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保媒拉縴

  從沈宅出來，轉而又去了喬家。

  門房對她十分客氣，小跑著進去通稟，很快喬碧青親自跑來門口迎接：「你能來可太好了，不知道我在家有多無聊。」

  喬碧青直接將人迎進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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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不是頭回來喬家，每次來都能看到她院子裡不同顏色的花開。

  如今春日正盛，喬碧青這裡的花開的更勝了，五顏六色奼紫嫣紅。

  「我娘整日裡忙著哥哥迎親的事兒，我在制胭脂呢，悄悄的她不知道。」喬碧青興致勃勃給她看新制的胭脂，還要拉著如玉的手給她染指甲。

  她自家開胭脂鋪子，本身也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染指甲就算了，」如玉拿出口紅，「今日我來是送你這個。」

  「什麼？」喬碧青好奇的接過，長條的陶瓷罐子，有大拇指粗細，她一陣擺弄，卻不知是做什麼用的，「這是什麼賞玩之物嗎？」

  「這樣。」如玉拔開上頭的蓋子，捏著底下一扭，艷紅的膏體便從細管里冒了出來。

  「好精巧啊。」喬碧青也學著扭出來，看紅色膏體伸縮來去，十分喜愛，「這紅紅的是做什麼的？」

  「是口紅。」陶瓷管是她畫了圖紙，叫能工巧匠做出來的，「我教你塗。」

  兩人來到鏡子前，如玉先用濕帕子把嘴上的顏色擦乾淨，然後細細把口紅塗在唇上。

  喬碧青都看呆了，等如玉塗完，拉著她上下左右仔細的瞧：「你怎麼想出做這個的？這可比胭脂紙好用！」

  「還不是多虧了你帶我去買到那些牡丹粉。」

  如玉送了她五隻口紅，兩隻顏色深些，兩隻顏色略淺，還有一隻沒有顏色的潤唇膏。

  喬碧青愛的跟什麼似的，一個個打開，不捨得塗，又小心翼翼的合上。

  兩人正說著話，前頭小丫鬟來報，說齊家夫人來了，喬夫人讓她去見客。

  「我這有客呢。」喬碧青不樂意去，「你去回了夫人，就說我正陪焉姑娘，抽不開身前去。」

  小丫頭應聲去了，如玉正想說告辭，不耽誤她，喬碧青卻將人拉住：「好如玉，你就再多留一會吧，我可不願意去見那個齊夫人。隔三差五的來，真是賊心不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哪個齊夫人？」如玉好奇心起。

  「還能是哪個？」喬碧青撇了撇嘴，「章州城最大的那個唄，也不知她哪根弦搭錯了，竟干起了保媒拉縴的活兒，非要我嫁給她那表侄子齊同林。」

  齊同林是齊家隔房的少爺，過去沒少跟著齊同檁廝混，欺行霸市那都是出了名的，哪個好人家的願意把閨女嫁給他？

  喬家自然也是一百八十個不樂意，可齊家勢大，兩個嫡女都嫁的好，他們是瞧中了胭脂首飾這一塊，又聽說喬家即將娶個江南的媳婦兒，想要插手分一杯羹，這才起了聯姻的主意。

  算盤珠子打的噼啪響，喬家心裡也是門清，可卻不敢明面上開罪齊家，只苦於如何拒絕。

  喬碧青大吐苦水，言談間很是瞧不上齊夫人：「她自己為了權勢，將親生女兒給人做妾，以為旁人都同她一樣呢，哼。」

  「喬夫人定是不會讓你嫁給那樣的人。」如玉安慰她，「且放寬心。」

  兩人正說著，外頭又有小丫頭氣喘吁吁的跑來傳話：「夫人和齊夫人相攜著往這邊來了。」

  果然，不多時，齊喬二位夫人相攜而至。

  齊夫人一身錦緞羅裙，滿頭的珠光寶氣，遠遠的便撐起一副笑臉，見著喬碧青更是親熱：「可是好久不見大姑娘，又出落得俊了。」

  「齊夫人謬讚，碧青愧不敢當。」喬碧青眉目低垂，掩下眼底的厭惡。

  齊夫人拍拍她的手，又看向旁邊的如玉：「這位是……」

  「是甜飲鋪子的小東家，焉如玉焉姑娘。」喬夫人笑著介紹。

  「二位夫人好。」如玉執小輩禮，略微福了福。

  齊夫人笑意瞬間僵住，面上哼了聲：「我當是誰呢，原是大名鼎鼎的焉姑娘，久聞焉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她肆意的目光將如玉從頭打量到腳，冷待的語氣絲毫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