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無法回頭的路

  小芷雪的手上沾染了鮮血，但是她為了我，並沒有後悔。

  她是自願如此的。

  她已經做出了道路的選擇。

  而這是一條註定無法回頭的路。

  ......

  和小芷雪一起乘上路邊攔下的計程車，我們前往一路陵海市的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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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打算，是利用隱身混進機場的班機當中，前往秦林記憶中「秦家主」所在的城市。

  我是沒有想到，自己不就是滅了個江家的一個違法買賣窩點，竟然能扯到那樣龐大的頂級家族來。

  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那樣龐大的家族竟然願意為了江家這樣的地方豪門來對付我。

  「從利益得失上講怎麼都說不通啊......」

  我低頭沉思，試圖把秦家對付我的原因弄明白。

  復仇的確應該是不可能的，如果江家有什麼重要人物或者潛力能夠讓秦家看中的話還有可能，但很明顯江家這樣暗地裡流通軍火玩火自焚的腦殘不可能是——就算沒有我出手，他們也遲早要完，這是貪得無厭的代價。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是只是針對我的話......

  等等，針對我？

  我似乎抓住了一絲朦朧的可能。

  「嚯，有趣......」

  嘴裡輕聲念著，這個可能在我的推理之下被不斷放大，最終慢慢地成為了我所猜測的八九不離十的事實。

  對於這個事實，我打心底為自己能夠輕易擊碎它湧現了些許扭曲的愉悅感，嘴角不自覺劃出了危險的弧度。

  不好，差點就像個反派一樣笑出聲了。

  大家族的想法，也不是很難理解嘛......或許我本身就具備著梟雄的潛質呢。

  ******

  洛芷雪依偎在她賴以為存的人——封朔辰身側，腦袋微側，近距離望著他冷俊中帶著桀驁與侵略性的側顏。

  也許是之前的他一直對自己的打扮不上心吧......雖然個人的能力很強，但貌似總總形單影隻，也沒有在學校里的任何團體競賽上出現過，總是獨來獨往。因此，他的存在感沒有那麼強。

  但現在......洛芷雪能明顯的感覺到有股令人著迷的自信和深邃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再加上他比以前稍微注意了穿著和髮型的處理......總感覺，任何的異性都會在不經意間被他那進攻感極強——甚至可以說是暴力般的英俊吸引。

  陽光從車窗外灑入，照至封朔辰的鼻尖以下，而封朔辰那銳利的暗紅色雙眸的則是隱匿在陰影之中。

  似在謀劃什麼的封朔辰微微垂首，任由稍長的黑髮蓋過半邊耳朵，用食指和拇指的指關節夾著下巴，嘴角時不時間勾起具有進攻性的弧度，氣質如同運籌帷幄而統御八荒的絕世帝皇。

  『朔辰......』

  洛芷雪往封朔辰的身上依偎緊了一些，似乎生怕什麼時候這樣的他就會走掉。

  儘管自己獲得了能夠和封朔辰走在一起的力量，但是封朔辰實在太過優秀，洛芷雪不免產生了一些無謂的擔憂。

  對洛芷雪來說，只要能夠和封朔辰在一起就足夠了，她別無所求。

  她生命的意義就是如此。

  而也正因如此，她最害怕被封朔辰拋棄，亦或是因為實力跟不上而從他身邊走丟。

  為了害怕的事情不會成真，她要成為能夠讓封朔辰認可並離不開的人。

  為此，她甚至願意不擇手段——就算是封朔辰讓她去殺人也一樣。

  這也是她為什麼主動讓自己的手上沾染鮮血的原因。

  她只是和封朔辰永遠在一起。

  ******

  沒多久，我們就到達了機場外面。

  付錢，我率先下車，整了整衣領後，小芷雪也跟在我後面下了車。

  我們進入機場後，在機場洗手間分頭行動，各自在男女廁的隔間裡對自己施加了隱形後出來匯合。

  接著，我們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前往目的地的班機。

  我們躲進了存放行李的貨倉——某種意義上算是「偷渡」了。

  在飛機飛行的期間，我繼續教小芷雪各種各樣我所總結出來的神力運用知識。

  數個小時過去，我們到達了作為目的地的城市。

  結束知識的傳授，我們繼續隱身，偷偷下了飛機，離開機場。

  循著秦林的記憶，我帶著小芷雪來到了秦家的私宅所在處。

  「說實話，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氣派的私人宅邸。包括在電影和動畫當中。」

  如此感嘆的我，一直以為動畫當中私人宅邸的整體畫面是誇大的，沒想到現實中見到的，可比動畫當中豪華寬敞數倍。

  雖然這座宅邸......很快就要淪為廢墟。

  ......

  「竟然是假的。」

  我保持蹲下的姿勢，神情稍稍凝重地扯開面前屍體臉部的仿真人皮。

  這個秦家主不愧是能當上這等家族的家主的梟雄，對於危險的感知實在太厲害。

  單手扶著膝蓋站起來，我多少有種一拳打在泡沫上的感覺。

  無奈地轉身，走出室內，來到宅邸二樓正對入口大門的陽台，我往下方面積廣大的前院看去。

  原本被園丁護養得華貴古典的前院花園，現如今已是滿目瘡痍，到處掛著僱傭兵和保鏢的屍體——有一些是被蠻力破壞了腦部或是撕裂了身體，另一些則是被尖銳的冰錐貫穿了身軀。

  看見這幅景象，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哼，反正獵人和獵物的立場反轉了，秦家主。等我殺完薛龍之後，你也躲不了多久的，呵呵呵......」

  我像個反派一樣地仰頭邪笑，展開雙臂，黑色的濃霧頓時從我的身後冒出，湧出陽台，往樓下花園的位置如同浪潮般撲去。

  黑色的浪潮覆蓋過了所有的屍體，那蠕動的樣子就像是在進食。將近十秒過去，它漸漸散去的時候，地上只剩下還沒有乾涸的血跡以及破爛的衣物。

  「啊......」

  我恍惚而陶醉地收回所有的暗黑力量，感受著身體內部獲得的新鮮生命力，四肢百骸仿佛都在為此歡呼。

  片刻後，我轉頭看向乖巧站立在一旁的小芷雪。

  輕笑道：

  「來吧，去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