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回憶昨晚

  她一臉驚惶地摸索著，終於爬到尹婆子身旁的時候，客廳的燈光倏地亮了起來。

  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俊逸的臉上掛著陰鷙笑意的男人。

  男人正把玩著手中的金屬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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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漆黑的眸子淡淡掃過兩人，手中的動作並沒停下來，『咔噠』『咔噠』的聲音在寂靜客廳裡面反覆響起，每次都震著尹婆子和陳二嫂的心，既詭異，又瘮人。

  陳二嫂雖然害怕，但也認得出來，這男的是顏默的男朋友。

  她一下子就來氣了，正準備破口大罵，就被身邊的傻大個踹了一腳，她整個人跪在男人面前。

  楚意楷忽的輕笑，「陳二嫂……尹婆子……」

  淡淡的兩聲猶如一條毒蛇一般纏繞上兩人的脊背，森涼陰鷙。

  陳二嫂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背後的汗水全然浸濕衣服。

  約莫過去一分鐘，向顏默求助的女孩也被秦一帶了下來。

  女孩看著尹婆子和陳二嫂，又看到面前這個笑得慵懶的男人，沒忍住打了一個寒顫，眼底的恐慌全然露出。

  『咔嗒。』打火機再次響起，屋內頓時繚繞著菸草味。

  楚意楷的面容藏匿在青灰色的煙霧中，那雙溫涼的眸子透過煙霧看著三人。

  女孩壯膽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眸，抓著衣擺的手微微顫抖。

  楚意楷見狀，輕嗤，「尹婆子對我女朋友又是投毒，又是下藥迷暈，是想做些什麼呢？」

  此話一出，尹婆子臉色大驚，似乎沒有猜到楚意楷他們會知道這件事。

  見人不說話，楚意楷扯了下唇，漆黑的眸子定格在尹婆子身上，「也是，尹婆子買賣多年，見人就想賺一筆，何況是我女朋友這麼好看優秀的。」

  站在一側的秦一內心os：楷哥，你可別曬了，趕緊說正事吧，天都快亮了。

  而秦二內心不斷冒出紅心泡泡：好甜，就像楷哥和嫂子一樣。

  尹婆子並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自然也不知道楚意楷的身份，單憑楚意楷身上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和舉手投足間的矜貴，她也能知道自己碰上大茬了。

  「先生，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那個紅薯只是意外，本來是用來毒老鼠的，我這老婆子眼挫，拿錯來煮了，還好那姑娘沒有吃。」

  話音落下，楚意楷眼皮都沒抬，輕笑出聲，嗓音卻是低啞淡漠，「尹婆子，是你傻還是你蠢呢？」

  尹婆子僵住，「我老婆子不知道先生是什麼意思，這大半夜不睡覺將我們帶到這裡來。」

  陳二嫂見狀連忙附和道：「就是啊，我說你們是不是欺負人啊？這大半夜的要幹嘛？玩黑社會那一套啊？」

  楚意楷淡謔地睨了兩人一眼，默不做聲，緩緩吐了一口煙霧。

  站在一側的秦一見狀，從身旁一個黑衣男手裡拿過來一個文件袋，還好心打開，扔在兩人面前。

  秦一，「要不說二位身子骨硬呢，這嘴也挺硬的，就是不知道這份文件要是交給警察，這嘴還能不能這麼硬。」

  陳二嫂聞言，手忙腳亂地將文件袋打開抽出裡面的紙張，滿滿一沓。

  草率看了幾張後陳二嫂的臉色變得煞白，全然沒有了剛剛的硬氣。

  楚意楷修長的指尖彈了彈菸灰，身子微微往沙發後靠著，姿態慵懶散漫，「不知道二位對此有什麼想要說的？」

  尹婆子不認識字，扯著陳二嫂的袖子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陳二嫂支支吾吾不說，一旁的秦二好心替她將文件的內容總結：「寫了你兩人這幾十年來幹的事跡，以及你那個對外謊稱已經死亡，實則在你家房裡關著的那個痴傻的兒子。」

  聽到兒子二字，尹婆子猛然看向楚意楷，聲音顫抖著，「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

  楚意楷森寒的眸光從她身上掠過，「這你怕是要去警察局才知道。」

  尹婆子手頓了頓，「先生，你想做什麼，你說。」

  楚意楷唇角勾起似有如無的笑意，似乎對尹婆子的態度很滿意，夾在煙的手指輕輕指了下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女孩。

  「這人，我女朋友要帶走。」

  女孩怔了怔，眸中頓時亮了。

  她有救了。

  陳二嫂驚，「不可以，她是我的女兒。」

  秦二鄙夷地斜了她一眼，「什麼你女兒，你買回來的就是你女兒了嗎？你們這事兒干多了，臉都不要了。」

  陳二嫂，「我不管你們，你們多厲害都好，這是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女兒，你們要是想帶走，我不同意。」

  楚意楷勾唇，「陳二嫂怕不是沒睡醒，還在夢中遨遊。」

  「什麼意思？」

  陳二嫂面上雖然鎮定，內心實則慌亂得不成樣子。

  能不害怕嗎？身前坐著一尊陰晴不定，仿佛一隻手就能捏死她的男人，身側站著五個大漢。

  她抬眼輕輕瞥了一眼秦二，秦二察覺朝著她揚了揚下巴，凶神惡煞的模樣瘮人極了。

  楚意楷將即將燃盡的菸蒂摁在桌上的菸灰缸上，「一樁犯法的地下買賣，談何你的？」

  見陳二嫂神色窘迫，楚意楷長指摩挲著尾戒，「文件你們也看了，這人我女朋友說帶走，那就得帶走，陳二嫂倘若不願意，那也沒關係。」

  陳二嫂手心攥緊，她就算再蠢，也聽得出這男人話里的意思。

  要麼這文件公之於眾，要麼將人交出。

  秦二看準時機，在一旁優哉游哉地補了一句風涼話，「拐賣兒童婦女，嚴重的好像是要判死刑的。」

  陳二嫂仍倔強地搖頭，女孩見狀連忙爬過去，拉扯著陳二嫂的衣袖嘴上還央求著，「陳二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陳二嫂反手給了女孩一耳光，將人扇倒在地，「你個白眼狼，老娘放過你，誰來放過老娘？」

  楚意楷心繫在外車上熟睡的顏默，無心看她們的八點檔狗血劇。

  扯了下唇，滿臉不耐煩，「要不要給你們搭個擂台慢慢打？」

  兩人愣住，陳二嫂訕訕地收回手。

  楚意楷神色不明地凝著尹婆子，「人老心未老，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貪。」

  視線又轉到陳二嫂身上，「人家兒子都傻了，你倒好，為了點錢，還上趕著勾引人家，陳二嫂，要不說你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