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的結局呢？

  「哥哥……」

  柳拂緹轉過身，鄭重其事地看向柳逾塵，「接下來我說的每句話，都極為重要，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

  柳逾塵認真應下。

  「他們這次的目的不是為柳家，陸家，而是九殿下，你必須想辦法幫他。如果父親被定了罪，只怕九殿下也會被接連誣陷結黨營私之名，到時候連嫣兒，將軍府，都會身涉其中。陛下本就忌憚將軍府，一旦師出有名，只怕後果不堪。」

  「你是要我幫九殿下？」柳逾塵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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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柳拂緹毅然篤定，深吸了一口氣，「你務必幫他，無論發生什麼……」

  柳逾塵見她如此堅定，也沒什麼異議，只是不願牽涉黨爭的他，有些猶豫。

  柳拂緹看出他所想，只能抓著他手臂分析：「哥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朝堂之爭是避免不了的。陛下年邁，今又多病，這時局隨時都會有天大的變化。就算我們想要明哲自保，如今已然被迫捲入這場紛爭，早就沒有選擇了！」

  「就算我們不爭，可成王敗寇的道理，哥哥不明白嗎？一旦被他們得逞，即便我們和九殿下毫無瓜葛，他們也會為了一己之私，釘死殿下的罪名，將我們拖進去陪葬，如此，我們必須奮力一搏！」

  「那你呢？」

  柳逾塵聽了這許多，唯一關心的，便是她給自己留了什麼樣的後路，什麼黨爭，什麼朝局，他都不關心，他只想知道面前人的命運。

  柳拂緹啞然，她好像一瞬間把所有人的路都給鋪好了，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清楚自己應該怎麼做，卻沒有想自己這樣做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拂緹……」

  柳逾塵扶正她的肩面向自己，哀聲詢問：「從上次的疫症開始，我便懷疑你一定知曉所有人的命運，你叫我做官，是你知道柳家會遭遇此劫，你叫我幫九皇子，也是因為你知道九皇子會是未來的天子……那你呢，你有沒有在這場天命里，寫好自己的結局？」

  柳拂緹深藏了這麼久的事兒，忽然被毫無徵兆的說出來，竟沒有想像中的意外，更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釋然一笑：「沒錯，我改了很多人的結局，卻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結果。或者說，我原本的命運已經被我改掉了，後面的事，我也不知道。」

  「不過不管怎樣，我已經做了很多想做的事，也成功了，即便是結局不盡人意，我還是那句話，此世，我唯願問心無愧。」

  柳逾塵注視著她臉上那抹無所畏懼的笑，有種說不出的心疼，可他沒有柳拂緹看透命運的優勢，只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用盡心力去守護她。

  「好。」柳逾塵摩挲著她的面頰，將她攬進懷中：「無論結果如此，這條路，我陪你。」

  停了幾天的雪，又在這晚落下，零零散散，雖不大，卻將夜風帶的更為割人。

  馬上就是年下了，街面上置辦年貨的百姓們又多了起來，有風雪飄零，也不失煙火之氣。

  柳拂緹讓馬車停在雅雲居外，褚六上趕著拿了一件厚實的大氅出來接人，見到柳拂緹時趕緊上前披過。

  柳拂緹跟著褚六一路往樓上去，褚六自是嘴巴不閒：「昨日我聽妹子在京兆府受了罰，去過柳家一趟，都被你那遭瘟的大哥給攔回來了！後來一想因為生意的事，估計那許延壽正愁沒處撒火呢，我一琢磨，還是不去給你添亂了，你可別怪哥沒去看你啊！」

  「怎麼會，六哥做得沒錯。」

  褚六得言笑道：「我就說我妹子是大度之人，才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柳拂緹瞧自己上次坐的位置上，被墊了好幾層厚墊子，不免動容，想來是褚六知道自己的傷難以啟齒，並未過問，卻私下叫人準備好了這些。

  「六哥，我今日來，只怕又有事要麻煩你了。」

  柳拂緹將素心手裡提著的兩壇藏酒遞給他，半玩笑道，「我父親埋了三十年，我斗膽挖出來送給六哥，六哥要是收了，可得幫我的忙。」

  褚六摩拳擦掌地一把抱過酒罈子，口水直流：「就沖這三十年的酒，你叫我去刺殺天子，我都得進宮走一圈試試！」

  柳拂緹被他認真的模樣逗笑了，忙稱：「放心，不是殺人越貨的事，只是想請六哥幫我去梁州尋幾個人，教教他們說話，順便拿幾張他們手裡的合契。」

  「哎，你這就找對人了！」褚六一拍桌，信誓旦旦道，「包我身上，你六哥別的不行，教人說話最有一套，就是我妹子想聽狗叫，我也把他給你訓的比狗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