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匈奴退了
2024-06-02 17:06:28
作者: 是純純鴨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前兩日還說她病著,我看那四姑娘的精神頭比誰都好。」
張大人不滿的搖了搖頭。
「是你不懂,這樣的場合,你可看見周氏的親女兒了?誰家做父母的都不會把閨女推到風口浪尖上,四姑娘在陳家的日子不容易。」他說著還跟著嘆了兩口氣。
正是不容易,還長得這般有教養,才是難得。
接下來的兩日,陳寶珠的日子過得還算痛快,匈奴舉兵進攻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連周氏都沒功夫對她下手,反倒給了她捋順前世事情的時間。
可這日一早,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遮擋,偶爾漏下來的落在了陳寶珠的身上,渾身暖洋洋的。
匈奴退兵了。
這個消息讓陳寶珠不由得鬆了口氣,與此同時,更讓她高興的是自家的小舅舅在匈奴一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而周氏的兄長卻因臨陣脫逃被押回京城。
她知道陳家的天要變了。
「姑娘,我剛才聽街上的人說,玉門關已經開始解凍了,過不了兩日咱們便能回去了。」春花的話里難得帶了輕快。
她們的確在玉門關待的太久了。
只是陳寶珠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輕鬆。
周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周氏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只怕很快就要啟程回京,而還沒有徹底解凍的玉門關最是容易發生危險的時候。
陳寶珠不準備害人,但也知道不得不防。
以周氏的手段,只怕只要在路上對自己動手——不光自己,還有孟小娘。
「春花,你去請燕王世子身邊的太醫來,就說我身子不適,另外偷摸把孟小娘也請來。」
她得做好萬全的準備的才行。
春花雖不明白這些舉措的意思,但是個機靈的,不過片刻功夫,便把事情悄無聲息的辦好了。
太醫雖然對陳寶珠的身子有底,可架不住自己上頭的世子對陳寶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繞是不說,他也懂。
「四姑娘身子哪裡不適,我……」太醫說著就要上手去把脈。
陳寶珠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打斷了他的話:「不是我,是孟小娘。」
太醫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他是太醫,又不是江湖郎中,不是誰都能讓自己看病的。
「太醫,世子特意叫你來照顧我的身子,定然是慈善之輩,沒有說挑三揀四的道理,想來太醫也是如此心腸,日後,我定當在世子面子替你多多美言幾句。」陳寶珠看出了太醫的不情願,只能硬著頭皮解釋。
只是還沒等太醫開口,反倒聽到了另外男子的聲音:「四姑娘要如何美言,正好叫本世子聽聽。」
李謖的眼底有些不滿,他聽聞陳寶珠身子不好請了太醫,心裡頭便放心不下,把事情都推了過來瞧,誰知根本不是陳寶珠病了。
他雖是鬆了口氣,可也不滿陳寶珠這般對一個太醫低三下四。
「章太醫,本世子叫你照顧四姑娘的身子,便是這些日子你要悉數聽四姑娘的,怎的連個病都不給看?」
李謖的一句話讓章太醫的額上滲了汗出來。
章太醫哪裡還敢猶豫,連忙伸手給孟小娘把脈。
半晌,他拱起手來:「恭喜孟小娘,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兩個月,正是她們從家出來的時候。
這個孩子是陳家的種。
「既然懷了身孕,孟小娘就安心坐胎,等穩定了再回京城去吧。」陳寶珠一句話便打算將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孟小娘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她還不想讓周氏知曉:「四姑娘!」
陳寶珠並沒有急著跟她去解釋,而是將李謖和章太醫先送了出去,又在院子裡頭跟李謖連說帶笑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進門來。
她一進門,孟小娘便再也忍不住了:「四姑娘,你現在把事情告訴夫人,豈不是要讓她有機可乘?」
「你以為我不說她就不知道了?」陳寶珠當然也想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的事情瞞下來,可上次請郎中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周氏,「從玉門關回京的路可不好走,你要是出個什麼意外,她是最能洗脫干係的。」
孟小娘不再言語。
的確,路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沒處說理去。
事情不過片刻便傳進了周氏的耳朵里,氣的她直接摔了一地的茶盞子。
「娘。不過是個孩子,有什麼的?」陳寶瓔對此不以為然。
陳家幾房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周氏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厲聲道:「你懂什麼!?你爹兩個女兒,只有先夫人生下的一個兒子,要是孟小娘一舉得男,你以為府里還有我們娘倆的位置?」
「就是得男,那也不是嫡出。」陳寶瓔將嫡庶看得很重。
周氏不爭氣的看了陳寶瓔一眼,不再言語。
她不能讓孟小娘將孩子平安的生下來,既然不能在路上動手腳,那就只能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周家來人了。
來人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姑娘,少爺下獄了,夫人請您趕緊回京疏通人脈呢。」
周氏一聽消息就跌坐在地上。
她能成為繼室,除了自己的本事,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兄長有了出息,這一下自己還怎麼立足。
即便陳寶瓔是個草包,也知道是外祖家的權勢撐著自己在陳家的地位,一下子也慌了神:「娘,我們該怎麼辦,玉關門才剛解凍,根本就不好走。」
「不好走也得走!」周氏連忙命人收拾行裝。
即便是路上出個什麼意外,也比沒了靠山由著人欺負得強。
得到消息的陳寶珠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甚至還將春花留了下來照顧孟小娘的飲食起居。
沒了未出嫁的姑娘,張大人和李謖住的也更加安心。
周氏一路著急,三番兩次催促著車夫快些,陳寶瓔一連幾次要給陳寶珠使絆子,都被躲了過去。
等進了京城的地界,陳寶珠就再也不怕了。
離著陳家大門遠遠的,一行人就發現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只能下車步行。
「姑娘,我的姑娘,你可真是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