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病了

  「怎麼可能呢？」沈玉娘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討好似地笑了笑，「你別這樣嘛，我就是單純覺得她好看，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行為，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保證這件事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求你別讓我跟你一起住，你別忘了，咱們之間的關係，整個府都知道呢。」

  「今時不同往日，你必須同我一起。」蕭元易不肯退讓，語氣變得有些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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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娘始終持著委婉拒絕的態度。

  蕭元易索性也不再同她商量，而是很認真地開口：「你不願意跟她們保持關係也行，那你就別怪我做絕了。你這發蓄了許久吧，還喜歡盤這麼繁瑣的髮髻，說是要去見你最愛的人，你信不信，我立馬就把你這長發全部給剪了。」

  下一瞬，沈玉娘也不知蕭元易是從哪兒找來的金色小剪，竟真的抵上了自己髮髻邊。

  她頓時有些惶恐，連忙妥協地開口：「好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我往後不看也不討好那些姑娘們了，你就對我的青絲手下留情吧。你都不知道我蓄了多久，如果沒了我真的會跟你拼命的。」

  蕭元易見她妥協，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難能有笑意，「早這樣不就行了，回去收拾東西，搬進你房中。」

  自跟蕭元易住一起以後，沈玉娘每日拘謹很多。

  只是兩人同居一屋的消息傳出去，又變成了各種各樣版本的故事，其中最離奇的一個隱隱有越傳越精彩的趨勢。

  也不知是誰編造的，說是王妃善妒，逼迫王爺一起合住，不僅如此，還要求王爺往後只寵自己一個人，不許在外面拈花惹草，也不許再納側妃，王爺竟還妥協同她同住，往後定然盛寵不衰。

  這樣的消息很快傳入蕭老夫人耳中。

  如今蕭府無後，蕭老夫人自然不願看到這樣一副凋零的場面，於是在次日將沈玉娘召進屋中。

  蕭元易近來都在處理政務，不知府中的傳聞，一如既往同蕭老夫人請安。

  蕭老夫人不悅地看向她，開口便是要她跪下。

  蕭元易不知原因，卻不敢得罪蕭老夫人，於是如她所說跪在堂前。

  「不知妾身是做了什麼，惹得老夫人不快，請老夫人賜教。」蕭元易將態度放得很謙卑。

  老夫人見狀，冷哼一聲：「你還真是有長進了，在我面前就懂得示弱，在元易面前就囂張跋扈？」

  蕭元易不解地看著蕭老夫人，停頓片刻以後，微微垂下頭，很認真地開口：「恕妾身愚鈍，請老夫人直言妾身的過錯，往後妾身也好改進是不是？」

  老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規規矩矩跪著的沈玉娘，過了許久才說道：「既然是我攝政王府的王妃，成日裡生活在旁人的眼光下，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樣子，否則往後讓旁人見了，也只會笑話，這回就算了，念在你並不常犯此事，就不與你多計較。你回去認真抄女則女訓，不僅要抄，也要將這些內容記在心底里，並且運用在平日的生活里，明白嗎？」

  蕭元易聽到懲罰又是抄寫，內心頓時已經有些煩躁。眼下如果反駁要求換一種懲罰的話，定然會惹得老夫人更加不快。到底是朝夕相處下來的，他自認為很了解老夫人，別無他法，只能應承下來，「妾身知曉了。」

  回房的路上，蕭元易有些絕望。

  「王妃，您怎麼三天兩頭被罰？從前在府里也不曾有這樣倒霉的時候呀。」雲栽跟在一旁，都難免有些心疼沈玉娘的遭遇了。

  聽到她同情自己，蕭元易忽然笑了，「這麼心疼我，要不你幫我抄？」

  有人代筆，總比自己兢兢業業抄寫好，對於那些死板的女則女訓，蕭元易實在煩不勝煩。

  聽到沈玉娘要求自己代筆，雲栽是又驚又怕，「王妃，我的狗爬字哪裡能幫得到您呢？您的字神韻我實在模仿不來。如果被發現了，恐怕會被罰得更重，您還是如老夫人說的規矩些吧。大不了奴婢給您按摩，您累了就告訴奴婢。」

  按摩也無法消除蕭元易此時心中的怒氣。

  正式開始抄寫女則的半個時辰內，沈玉娘來到蕭元易房中，見他正埋頭寫著什麼，特意湊近看了看，看清內容以後，不免訝異，「又被祖母罰了？」

  蕭元易咬牙切齒地開口：「還不是賴某些人，半個時辰之前就給你遞信了，怎麼才來。」

  「哈哈，這不是政務繁忙嗎？」沈玉娘乾笑兩聲，而後示意雲栽和牧影先退下。

  房中只剩他們二人，沈玉娘的坐姿也隨和許多，「這次又是因為什麼被罰了？」

  蕭元易沒好氣地回答：「都是因為你，陪我一起抄。」

  沈玉娘猶豫了片刻，試圖拒絕，「我能不抄嗎？成日裡抄這個個，哪裡像話？」

  蕭元易一口回絕，「不行。」

  沈玉娘知道如果再打商量，恐怕不會好過，被迫妥協：「好吧好吧，真是麻煩。以後咱們還是安分點，要不然隔三差五就得抄這些，麻煩得很。」

  「你以為我想抄？」蕭元易翻了個白眼，又敲了敲桌案，示意沈玉娘專心。

  沈玉娘剛摘抄半夜女訓，就開始昏昏欲睡，筆尖也漸漸往下落。不經意間，墨水順著筆尖低落在蕭元易已經抄寫好的一疊女則上。

  蕭元易聽到動靜，下意識往側邊一看。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一朝毀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皮癢了？我好不容易抄好的，又被你給毀了。」

  沈玉娘瞬間嚇得瞌睡都沒了，低頭一看，原本頗為乾淨的紙面上果然多了一點，她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別生氣別生氣，我來解決就是。」

  「你解決得了嗎？我受不了了。」蕭元易說著，用毛筆往沈玉娘臉上劃了兩道。

  沈玉娘快速躲開，開始伸手往他腰間撓。

  兩人很快打作一團，誰也不放過誰。或許是因為越到後面，兩人斗得越起勁，聲音也有些大，吸引了門外雲栽的注意。

  「裡面這是什麼了，咱們要不要進去？」牧影自然也聽見了動靜，有些擔心裏面發生意外。

  雲栽仔細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現下是王爺王妃培養感情的時候，你傻呀，如果有需要他們會叫我們的。放心吧，王府里安全得很。」

  牧影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

  想到兩人此刻正糾纏在一起，翻雲覆雨，雲栽心裡就止不住高興。

  她們家王妃如果再不努力，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側妃分了去，往後日子定然不會好過。如今這樣自然是最好的，她欣慰地長吁一口氣。

  沈玉娘一日比一日親密的消息傳到林秋茹耳中。一想到底下的婢女說兩人每日如膠似漆，她是徹底動了肝火，不日便病倒在床榻上，連藥也喝不進去。

  婢女見狀，難免擔心，勸誡了好幾回，林秋茹始終不肯配合，無奈之際，婢女只能將情況報告給蕭元易。

  沈玉娘聽到林秋茹病倒的消息，不免有些意外，「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病了，可請了郎中？說清是什麼病因了麼，按照大夫所說的來調理就行。如今玉茹的身子是最重要的，你平日裡無事也多勸著些，別讓她總大動肝火。」

  婢女見蕭元易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斟酌了片刻，方才繼續說道：「王爺，側夫人不願意吃藥，奴婢勸了許多回都不願意吃，要不您親自去看看？也勸勸側夫人。」

  沈玉娘下意識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林秋茹耍性子，指不定有什麼好戲看，想到這裡，她又迅速改變主意，「那本王便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