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煩憂

  他憋屈地磕頭，道：「妾身……妾身有要事向老夫人稟報，還請您給一個機會。」

  老夫人睜開眼，淡漠地看著他，蕭元易一臉正色道，「我才是真正的蕭元易，如今的蕭元易身體裡裝著的靈魂是沈玉娘!」

  」母親，我是您的霄兒啊！」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起驚雷。

  嬤嬤狠瞪了他一眼，老夫人當即停止撥弄的佛珠，緩緩站起身，冷哼一聲，「果真是瘋了，難怪能做出掌摑王爺的混帳事！」

  蕭元易一臉茫然，「從未有過此事。」

  老夫人怒拍桌子，斥道，「還敢狡辯，來人，鞭笞二十！」

  下人七手八腳將他壓下，沒等他想出自證的話，便被人堵了嘴，壓在刑凳上痛責一番，沈玉娘身子本就弱，受罰過後連著氣息也弱了不少。

  昏昏沉沉之中，便聽見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道，「老夫人說了，沈家教女無方，今後王妃便禁足，安心抄寫女兒規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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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元易心口的鬱結險些讓他喘不上氣，他從未覺得母親竟是如此毫不講理。

  雲栽一臉擔憂地撲上去，抹著鼻涕眼淚。

  他脫力地趴在刑凳上，虛弱問道，「雲栽，平日裡王府上下都是這麼對我的？」

  「不然呢？」雲栽哭的更大聲了，完了，王妃是被打傻了。

  雲栽抹了一把淚水，低頭一看，凳子上的人已經暈死過去，她連忙呼救，「王妃！王妃醒醒啊，來人啊，王妃暈過去了！」

  安華殿中，沈玉娘依靠在紫檀雕木椅上，瓜子還嵌在牙里，咧開嘴角笑道，「牧影你再說一次，誰打了王妃？打了多少？還罰了什麼？」

  牧影應道，「老夫人對王妃動了家規，如今已經被抬回雲苑抄寫女兒規了。」

  沈玉娘笑得直拍大腿，這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打的是她的寶貝兒子，那不得氣得背過去。

  只是笑著笑著，眼角卻往外溢出酸澀的淚來。

  牧影聽見門口的動靜，提醒道，「王爺，老夫人來了。」

  她連忙收回了牙，將晶瑩的淚珠輕撫去。

  老夫人穿著紫色長衫緩緩步入房中，沈玉娘起身行禮，醞釀道：「見過母親。」

  老夫人淡淡應了一聲，坐了下來，狀似不經意道，「我本以為你是有分寸的，往日你寵著那林氏，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沈氏如今家道中落，人還是個不懂規矩的，實在不行便一紙休書棄了。」

  「莫要被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迷了心智，林氏病秧子一個，也無法為你生兒育女，倒不如我再替你找一門好親事，對你也有助力。」

  沈玉娘輕咳一聲，「母親不必為兒子操心，後院之事兒子能料理清楚。」

  老夫人面露不悅，還沒等她開口訓導，蕭元易便搶話道，「兒子還有公務要忙，怕是不能陪母親閒談下去了。」

  沈玉娘轉身就進了書房，看著小廝送進來的摺子，揉了揉眉心，「這些都是要批的公文？」

  「回王爺，這些都是加急公文，剩下的在身後。」

  聞言，她一轉頭就見書案上堆放著還要多出幾摞的摺子，小廝連忙遞上去，「南方洪澇嚴重，戶部急催著賑災方案。」

  「這是翰林院加急公文，翰林院院內坍塌，需要修補。」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