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絕望的諾諾

  離開了組織總部的研究基地，我乘坐來時的私人飛機去往秦家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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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估計因為視頻劫持的原因，警方已經注意到了秦家所發生的事情，並且應該已經準備派遣警力進行調查......

  但是，秦家主為了讓我赴約，定然會動用秦家的權利來遣散來警。

  這樣，就不用擔心被別人打擾了。

  「對了甘尼，組織的代稱是什麼來著？」

  飛機上，我向甘尼問道。其實我一直奇怪，甘尼為什麼一開始來見我的時候，不把組織的名字道明，後來J也沒有告訴我。

  「封朔辰先生，我們組織沒有特定的代稱。畢竟，我們以研究為主，國內也沒有別的同等勢力，因此為了達到隱秘效果，不給特殊部門得到調查我們的關鍵詞，組織的內部成員也只以『組織』的成員自稱......如此一說來，其實我們的名字就相當於是『組織』兩個字本身。海外的能力者，也都稱呼我們為——華夏的『組織』。」

  「有趣。」

  ......

  回到之前離開的城市，下了飛機後，甘尼就向我道別了。

  「封朔辰先生，這是在下的電話，如有需要，隨時聯繫。」

  「好。」

  我接過了甘尼遞過來的紙片，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看了一眼後，我就把紙片塞進褲兜里了。

  「走吧。」

  我轉身，讓小芷雪和諾諾坐進郊區跑道旁甘尼為我準備好的高級轎車后座內後，自己再坐上駕駛座，手握方向盤，腳踩油門去往秦家。

  回到市區，位於后座、坐在小芷雪身旁的諾諾望著眼前熟悉的街道，高光流失的瑩眸流轉，淺櫻色的唇瓣微微張開：

  「這裡是......」

  「是你的家鄉哦。」

  坐在駕駛座的我，雙眼看著前方的道路，單手打著方向盤跟後面的諾諾接話。

  「為、為什麼要帶我回來這裡......」

  啊。這麼說來諾諾還完全不知道我和她老爹的恩怨吶。

  被我摧毀了內心防線根植恐懼與服從後，諾諾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自主思考的積極性，但見到自己記憶中的景色，還是提起了胸中的疑惑。

  「呵呵。暫時是秘密，不久後你就知道了。」

  我半眯起眼微笑，通過車前玻璃上方的後視鏡盯著諾諾，說道。

  諾諾見我沒有解答她的問題，心中懼於我，又不敢多問，只能縮起腦袋、視線朝下乖乖坐著。

  一旁的小芷雪看到諾諾不安的樣子，想起了我的囑咐，於是半側過身，牽起了諾諾的小手。

  「諾諾，我們不會有事的。」

  「啊，芷、芷雪姐姐......」

  諾諾被小芷雪牽著手，抬起頭怯怯地望向黑髮如墨的她，變得有些羞澀，雪顏映紅霞，妙耳染硃砂。

  接著，小芷雪把猶如完美的藝術品的、光是視線觸之便令人心神沉醉的纖白雙臂攬過諾諾的腦後，把她的小腦袋安慰似地抱在了懷裡。

  「嗯嗚嗚~」

  諾諾的小臉埋在小芷雪的胸懷裡，她發出了害羞且感動的聲音，又隱約像是在撒嬌。

  這種朦朧的百合感真好。

  然而。

  「嘶呼、嘶呼——」

  是我的錯覺麼？怎麼好像又忽然聽到了瘋狂吸氣的聲音。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我，仔細看了看後視鏡。

  諾諾她......竟然正在狂吸小芷雪身上香味的同時，把身體完全地貼了過去！

  小芷雪垂著眼瞼，臉蛋泛紅，呼吸微微加重，卻又沒有把諾諾推開，只是抱著諾諾的腦袋遵循了我的囑咐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等等，這不對吧？！

  張大嘴巴的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錯了事情。

  諾諾的性向或許真的有問題，而我竟然還把作為最重要的家人的小芷雪推給她。

  不過，這莫名其妙的興奮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

  「到了。」

  把車停在秦宅前，我拉起手剎拔鑰匙熄火。

  「這裡是......我家？」

  諾諾靠在后座上，一眼就認出了車窗外景象的正體，因此感到惑然。被小芷雪安撫後的她，如今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是的呢，我帶你回家了。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見家長。」

  「見、見見見家長？！」

  諾諾一臉驚訝的表情。

  也是，畢竟我在她的認知里是綁架她的人，見家長這樣的行為不管怎麼說都太怪了，更像是老師帶著學生上門，沒有哪個歹徒會自投羅網。

  況且，諾諾大概知道她老爸擁有多大的勢力。

  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至少不是真正的笨蛋。如果一個綁架犯帶著一個勢力滔天之人的女兒到他家來「見家長」，不管怎麼說都會被做掉的吧？

  「不過，如果是要向爸爸索要錢財的話，我應該就沒有什麼危險了，但是芷雪姐姐的話該怎麼辦......」

  諾諾用細微的聲音低聲自語道。她以為自己明白了我的目的，從而稍微安心了一些。

  畢竟如果我只是想要秦家的錢的話，接下來應該就不會真正對諾諾不利。

  「你這是在想把你的小芷雪姐姐也贖了？」

  隨著我這句話的出口，諾諾忽然噎住了。

  她沒想到我竟然聽到了她低聲的自言自語。

  我經過力量淬洗的身體現在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就算是神話傳說中的順風耳或許也不過如此，自然能夠聽到她在說什麼。

  當我開門下車時，諾諾打開了后座的門緊跟著下來，怯生生地站在我身側，輕輕扯著我的衣擺。

  「可、可以嗎？」

  她顫抖著的嘴唇間，道出的，是卑微而乞求般的話語。

  然而。

  啪。

  「誒......？」

  響亮的耳光聲。

  巨大的力道傳遞到了諾諾的臉上，怔然之間，蒼藍色的長髮飛舞，她被這份力道帶著側倒在了地上。

  嘴角溢血的同時，臉頰幾乎是馬上就紅腫起來，淚水，凝滯在因驚愕而放大的眼眶。

  「你在教我做事？」

  我收起手掌，居高臨下地望著諾諾，笑著說道。

  諾諾顫抖著，左手手肘撐地，吃力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右手則是捂著被打腫的臉。

  她徹底地哭了。

  ******

  被虐待、被恐嚇、幾近失去了人的權利，如同寵物般被豢養，成為了交易道具。

  就連......最後一點、乞求的資格，都沒有了麼？

  啊啊、原來一切的餘地，都是假象。

  自己在這個人面前......根本沒有任何人權。

  ******

  悲傷、恐懼、絕望。

  ——以上這些情緒都化作感情波動通過諾諾的神紋傳了給我。

  對可愛的女孩這樣下手，我並沒有多少心理負擔，反正不是我在意的人。

  但弄壞她就不好了。

  於是。

  因此，凝望著瞳孔灰暗、逐步邁入心理崩潰狀態的諾諾，我向她伸出了手掌。

  「『意識封鎖』。」

  我手掌的中央亮起了淡紫色的光輝，與諾諾小腹位置的神紋產生某種共鳴。

  神紋發出淡光，與此同時諾諾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雙眼沒有了聚焦，整個人宛若失去了絲線操縱的玩偶一般癱倒在地。

  諾諾的大腦皮層，停止了大部分功能。

  現在的她，就相當於一個植物人。然而比起植物人來說更可憐的是，她甚至沒有接受外部刺激的能力，無法對外部的刺激做出反應。

  除了維持生存所需的相關機能還存在，其餘的機能，都消失了。

  小芷雪從車上下來，半蹲，把諾諾扶起，用手拍掉沾在諾諾衣角的灰塵。

  我望此一幕，默然片刻後，蹲下，從小芷雪的雙手中接過諾諾。

  「在車上等我回來。」

  用雙手以公主抱的姿勢把諾諾抱起，我跟小芷雪如此溫和說道。

  小芷雪半蹲著，緩緩抬起螓首望向我，翡翠般動人的雙瞳里，本是清冷無瀾的眸光此刻變換出瑩潤天真的色彩。

  「嗯。」

  小芷雪站起身子，回到車上，在后座坐好。

  接著，我抱著諾諾，走進了秦家宅院。

  從外面看進去，高聳的外牆一切如常，清潔堅固，視覺效果賞心悅目。

  可當推開秦家那已經被破壞了鎖的大門，踱步進入其中的時候，就會發現不同。

  殘敗、淒涼。

  有使用熱武器戰鬥過的痕跡，也有尖銳物體划過地面的口子。

  被大面積破壞過的是非之地。

  這，就是秦家前院的景象。

  我往前走時，腳踩過一道深痕。

  低下目光，剎那間想起，這好像是小芷雪之前用冰之神力凝成的長劍隔空一甩弄出來的。

  當時，這一甩直接就把兩個僱傭兵的身子攔腰砍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