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初見成果

  前幾天，明天亮來過王族，手把手教王族的人怎樣在汛期稻田裡的水多到快溢出來時，把田埂挖開一個口子放一部分水。

  今天就用上了。

  王七再次戴上斗笠、穿上蓑衣，提著鑼，去族人家的門口敲響，提醒族人去稻田看看水是否溢出來。

  做好這些，王七就去自己家的稻田，發現二兒子王年已經幫著把田埂挖開一個豁口，弄好網兜在放水。

  王年穿著有些破舊的蓑衣，手裡拿著鋤頭，赤腳站在堆滿泥巴的田埂邊，大聲吼道：「爹，雨大你別摔著，快回去！」

  王七道：「咱們父子一起幹活！」

  過了一會兒，大雨終於停了。

  兩父子齊心協力用泥巴把田埂的豁口封嚴實，又去巡視族人的稻田。

  

  王族人都勤快的很，這麼大的雨，每家的男人都聽王七的招呼跑到稻田地放水。

  王大腦袋整個人站在稻田的裡面，身前的田埂上擺著幾條沾著泥巴的魚，興奮的叫道：「七叔，鯉魚長得好快，每條快有半斤！」

  王七笑問道：「你小子，饞嘴想吃魚啦？」

  王大腦袋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剛才挖田埂放水時，手有些慢，這幾條魚從水裡溜走，我趕緊把這幾條魚抓回來，這一著急用力太大，就把魚抓死了。」

  王七扭頭跟王年道：「我們家稻田裡的鯉魚也有這麼大！」

  王年看到那幾條死魚，仿佛聞到了魚肉香味，喜滋滋的點頭。

  不止是王大腦袋，還有幾個族人在放不時也弄死了稻田裡的魚。

  不過，他們都很開心，因為可以提前吃到鮮美的魚了！

  王七回家不久後，王大腦袋、幾個族人先後送來魚，有鯉魚、草魚，還有鯽魚，都是清洗乾淨的，說是感謝王七提醒他們給稻田放水。

  風氏數了，共收到四條鯉魚、兩條草魚、一條鯽魚，歡喜的跟王七念叨，「老頭子，青魚鎮的鯉魚、草魚賣的可貴了。這六條鯉魚、草魚合起來快三斤，雖然每條不大，不超過半斤，可是很新鮮，這得十幾個銅錢，那條鯽魚三兩多，也能值一個多銅錢。」

  王七道：「只有老二想著幫我給稻田放水。我得了魚，得給老二家送些。老婆子，你拿兩條鯉魚、一條草魚給王年。」

  王七怕風氏捨不得，特意說清楚魚的品種、數量。

  風氏把魚送到王年家後，得了王年媳婦趙氏回的禮物—六個雞蛋。

  傍晚，王七等王老頭、王志到了後，就開了祠堂宣布徵兵的事，道：「七年前服過兵役的人家，這回不用服兵役。我家上次沒有服過兵役，這次我大兒子王和服兵役，王和去參軍！」

  站在人群里正在跟王年、王真、王亮議論此事的王和猛的聽到王七叫他的名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族人大聲叫好。

  「和哥，好樣的！」

  「和侄子，你帶頭服兵役，給你們這輩的兄弟做榜樣，好！」

  「和哥，你真棒！」

  王老頭、王志也大聲誇讚王和。

  王真喜不自禁的笑出聲，道：「大哥，原來你這麼想參軍！我以為爹會讓我參軍。你怎麼不早說一聲，害得我瞎擔心。」

  王年拍了拍王和的胸脯，道：「大哥，你放心，你走後，我會幫大嫂種地，幫大嫂砍柴。我會照顧大嫂。」

  王和本來就氣，再一聽王年說這話，雖然大嫂與小叔子不用顧忌什麼，但是怎麼感覺怪怪的，推了王年一把，道：「誰說我想參軍？」

  王七走至王和身前，盯著王和道：「你說的，你自己說的！你說你是長兄，你也是里正、族長的兒子，你要當表率，你要以身作則，支持衙門！你說你不怕吃苦，不怕離家千里，更不怕上戰場！」

  族人們紛紛誇讚道：「原來和哥這麼好！」

  「和哥，你可真是條敬人尊敬的鐵漢子！」

  「和弟，當哥哥的我這次也服了你。你真是讓哥哥刮目相看！」

  王和表情複雜。

  他不想參軍，不想遠離家鄉，遠離媳婦、孩子。

  做表率？

  他心裡從未有過這個念頭。

  這時，王老頭走過來，道：「我兒王浩捐獻的族田，今年就能有收入，到時，用這些收入獎賞今年去軍隊參軍人的家眷。」

  十五歲的王大腦袋在跟他爹王二嘀咕幾句話，走到王七面前，很是激動的道：「七叔，我參軍！」

  王七望著個子跟他差不多高的王大腦袋，稚氣未脫，還是個小少年，驚喜道：「太好了。好孩子。你，對了，你可是剛成親，你就要去軍隊，你媳婦怎麼辦？」

  王大腦袋有些羞澀的道：「我媳婦已經懷上我的孩子。」

  「王大腦袋，你可以啊，這麼快就讓你媳婦懷上了！」

  「這小子剛成親兩個月就把媳婦弄的懷了娃。」

  族人哈哈大笑，而後紛紛向王大腦袋及他爹王二道喜。

  這時，又有五個年青的族人陸續站出來要參軍。

  「我沒什麼本事，遠不如浩哥，我想著能在軍隊學點本事，平安退役後回家做點營生就行。」

  「浩哥說軍隊有機遇。我想去軍隊試試，看能不能碰到機遇。」

  「七叔，算我一個，我也參軍。」

  「我特別恨越國狗，我參軍就為了打死越國狗！」

  這一下就有七人參軍了。

  還差一個人！

  王亮一個勁的跟王老頭道：「爹，你讓我參軍吧，我想跟我三哥一樣去軍隊。」

  王老頭剛開始還耐著性子解釋道：「你未成年，不符合規定。」後來見王亮還在說，急忙把王亮拉出祠堂，又避開在祠堂外面聽消息的幾個外姓人，氣呼呼的道：「我就你和王浩兩個親生的兒子，王浩已從軍，我不許你再從軍！」

  王亮還是第一次聽王老頭說的這麼直白。

  王老頭見王亮竟是怔住了，又道：「你給我踏實在家裡讀書。你別胡思亂想。你親大哥王浩早就給你提過要求，要你參加科舉考取功名。

  你剛考上童生，離考上秀才還早得很，你一聽服兵役就立方沒了讀書的心思，要放棄讀書去參軍。你得定定性子！」

  王亮覺得王老頭說的有道理，便只能按住自己躁動的心，打消參軍的念頭。

  等王老頭與王亮返回祠堂時，竟然聽到啪的扇耳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