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天黑進森林
2024-06-02 17:04:41
作者: 白衣
大巫撓了撓有點癢的傷口,滿是憂愁的說道:「是,這個叫水菜,他旁邊那個小一點的叫水草,這兩兄弟都生了病,他們阿父脾氣有點急,回來看到了說不定又要動手打崽子了,水清這個後姆當得……算了,不說了。」
看樣子會是一個不太好相處的女人,唐歡歡知道輕重緩急,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有誰留意到這些崽子這幾天吃了什麼東西?排除野菜,肉乾,這些常見的食物,一連五個崽子出事,肯定是有共同點的,大家仔細想一想。」
手探上水菜的胸口,感知到的心跳聲漸漸無力,唐歡歡看到面前的人都看著她不動,神色不由冷了下來,道:「我再說一次,這些崽子不是我生的,和我非親非故,我能立馬趕過來已經是情分,現下我給出了病因方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等著我把人也治好?」
那也太看得起她了。
飛山最先反應過來,感覺到唐歡歡有些生氣了,忙問道:「小崽子們經常會結伴出去找食物,偷偷吃了什麼,我們還真不知道,有法子先緩解他們的這個狀態嗎?」
飛山又對桑吉道:「酋長,最好先把負責盯梢的戰士叫回來,詢問下這幾天部落附近的異常地方。」
桑吉看了眼他,接而半信半疑的看向唐歡歡,張了張嘴,被大巫搶了話:「酋長,照飛山說的做吧。」盯梢的戰士都是桑吉立場的人,若是飛山去找人,是喊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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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點了點頭,轉身出去,雲朵三人恰好一人兩根火把鑽了進來,最後頭還尾隨著重秋和黑寶。
唐歡歡一驚,拉上重秋出了帳篷,壓低聲音道:「秋,你怎麼來了?這病有點古怪,你年紀小,抵抗力沒有大人強,別靠太近了。」
「阿嫂,阿哥讓我來看看,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他幫忙。」重秋左右看了看,掩嘴說道:「阿嫂,你還記不記得上午,我跟你說水菜他們逮了白鳥來吃,剛剛我來的時候,聽到桑吉阿哥嘟囔了幾句,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啊?」
唐歡歡恍然大悟,目光閃爍,捏著重秋臉蛋笑道:「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事,上午我讓你抓的白鳥抓了沒?」
「在呢,本來還想等阿嫂吃飽再拿出來的,我現在回家去拿過來?」重秋嘿嘿笑道,「家」這個字眼,是從唐歡歡這裡學來的,知道家代表的意思後,他也喜歡用了,感覺心裡暖暖的甜甜的。
心裡默默的又誇了一遍阿嫂太有智慧了,認識那麼多的字,回頭他得找小飛雲去顯擺一下。
唐歡歡蹲下身,往他身上愁了一圈,沒有看到什麼傷痕後,鬆了一口氣:「先不急,等會我回去看看就行,你記得,千萬別讓那鳥啄到你了。還有,跟你阿哥說一聲,現在趕緊休息一會,我怕……總之,讓他恢復到自身最巔峰狀態,晚上可能有事。」
「好,阿嫂帶上黑寶吧,黑寶的鼻子靈。」重秋捧著小黑蛇放在了唐歡歡的頭頂,打算回去後將阿嫂沒做完的瓦罐做好,等阿嫂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嘿嘿,沒準能哄到阿哥一起來做。
「歡歡,火種沒用,他們身上還是很冷,紅點更多了。」雲朵拂開獸皮帘布,催促唐歡歡快些進去看,對重秋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
唐歡歡對重秋揮了揮手,進了帳篷挨個檢查,身體冷硬的和屍體沒什麼兩樣了,也就還有口氣進出,唐歡歡手摸進水菜的後背,謹慎的釋放出木系異能試圖治癒水菜。
這次倒是清晰可見病灶所在了。雖然紅點發散到全身上下,但問題最大的還是在胃部和小腸,人表面冰冷徹骨,可皮肉骨頭都燒得不行,臟腑卻又凍著。
太奇怪了。
唐歡歡無奈嘆氣,拿這病沒轍,當務之急是先清除那些有問題的白鳥肉,她能試著驅除所有的寒氣和熱氣,但就二級異能的能力而言,這麼大的消耗量,頂多能救兩個人。
而這裡整整有五個孩子,一個大人感染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抬頭看到跟著忙前忙後的大巫怔了一下。
大巫小心問道:「歡娃子怎麼這麼看著我,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說罷,喉嚨痒痒,咳嗽了兩三聲。
唐歡歡指著她手背上的抓痕說道:「大巫,我記得來的時候,看到你被水菜撓了幾下,過了這麼一會沒長紅點,大巫今天吃了什麼?」
「能治這怪病?!」大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等唐歡歡細說,回憶了起來,「今天吃了兩頓野菜湯,好像也沒吃……我想起來了,吃過一株解毒草,這些年催生神草壞了身子,每個月我都會吃上一株解毒草,可小崽子們不是中毒了啊?」
「說不定是有緩解的作用,大巫,還有的話先給他們用上,一人兩株,不夠的話,種子一併催生了。」唐歡歡轉頭對雲朵等女人說道:「你們使上勁,跟著我學,手壓在這個位置,往上推,或者給他們餵點什麼東西,不管什麼法子都行,得先讓他們把胃裡的東西給吐了。」雙手交疊,按住水菜的胃部,輕輕推壓,直到迷迷糊糊的水菜有了不舒服的反應才停下。
此時,乾等了半天不知道做什麼的飛山和太陽問道:「我們可以做什麼?」
唐歡歡想了下,覺著應該讓他們自行決定,猶豫道:「我的建議是最好多做幾個準備,要是解毒草不管用,說明問題還得從根源解決,去找他們吃過的東西。剛才秋來找過我,說他們幾個可能是吃了白鳥,就是這幾天在我們部落上方出現的紅眼睛鳥。如果真的是吃了白鳥引發的感染病,突發急,肯定是熬不過一天的時間,這就意味著我們得去跟蹤白鳥到老巢。」
「白鳥出現了好幾天?盯梢的戰士沒有反應這個情況。」飛山道。
「哎,你們等等,說慢一點。」太陽聽得頭大。
飛山看著他耐心解釋道:「崽子們吃了髒東西,我們要去森林裡走一趟,現在。」
「這樣說我就明白了,說那麼複雜幹什麼,搞得頭大,我去屋裡拿月光草,打架的事就交給我了。」太陽拍拍胸脯說道,他長這麼大,還沒怕過猛獸,畢竟一直以來都是他吃猛獸,猛獸被他吃。
出去找人的桑吉回來了,同行的是一個身形微胖的戰士,戰士說道:「大概是兩三天前吧,藤蔓大網上出現了很多白色的鳥,沒什麼殺傷力,我就沒管了,誰知道崽子們吃了就出事了呀!」
桑吉繞過他們,扶住站不穩的大巫慢慢坐下,大巫手裡的幾株解毒草跌落而下,桑吉刻意避開大巫手背上的抓痕,抬頭問道:「大巫也病了?」
唐歡歡點了點頭,眉頭緊鎖,目光掃向照顧崽子們沒吭聲的白花和雲朵,沉聲道:「白花,雲朵,我們剛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你們怎麼想的?」
「你們瞞了我什麼事?」桑吉敏感的看向了唐歡歡,眼神中更多的是尖銳的質問和濃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