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投奔

  見沈玉娘執著，有一副不記她帳上今日便過去這一關的跡象，蕭元易無奈妥協下來：「罷了，你是這兒的東家，都已如此說了，本王便不同你客氣了。」

  沈玉娘嘴皮子將近磨破，眼下聽聞他總算應承，自是欣喜非常。

  「分明是需你花銀錢，怎麼還一副高興的模樣？」

  沈玉娘神秘兮兮地回答：「此事同王爺說了，王爺恐怕也是不懂的。」

  蕭元易倒是沒再追問，話鋒一轉，轉移到了沈牧身上。

  「對了，你同沈牧之間......本王聽聞他要成婚的消息了，怎麼定的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小姐？我記得你們不是......」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沈玉娘。

  沈玉娘的臉色變了變，片刻之後調整好情緒，笑著回答：「或許是我們之間緣分不足吧。沒想到王爺也會關心這些。」

  蕭元易很清楚自己方才一個不經意觸到了沈玉娘的傷心事。

  他停頓了許久才回答：「是本王唐突了，提及了你的傷心事。」

  「無礙，反正這都城就這麼點大小，王爺遲早有一日要知曉的。」沈玉娘口吻輕鬆地說完，又自顧自轉移話題：「王爺還有別的吩咐麼？若是沒有我便先去忙著，您有什麼叫跑堂小二就好，我們這兒的跑堂小二都是經過訓練的，基礎問題都能協助您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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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易很清楚沈玉娘或許是需要時間來紓解情緒，因此沒多挽留她。

  是日，蕭元易宴請貴人結束後，特意將手中包裹好的物件拜託給牧影。

  「你轉交給玉娘吧。」他言簡意賅地下達命令。

  「王爺，您就近在咫尺，何不自己給呢？」

  蕭元易無奈地笑了笑，而後輕聲解釋：「我給的她不一定會收下，所以別透露是我給的。只說能討人開心的，她或許就會收下了。」

  「借花獻佛啊這，不過王爺您讓屬下去送是不是怪怪的？畢竟我們家雲栽可是......」

  「她不至於吃醋吧？」蕭元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即便真要吃醋，應當也不會覺得你膽大到覬覦玉娘。」

  「這倒也是。」牧影聽見這番話，竟真鬆了口氣。

  在蕭元易出門之後，牧影很快將東西呈到沈玉娘跟前。

  沈玉娘剛算完第一筆帳，看見物件，下意識追問：「王爺讓你給我的？」

  牧影原本還想按照蕭元易提前要求的說辭應聲，只是話到嘴邊，他又忽然改變了主意：「姑娘慧眼。」

  「還是幫我還給王爺吧，王爺已幫了我不少，不好再收禮了。」

  牧影卻並未如她所願，反而真真切切地強調：「姑娘還是收下吧，若是你不收下，王爺該為難屬下了。」

  「若是我不收下，你當真被為難麼？」沈玉娘將信將疑地看著牧影。

  牧影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受傷神色，「姑娘竟不願意相信屬下，罷了。屬下這便攜著禮回去挨罵了。」

  不得不說，這套激將法是極有用的。

  沈玉娘一瞬妥協：「罷了，東西留下吧，讓你好交代。」

  牧影感激地看著沈玉娘，一連串的誇讚也順勢脫口而出：「姑娘你簡直於屬下有再造之恩。屬下將來定沒齒難忘。」

  「這麼誇張？」沈玉娘被他的話音逗笑：「我怎麼覺著似乎被你騙了。」

  牧影連忙澄清：「屬下哪敢欺瞞姑娘？姑娘若是無事的話，屬下要繼續去替王爺辦事了。」

  沈玉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牧影離開不久後，春回樓里的掌柜匆匆行至。

  「怎麼這樣匆忙，是發生了什麼事麼？」沈玉娘不解地看著掌柜的。

  「東家，外面有位姑娘尋您，說是您的舊識。」

  沈玉娘眉心沒來由地跳了跳，「舊識？可有說清楚姓名？」

  「是叫紅燭，說有些事必須當面同您說。」

  沈玉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知曉了，將人引進後園吧，後園有說話的地方。」

  掌柜的瞭然，連忙應承下來。

  約莫片刻之後，紅燭同沈玉娘在後園會面。

  紅燭一見了沈玉娘，當即跪倒在地，重重給她磕頭。

  「你這是怎的了？快起身，讓旁人看見了不像話的。」沈玉娘半矮著身子準備將人扶起。

  紅燭卻倔強地不肯起身。

  「姑娘，之前是紅燭眼高手低，不識抬舉，希望姑娘再給紅燭一次機會，紅燭想跟在您身邊做事。」

  沈玉娘有些意外於她提出要追隨自己。

  「可你不是已經嫁人了麼？你夫家答應你在外拋頭露面麼？」

  紅燭搖了搖頭，很誠實地開口：「的確不同意，不過我與我丈夫已經和離了。往後他無權干涉我，我如今沒其餘地方可去了，姑娘若是不收下我，我往後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

  沈玉娘皺了皺眉，對紅燭的一番話頗感不適。

  不過念在舊日情誼，她終究是沒有將事情做絕。

  「你想用你如今的困境來威脅我，我一向是不喜人威脅的，原以為你曾跟在我身側，應當能懂一二，不曾想你竟是一點不懂。我今日可以答應你來我這春回樓協助，不過我對你會比其餘人更加嚴格，你若只是準備來渾水摸魚的，便可先離開了，免得往後場面鬧得太難看。」

  紅燭見沈玉娘有接納自己的意思，當即感恩戴德。

  「姑娘放心，紅燭要來自是真的準備來學東西的，紅燭也希望能同雲栽、水蓮一般協助你。多謝姑娘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即便再嚴格，紅燭也定會堅持下去。」

  見她一臉堅定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沈玉娘倒是沒再多說什麼，「行，那你便先跟在掌柜的那處，他吩咐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若是忘了從前的流程便需多問，不要擅作主張，能做到麼？」

  紅燭連連應聲：「姑娘放心，紅燭絕不會讓您丟臉的。」

  沈玉娘對紅燭目前的表現倒是較為滿意。

  「去跟掌柜的熟悉熟悉春回樓吧，這裡不比回香樓已經奠基許久，難題只會比你想像中更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