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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可不能賠了兒子

2024-06-02 16:49:48 作者: 螞蟻未陌

  杼勻跟燐其分別後,就一路沉默。

  緊隨其後的花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那一番讓雙方都扎心的談話,讓旁人聽了都揪心。

  然而這對母子也只是看似和好罷了。

  倆人之間,分明生了嫌隙,大不如前,或許要過段時間才能恢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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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鴉,你說我做錯了嗎?」

  杼勻迷茫。

  身為母親,難道連對兒子訴苦的權利都沒有嗎?

  「主後,小的……」

  花鴉欲言又止,近段時間,她因嘴快沒少惹事。

  「跟我說實話。」

  杼勻迫切要個跟自己敞開心扉說話的人,她太累了,日日頂著一張面具,做不得真正的自己。

  包括面對兒子,她都也不敢全心展露。

  「小的不覺得主後有錯,身為母親,讓兒子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主後受到委屈,盼少君大人出頭,絕無過錯,相信主後跟少君大人坦言以後,少君大人也能理解。」

  至少花鴉站在一個子女的角度上,是願意體諒母親的這種需求的,哪怕母親生下她便不再理會,她也念母親的生育之恩。

  「可燐兒似乎更在意他父親的感受……」

  這讓杼勻很難理解,「這些年來,生他育他,都是我,幾乎是我一手養的他,可他為何更在意他父親的感受呢?」

  杼勻自然是憎恨艾冉的,會蠱惑人心,敵人倒戈的現象,在她那裡,也不算稀罕。

  杼勻心裡也很清楚,艾冉使用的,並不是巫女的妖術,她只是一個會察言觀色,擅於洞察別人弱點,並加以利用的雌性,正如杼勻自己。

  只是相比艾冉,她總是輸那麼一小步。

  這也是讓杼勻無法接受的點。

  相信兒子這次失敗,也一定是艾冉發現了兒子的弱點,知道他在意他的父親,以此作為利用的點,讓兒子最後收了手。

  「小的不太敢說……」

  花鴉膽怯。

  事關主後私密,不敢妄言。

  「今日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算你罪,只要你說真實感受。」

  杼勻道。

  有了主後這話,花鴉再無後顧之憂,「小的覺得,就是因為主後太好了,給足了少君大人母愛,反倒讓少君大人有恃無恐,因為少君大人從未想到他會失去這份母愛。」

  「所以近日都躲著我,見我找他都不予理睬,就連我質問他不孝順,都給我擺臉色。」

  原來這都是給慣的結果。

  「但這也是好事,說明少君大人是真的親主後,否則也不會如此任性,反倒是主君大人……」

  雖有主後擔保,但這些主子也經常說話不算數,脾氣上來毫不猶豫地翻臉,可不能真的不知分寸地說話。

  花鴉斟酌後,繼續道,「主君大人常年不管少君,這讓父愛嚴重缺失的少君,極其渴望,近日主君大人態度大改,不僅願意親近少君,還親自帶領少君扼守谷狩獵,難免不讓少君產生某些錯誤的認知。」

  「是啊,這就是不知好歹的人性啊,多年的付出,認為理所當然,反而片刻的好,讓他心心念念。」

  杼勻長嘆一口氣。

  「主後莫傷心,今日一番話,也一定說進了少君心裡,少君知道主後用心良苦,再不會那麼任性,不顧主後感受。」

  花鴉安撫道。

  「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及不上他對他父親的關注。」

  杼勻看得很透。

  兒子是父親的縮影,哪怕父親沒有在他成長之路付出多少,卻仍在兒子的骨子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重要性。

  越是優秀強大的父親,越讓兒子崇拜,他們在仰視父親的同時,也迫切渴望著被父親關注。

  或許這就是血脈延續的力量吧。

  所以淅只是稍稍地回了一下頭,燐其就全身心投入,無論是禁致谷的苦訓,還是扼守谷是實訓,都非常認真。

  「燐兒越是成熟,就離我越遠。」

  杼勻不願承認,但感受已明顯,「他開始不需要我這個母親了,他要變成像他父親一樣的雄性。」

  其實兒子這方面的傾向,一直都有,只是現在,更加明顯了。

  「那主後沒事就多去燐殲殿,多跟少君大人嘮嘮以前的事,說說少君大人小時候的事~」

  花鴉提議道。

  「說那些做什麼,他只會嫌煩。」

  「可不是每個孩子都有被母親寵愛的經歷,小的就是,母親生下小的之後,便不再理會,任由小的自生自滅,可少君大人不一樣,主後對少君大人愛護有加,且從未間斷,主後是難得的好母親!」

  花鴉一臉羨慕。

  「少君大人白天訓練,晚上一定辛苦,主後就趁少君大人睡前,稍稍去看望一下,送些糕點和湯水去,趁機多聊聊少君大人兒時的趣事,以此也能增加母子之間的感情。」

  既然少君生在福中不知福,那就讓他多多知道。

  「不過有一點,主後還是注意些比較妥當……」

  花鴉一邊觀察杼勻臉色,一邊繼續道,「就是不要再在少君大人面前說那隻賤雌的事了,以免造成誤會……」

  杼勻沉默。

  不覺花鴉無理。

  或許真是自己錯了。

  現在回想,後背發寒,她這是怎麼了,為何鬼使神差了幹了這麼蠢的事,拿兒子來對抗宿敵,這不是在告訴那隻雌性,自己已經弱到無計可施了嗎?!

  萬一還被艾冉抓了把柄……

  杼勻不敢往深處想。

  雖對那晚的事非常好奇,想知道艾冉都跟兒子說了些什麼,但兒子的面也見了,結果卻不是杼勻想要的。

  他情緒如此牴觸,豈能再問?

  這件事怕是不能再繼續了,糾纏不放,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越發證實了兒子心裡的疑惑,到時候她是如何著了艾冉的道都不知道。

  走到這一步,花鴉也看明白了不少事,主後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呀,但這種話,她可不敢當著主子的面說。

  花鴉換了一種說辭,繼續道,「少君大人和主後的感情深,萬不能被那賤雌破壞了去,她哪能安好心,定是說了主後不少壞話,那主後就避開她,不跟少君大人提及,主後只管跟少君大人好,讓那賤雌羨慕妒忌去,瞧她現在孤身一人,子女又不在身邊,心裡定是難受,光是這一點,主後就可以氣死她!」

  是啊,就連這下等獸人都知道這上一輩的事要上一輩處理,她杼勻怎麼就急昏了頭腦,把兒子卷了進來?

  現在還只是疏遠,關係可以修復,要是真折了,她哪裡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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