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四年
2024-06-02 14:44:39
作者: 啾了啾呀
千願生沒有說話,一雙眸子溫柔且帶著笑意靜靜看著白月在一旁為他擔憂。
白月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我跟你說話呢,千願生,你是被硫酸給潑傻了嗎?」
「說話。」
千願生一把捉住她的手:「嗯,我在聽。」
白月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再次被抓緊。
「你鬆開我。」
「不松。」
沒人知道此刻千願生有多高興,這是第一次,從白月回國以來他第一次知道。
原來在她心裡是如此關心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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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我再也不會鬆開你了。」
這句話說得真誠又熱烈,就像是他後背那些還在不斷灼傷的硫酸。
白月都要急哭了:「千願生,去醫院好不好,你再不去醫院,你真的會死啊。」
死對於他來說沒有害怕的。
「沒有你,我才是生不如死。」
白月慫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面對千願生的時候,可以假裝心硬很久。
剛剛他那麼不顧一切撲上來擋住,好不容易建起的堡壘一下子就沒了。
抬手給了他一拳在胸口。
「千願生,你就是有病。」
是是是,他就是有病。
有病才會在這四年來一直找她,一直等她。
只是他現在有些撐不住了,雙眼微微一閉上整個人一下倒在她的眼前。
白月一瞬瞪大了眼睛,都來不及跟林林算帳。
「千願生!」
醫院裡。
醫生給處理過傷口後,對著白月叮囑著:「他這是因為傷口引起的發燒,背後的皮膚必須動用醫美,否則會留下十分難看的疤痕。」
原本這些疤痕是她的。
「行,我知道了,醫生。」
「千先生現在需要有人守著,他可能會隨時醒過來。」
白月搬過一張椅子在床邊:「我守,我守著。」
醫生點點頭:「那有別的事情再喊我。」
病房裡,千願生躺在床上面色很白,白月就這麼靜靜守著。
「千願生,你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
翌日。
千願生的助理早餐送來的時候,推開門就看見眼前一幕。
千願生將自己的手當成枕頭給白月枕著好讓她睡覺,自己半個身子都快要麻了都捨不得弄醒她。
對著助理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還讓他出去。
助理小心翼翼將早餐放在一旁,眼裡都是姨母笑。
壓低了聲音:「千先生你跟白小姐,記得吃飯啊。」
大概是風吹動著窗紗,輕輕扶在白月身上,感受到異樣瞬間就醒了。
「千願生。」
白月猛地一抬頭就看見千願生正用一種很溫柔的眸光看著她。
「醒了?」
「我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白月的肚子十分不爭氣的咕咕響著:「你好了嗎?」
「我現在去喊醫生。」
千願生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用喊醫生,你就是我最好的醫生。」
白月眼眶裡打著淚一想到醫生說的那些話,就想哭。
「千願生,你知道你會留疤嗎?你知道你因為這個傷口會危機到生命嗎?」
「你不但是個瘋子還是個傻子。」
千願生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還好這疤痕在我身上,不會在你身上。」
「月月,重新接受我吧。」
白月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一下噴涌,重新接受?
她心裡覺得很亂,好像不能接受。
「千願生,不談這個我們還是朋友。」
強行從他懷裡掙脫開來,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病房裡千願生一個人懵逼,難道接受他真的有那麼難嗎?
「難道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無力感讓他覺得這次硫酸就該嚴重一點。
「助理,助理。」
「去把醫生喊來,我有事。」
追妻路漫漫,偶爾用點手段什麼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
出了醫院,雲姐已經開著車在路邊等著了。
「姑奶奶,是否要動手了?」
再不動手,人家就要在她頭上當太歲了。
「聯繫好人了嗎?」
「我要將她親手送進去。」
「嗯,姑奶奶,走吧。」
粥粥準備好了早飯:「白月姐,要不要吃點?」
白月看了一眼這早飯跟病房裡的差不多就來氣:「不吃了,以後都不吃了。」
粥粥愣住:「早飯好無辜啊。」
林林依舊不要臉的去了千願生別墅,只不過這次她被擋在了外面,管家不給開門了。
「抱歉,林小姐,我們千先生很早之前就說過,不想在這裡見到你。」
「之前放你進來,是你說你的東西沒帶走。」
林林臉上很是疲憊,神情猙獰又瘋狂:「為什麼不讓我進,我是小野的媽媽,是千願生的未婚妻。」
「你給我讓開,我要進去,我要進去。」
管家一臉厭惡,正打算打電話讓人將她趕走。
車子停在一旁的白月走了過來。
「管家,辛苦了。」
「林林。」
白月的聲音好聽又動人,像是敲擊的音符,落在林林耳朵里卻成為了要她命的魔咒。
林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你來坐什麼?」
雲姐搬來了一張椅子,白月以著最優雅的姿勢坐在上面。
「你說我啊?」
「我當然是來看你的下場咯。」
「聽說啊,警察等會就來了。」
警察?
林林臉上的神情更加猙獰了:「你找警察做什麼,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白月抿了一口粥粥買來的咖啡:「我要做什麼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
「我啊,要把你下半輩子折磨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當然是送你餘生一個好地方。」
餘生的好地方?
林林搖著頭:「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會有證據。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警報聲響起,從車上下來的不僅有警察還有律師。
這律師當然是白月找的。
警察走到林林跟前:「現在我們懷疑你跟殺人案有關,虐待兒童,為其他人做假帳,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林林一臉狼狽,雙手指著白月。
「是她污衊我,我沒有干那麼些事情。」
被人帶走的時候,還不忘衝著管家大喊:「去求千先生救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我是孩子的媽媽,不能這樣對我。」
管家當做沒聽見。
這四年,別墅里的傭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活該,像她這樣的人就該接受懲罰。」
有傭人親眼看到過林林對小野不好。
不過每次有人將這事要告訴千願生,傭人就會被林林威脅或者以另外手段弄走。
白月坐在那裡,優雅笑著衝著林林揮手:「一路走好。」
林林被抓上了車:「不,你們放開我。」
「放開我。」
「知道我是誰嗎?」
「我以後是要嫁給千願生的,千願生,財經大佬,你們懂什麼。」
「……」
車子消失在視線中,粥粥這邊已經將林林過往所有黑料都給放出來了。
原來在大學的時候,她就給人當情婦,還想要小三上位,還把原配給差點弄死。
這一條條一件件,她一樣都逃不掉。
醫院打來了電話。
「請問是白小姐嗎?」
「你的朋友現在很危險,請馬上來醫院簽字。」
很危險?
白月慌了。
怎麼會呢?
不是說千願生身上的傷只是會留下疤痕嗎?
雲姐拉住白月的手:「姑奶奶,你不是已經買好了機票要走了嗎?」
「現在不打算走了嗎?」
走?
她還走得掉嗎?
要是千願生真的因為她出了什麼事情,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醫院裡。
千願生十分滿意剛才醫生的表現:「其實你還可以說得再嚴重一點。」
醫生只能尷尬的笑笑,這要是換成了別的病人他肯定不干。
可這是千願生啊,他不能不從。
助理在一旁有些擔心:「千先生,你真的覺得白月小姐會在聽到這個消息就趕來嗎?」
「萬一她沒來,真的坐下午的飛機離開了呢?」
千願生雙手抱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會,我相信她,相信她一定不捨得離開我。」
說著這麼堅定,他自己內心都慌了。
她真的不會離開嗎?
漫長的二十分鐘裡面,千願生一次次感受到自己好像失去了白月千萬次。
似乎是想到什麼。
「助理,去調查一下白月這四年來的生活。」
「是。」
病房門口。
白月喘著氣跑進來:「千願生。」
「千願生。」
剛才還精神特別好的他立馬倒下了。
躺在病床上,因為傷到的是後背,只能側身。
白月急急走過去:「千願生,你說話啊,你別嚇我。」
千願生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月月,你別走。」
白月身體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動,就會牽扯到他背後的傷。
「我不走,千願生,我不走,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
聽到她不走,千願生膽子都大了起來,吻落在她額頭上:「謝謝你,月月。」
「我沒事的,你讓我抱著你就好了。」
說著,一把將白月拉到了床上,寬大的懷抱里擁著小人兒,她真的太瘦了。
他明明記得四年前的她還有著嬰兒肥,現在卻沒有了。
她說的對,他對不起她。
到現在也不知道四年前她都在過著什麼日子。
昨晚上守著他一夜,白月有些累了,居然一下在他懷裡睡著了。
換句話說,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穩睡過覺了。
千願生輕吻在她額頭:「月月,對不起。」
似乎除了說這個,其它的他也配不上。
一直到晚上,白月也沒有醒來,千願生給她蓋了被子,助理在外面等著。
今天白天關於林林的黑料已經在網上傳得熱火朝天。
這一切他知道是白月做的,他要成為她的後盾。
「加大力度。」
助理愣住反應過來:「是。」
「去警局。」
他要親自去見林林,要看看這個狠毒的女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警局裡。
林林從被關來到現在整個精神都快要失常了。
她不要待在這裡,她不要餘生一輩子都被人關起來。
「千先生,千先生,你為什麼不來看看我。」
「難不成你真的被那個女人給騙了嗎?」
門口響起異動。
「將她帶出來。」
林林如願見到了千願生,看到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想要撲上去,卻被旁邊的人一把給按住。
「你給我老實點。」
林林哭著,眼睛很腫身上還有傷。
「千先生,你是來救我的嗎?」
千願生坐在那裡,手中的菸頭一點點燃著,煙霧緩緩飄散像是要將他給遮住。
「我是來問你一句話。」
林林怔住:「呵,你不是來救我的,千先生為什麼。」
「我的心你看不見嗎?」
「你這顆惡毒的心,誰看了都會吐的。」這句話千願生說得十分平緩。
卻給林林致命的一擊。
會吐。
他會吐。
「啊哈哈哈。」
林林撲了上去,一把抓著他的衣服:「千願生,我恨你。」
千願生這三個字。
是她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吼了出來。
她從來都是喊著千先生,是因為他說:「我不喜歡有人這麼喊我名字。」
他不喜歡。
所以白月就可以!
白月就能一次一次打破他的原則。
憑什麼。
憑什麼啊!
「哈哈哈哈。」
「你這麼晚上找我來,不就是為了那個賤人嗎?」
「好啊,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我有一個條件,你先放我離開,我離開之後自然會告訴。」
千願生沒有猶豫:「好。」
於是在醫院裡,白月收到了雲姐打來的電話。
「姑奶奶,聽說有人將把林林給放了。」
把她給放了?
不可以!
她還沒有跟林林算帳呢。
正要跟千願生說一聲,伸手一模,回頭一看,旁邊早就沒有了位置。
人呢。
「千願生?」
白月腦子裡似乎閃過什麼。
在京城,能夠動用力量將林林給放了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放掉林林的是千願生。
他不是還受著傷嗎?
白月心都快要碎成了兩瓣,什麼說只有她就好,都是鬼話。
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打了他的電話,沒有人接通。
護士半夜查房進來:「這位床的病人怎麼不在?」
「醫生不是說了讓他好好休息嗎?」
白月全身冰冷,她覺得自己陷入在了千願生編織好的圈套里。
「千願生的病是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
護士老實點頭:「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