,使勁拉著陳寶珠的衣擺,哭得撕心裂肺:「四姐姐,四姐姐,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心軟的那一個,我只求你再幫我這一次,叫爹爹去退了這門婚事吧,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絕對不會再為難你了。」

  陳寶珠瞥了她一眼,將自己的一生從她的手裡頭扯了出來。

  她蹲下身子,語氣裡頭透出了寒意:「就是因為我心軟,才險些叫你害死了春花,陳寶瑜,從來都沒有人逼著你娘去做一個外室,一開始也沒有人想害你的性命,是你非要咄咄逼人,將你自己逼上了絕路,也將我逼上了絕路。」

  「等日後出了門子,你的生死都與陳家沒有關係,你也不必再想著靠陳家的地位來作威作福了。」

  她站起身來,狠狠得在陳寶瑜的手上踩了一腳,疼得她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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