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侯夫人無事

  「少將軍，你怎麼也來了？」陸雲舟意外盯著匆匆趕來的楊易。

  燕梨兒一聽來人，忙不迭地跑去離間，胡亂抓了個面紗系在臉上，才敢出來。

  幸好楊易心思不在她身上，瞧著她舉動怪異，也只是多瞟了一眼，問也沒問，只蹙眉道：「我聞夫人傍晚入宮，至今未歸，是賞是罰，宮內也沒有明旨，想來是和疫症一事有關，此事我將軍府也有干係……便來問問。」

  看著春煙堂一屋子人，該在的都在，獨獨沒有柳拂緹，幾人都不敢拿主意。

  見眾人都不說話，楊易又低聲念叨：「上次沒下明旨被留在宮中三日的，還是前戶部侍郎，等侍郎府得了消息，便是抄家落獄的旨意了……」

  陸雲舟雙目圓睜，腳有些發軟，強行走去桌邊，接連灌了幾大口水，才勉強冷靜。

  柳逾塵的臉也霎時白了，此事他也有所耳聞，昭明帝當政多年，雖甚少有冤假錯案，可那些但凡沒有明旨，被扣在宮中的人，再出宮時，多半都沒什麼好下場。

  燕梨兒更是帶著哭腔抱怨：「都這個時候，誰要聽你說這些啊！你不是將軍府的嗎，你去探探消息啊，你來侯府做什麼？」

  楊易撇了她一下，嘆聲解釋：「已經叫人去過了，想來是陛下早有旨意，根本沒有任何消息，你們也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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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柳逾塵點點頭，「打探消息，不如想想怎麼幫她。陛下此番問責，除卻種種，直接原因，無外乎是提前囤積藥材一事，當時我便知，若事發，一旦追責，便會被人懷疑與此番疫症有關，唯一能說通的，要麼是提前知曉，要麼是背後主謀，可誰也不是先知，所以……」

  「你們在說些什麼？趕緊想辦法啊！」陸雲舟聽得雲裡霧裡，急切催促，「這事最開始是從將軍府出的，少將軍，你那近衛凌朗，可是我嫂嫂救的，你不能沒良心！」

  「我又沒說不管……」楊易有些委屈。

  「少將軍。」柳逾塵回頭道，「這其中緣由，還請你和凌侍衛想個圓滑的說辭，只要讓陛下知道且相信，此事是拂緹無意中與你得知，怕引起百姓恐慌，才暗中做準備的，無需為她說情，陛下自會有所定奪。」

  「三公子，勞煩你跑一趟拂塵醫館，按照領藥冊上的百姓名單，儘量多尋一些人來，說服他們寫陳情書，若此事不成，有民陳情，應當能多一分生機。」

  「梨兒。」

  「在！」

  「你馬上去找徐姨娘和素心，將當年梁州疫症一事，寫一份手書來，要讓她咬定，是她親身經歷，方才有所察覺，由此提醒拂緹，包括想到藥方，制方，尋梁州老郎中的事，要儘量詳細。」

  「還有，三公子前去梁州，少將軍差人去尋，這些，都要寫清，以備不時之需。」

  「這……能用上嗎？就算有用，只怕也難逃欺君……」

  楊易還沒說完，柳逾塵便凜聲道：「少將軍！你身在朝堂，當知『欺君』二字，可大可小，但若是被定上『為謀私利，製造疫症』的罪名，拂緹必死無疑！陸家，柳家，甚至你將軍府，誰能逃的了？一旦上方問罪，此次疫症中喪命的無數條性命，可都要我們幾家來賠！」

  楊易被柳逾塵說得冷汗直流，他是武將出身，若說行軍打仗，排兵布陣，他還能言論一番，說起這些，便直腸子了，被這樣一通分析，頓時心頭髮顫：「我懂了……」

  「那就各自前去吧，我想辦法給張郎中傳信。」柳逾塵說罷，先行拂袖離開。

  幾人剛準備分頭行動，侯府便意外得了宮裡傳來的消息，只傳信的不像是奉旨公公，而是一個便衣內監，匆匆留下一句話就走了，連模樣都沒看清。

  「你當真聽清楚了，他說侯夫人無事？沒說別的？」

  陸雲舟抓著門房再三確認。

  門房掰著手指一邊數一邊確認：「侯、夫、人、無、事，沒錯，就是這五個字，說完就跑了。」

  幾人面面相覷之下，才算是稍有安心。

  柳逾塵臨行時還是再三叮囑：「別鬆懈，估計是拂緹怕我們擔憂，想了什麼辦法，才冒險叫人來傳信。既然不是明旨，就說明拂緹尚未脫險，我等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