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愧是大理寺出身

  劉氏顯然忘了這茬了，頓了頓道：「王爺也不能欺負人不是？」

  這句顯然沒有什麼威懾力，她想了想又道：「那娘先去罵那沈乙一頓。」

  如玉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他是好人。」她從母親懷中抬起頭，問：「沈乙還沒走嗎？」

  一路上她在前頭跑，沈乙在後面跟著，如玉是知道的。

  「還在前頭」劉氏道，「同你爹說話呢。」

  「我去瞧瞧。」

  如玉來到前廳，只見沈乙坐立難安，額上一層薄汗，焉禮問一句他答一句，見到如玉來了，瞬間兩眼放光——這哪裡是說話，分明是被盤問呢。

  「爹，您別留沈乙了，他還有好些差事要忙。」如玉好心的把沈乙解救出來，後者摸一把額上的冷汗，心道焉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出身，盤問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你回去轉告沈夜一聲」如玉將人送到門口，「若是他敢罰你，我就跟他絕交。」

  沈乙眼珠子瞪得溜圓：這話是他敢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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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公子他……」

  「好了，你回吧。」如玉制止了沈乙欲替沈夜開脫的話，「明日梅娘進城，還要勞煩你。」

  沈乙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告辭離去。

  隔天，梅娘如約而來。

  不出意外的章氏也跟了來，還帶著杏娘。

  「這丫頭聽說咱們要去珍寶齋，非鬧著要來，我說便是買不起叫她漲漲見識也是好的。」章氏笑著同如玉解釋，又捅捅杏娘，「快給東家姑娘請安問好。」

  「姑，姑娘安好」，因著前番事，杏娘心裡其實有點怵如玉，不過她舍不下嫂子口裡說的好處，到底硬著頭皮跟來了。

  如玉淡淡的，她昨日哭了一場，早起眼睛還有些腫，叫絮娘用冰敷了好一陣子才消下去，下巴用了些粉遮掩，細看還是能瞧出淡淡的痕跡。

  梅娘瞧出如玉狀態不對，有些擔心：「要不今日便不去了吧，姑娘好生歇著。」

  「怎麼能不去呢？」章氏先急吼吼的嚷，「東家姑娘一片好心，梅娘你可別辜負了。」

  如玉沒搭理章氏，只拍了拍梅娘的手：「無妨，走吧。」

  珍寶齋喬掌柜早得了信，今日沒接待其他貴客，單等著她們呢。

  「按照姑娘先前的吩咐，珍寶齋現有的花樣子都整理出來供這位小娘子挑選，另有幾套現成做好的，若是喜歡也可照著打造。」

  「咱們去瞧瞧。」如玉牽著梅娘，跟喬掌柜進去內堂。

  章氏和杏娘自邁進了這珍寶齋眼睛便不夠使了，只覺琳琅滿目，個個華貴漂亮，根本都看不過來，見梅娘進去內堂，忙也跟了上去。

  內堂雖不像外面擺的花花綠綠的，可僅有的幾套頭面，那真是珠光寶氣、熠熠生輝。

  純金鑲紅寶石的、點翠珠玉的、掐絲攢花金炸珠子的……章氏兩眼放光，圍著幾副頭面轉圈圈：「瞧瞧這做工、這用料，咱們梅娘是什麼天賜的福氣喲，這麼好的頭面但凡給我一副真是死也甘願了。」

  沒有人搭她的話茬，章氏自己也覺得尷尬，輕咳兩聲找補：「我這婦道人家，說說而已，呵呵，只不知我們杏娘有沒有梅娘這個福氣。」

  她說著瞧了瞧如玉，見後者依舊沒什麼要搭話的樣子，暗暗著急，一邊給杏娘使眼色，一邊道：「不過眼下還是梅娘的嫁妝要緊，梅娘雖說是新娘子，可咱們當嫂子和妹子的也不好太寒酸不是？」說著又看向如玉，「來之前，婆母特意交代了，叫我們姑嫂也跟著挑一兩樣首飾，等梅娘出嫁那日一同戴上，添添喜氣，杏娘你說是不是？娘可是給了你銀錢？」

  「啊？是…是啊」杏娘在心中腹誹，她娘給的那幾十文錢，是叫她們回去給小侄兒買果子糕點的，哪裡是買什麼首飾到銀錢？

  卻不知章氏打的主意，到時候她們姑嫂選好了首飾，說就錢不夠，如玉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吧。

  「既如此，不如嫂嫂和杏娘去外間挑選，我和梅娘選好了也出去。」如玉道。

  「哎哎，那我們這就去選了。」章氏忙不迭的扯著杏娘出去，這頭面再好也不是自己的，還不如去外頭挑個好的呢。

  看大嫂和杏娘歡歡喜喜的出去挑首飾，梅娘有些著急，她是知道繼母的，斷不肯給大嫂買珍寶齋的首飾：「她們……」

  「噓」如玉比了一下禁聲，給喬掌柜使了個眼色，拉著梅娘悄悄從後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