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起源

  「這也太恐怖了吧！」林藝驚叫著說。

  「一個高智商，資產雄厚，暗地人脈廣，懂網絡技術等黑科技，持有大量超級細菌……這樣的兇手，該是怎樣的存在？」唐程愕然，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

  「康教授身上存在的這種超級細菌不是第一次出現。」女法醫突然補充道。

  「難道先前曾經出現過？」杜琛有些意外地問。

  「杜警官還真是日理萬機，貴人多忘事啊！這種超級細菌的前一次出現，大概就是在這兩年間的案子中。」女法醫提醒道，「實驗室爆炸還記得嗎？」

  杜琛愣住沉思，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說起來，那似乎還與在場的某一位有密不可分的關聯。」

  唐程看著他的樣子，忍俊不禁。如果能透過防毒面罩，他一定能夠看到杜琛那張演技浮誇的臉。

  其實不難猜到了，近兩年間的實驗室爆炸致死事件，且與在場的某一位有關的，只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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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浩元集團的實驗室爆炸案。

  當時受傷者共七人，無一倖存。浩元集團迅速做出公關反應，沒讓消息惡性散播開來，只說是實驗意外爆炸，把參與實驗的人員都炸死了。內部算作殉職，給與高額賠償。但是有家屬反對，認為浩元集團隱瞞事實，另有內情。因為當時事發後，所有人的屍體都呈現出快速的腐爛。警方曾到現場勘察處理過，當時出勤的正是杜琛和這位女法醫。

  但是驗屍第二天，未經家屬同意，浩元集團便將所有死者屍體火化了。隨後找了個名嘴律師，對照勞務合同條款講了一堆，最後家屬拿錢，事情不了了之。

  不過以杜琛的多疑的性格，案件中存在眾多疑點，他一定會記下的。在康教授家中的那夜，他還就此事提醒過宋元浩。

  只是找不出故意殺害的證據，當年浩元集團受到的處罰也僅僅是罰款整頓和內部自查。

  杜琛當然從女法醫的驗屍報告中得知了超級細菌的存在，當時屍體銷毀的及時，後來也沒有出現惡性傳染事件，案子便擱置下來。

  今天的這個局面，杜琛也是早就知曉真相，故意叫幾人過來，用拙劣的演技把超級細菌的源頭重新引出，讓宋元浩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畢竟事關他的生死，在場的幾人中，沒有比他更害怕死掉的了。

  聽杜琛說完，宋元浩明顯地緊張起來。

  遲疑之後，他終於點頭確認，「沒錯，當年實驗室爆炸打破了很多的培養皿，其中有一種菌類被污染，惡化成了超級細菌。那種超級細菌只靠血液傳播，實驗室里的研究人員都在爆炸中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細菌感染了他們的傷口，讓他們因為臟器快速衰竭而斃命。我當時害怕事情鬧大，引起民眾恐慌，使公司的聲譽一落千丈，於是就叫人做了緊急處理。那些屍體已經焚燒掉了！現場已經被消毒過了，按理說超級細菌不可能再存在了……」

  「消毒水都超級細菌無效，而且屍體是事發第二天才火化的。說能保證，在轉移屍體的途中，沒有人採集細菌樣本？」女法醫冷冷地質問。

  「周法醫，謝謝你帶我們過來。我想，接下來的事情，應該由我來和當事人詳細溝通一下。」杜琛轉頭說。

  「也好，我們各自做好分內的事情。正好，我的飯還沒吃完，就看到這裡吧！」那位姓周的女法醫說完，便將大抽屜一樣的停屍櫃往裡一推，引幾人離開隔離間。

  看完腐爛得那麼慘烈的屍體，還有吃飯的胃口，幾人不禁對眼前這位女法醫心生敬佩之情。

  「老杜，要走了？」見幾人要離開，坐在空留床位上吃飯的男法醫起身打了聲招呼。

  「情況該了解的，都已經了解。你這太冷，不適合久待。你們先忙著，等閒下來到我辦公室喝茶。」杜琛擺擺手。

  「好嘞！慢走不送，歡迎下次光臨！」男法醫笑臉相送。

  「得了吧，誰沒事願意總來這種喪氣地方。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我這輩子都不用到這種地方來！」杜琛自我嘲解著推門而出。

  走出停屍間，外面的暖流瞬間將幾人包裹。在冷冰冰的地方待久了，出來之後竟覺得這初秋的天氣也沒有多少寒意。

  有些時候，比天氣更寒冷的，是人的內心。

  就比如此刻的宋元浩，他感受到的那股寒不是源於周身的，而是發自內心。

  杜琛微微一笑，「別耽誤人家太多時間，到我辦公室里聊，我那裡有好茶。」

  他說話時的神色越是平靜，宋元浩的心裡越是發慌。

  唐程和林藝此時倒像是看熱鬧的，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宋元浩從來時的氣勢囂張、目中無人，變成了現在的局促不安、面容蒼白。兩人不至於幸災樂禍，但看起來非常解氣。

  宋元浩陰沉著臉，沒有應聲，默默地跟上杜琛的步伐。

  刑偵支隊長辦公室內，茶水分別灌入幾個紙杯當中，杯中茶餘三分之一未滿。

  不管在什麼地方，倒茶不倒滿，都是默守的規矩。

  茶水擺在面前，三個人誰都沒有動。

  坐立不安的宋元浩終於忍不住開口，「相信我，這事不是我乾的！」

  「喲，不打自招嗎？」杜琛愣了一下，笑道。

  「我是怕你們誤會！我承認超級細菌從浩元集團流出，我有責任，可是兇手沒準下一步就要用這種東西來對付我！我不想那樣死去，我不想！」宋元浩情緒激動起來，「杜警官，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你剛才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讓我忽然發現，你挺符合兇手的特徵。有錢，有人脈，最有機會掌握超級細菌，至於你懂不懂黑科技，這我真不知道……」杜琛打量著宋元浩。

  「我怎麼可能是兇手！我，我沒有殺人動機啊！」宋元浩萬分急切，但邏輯仍舊清晰。

  「杜警官，你就別看他笑話了。」唐程打了個圓場，「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們，案件的新線索另在他處？」

  對於唐程的舉動，宋元浩有些出乎意料，但他並沒有心存感激。至於他說的新線索，倒讓他轉移了不少擔憂。

  「另在他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