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慣得你
2024-06-02 12:44:20
作者: 魏家二妹
今天張蕊一家都在家,看到她來了都很歡迎。
當她把大大帆布包里的吃食一樣樣往外拿的時候,這大手筆把張蕊一家都震住了,張蕊媽媽連聲說:「哎呀呀別掏了……拿這麼多東西幹嘛呀……」
魏青草笑著說:「阿姨,都是我媽做的,自家地里見的糧食不值錢,您別嫌棄就行。」
張蕊媽媽感激零涕地說:「看看你說這話,大老遠從家裡拿來了,阿姨還能嫌棄?不瞞你說啊孩子,我家日子過得緊巴,今年過年我都沒捨得過油。」
魏青草驚了一下:大過年的油都不過?
心說,在城裡日子還真不如我們農村好過。
寒暄過後,魏青草跟張蕊母女說明了來意。
張蕊媽媽笑笑說:「閨女,今天的事就咱仨知道,你們倆小丫頭可別跟外人說,省的將來我受牽連。那個,紅民這事我還真知道,昨天老家有事,我們都去了,我跟紅民媽就說起了這事。當然他媽沒明說,我猜到了。紅民有個姨,在東北一個小縣城裡,他準是帶你們村那個姑娘去那裡落腳了。不然,他們能去哪?」
是的,無論哪個年代私奔,都會去一個離家很遠的親戚家。
魏青草問:「阿姨,您知道紅民那個親戚家男主人姓啥叫啥不?」
張蕊媽媽說:「我還真知道,他那個姨夫叫高xx。」
這就是從張蕊媽媽嘴裡得知的全部信息了。但魏青草已經欣喜若狂。
她回到家就去了鳳姑家裡,把這個情況跟三爺說了,讓三爺派兒子去找鳳姑回來。
鳳姑一跟人私奔,三爺就被迫把李家的彩禮全部給他們了,李家也正在張羅著相親,他們的親事已經結束,鳳姑再回來也不用嫁給李家了。
三爺一輩子沒出過門,又不識字,他是找不了人的,只能讓他仨兒子去找閨女回來。
可是,結果令人心寒,鳳姑三個兒子一致發話,他們已經沒她這個妹妹了,她死活跟他們再沒任何關係。
魏青草氣得想罵人,想想鳳姑又傷心不已。
這就是親哥哥……
晚上,趙建慶來了,他跟魏家人嘴上說對帳就來魏青草屋裡了。
他把今天的帳單遞給她,又把賣木料的錢給她,看著她記好帳後,輕聲問:「今天你是為鳳姑的事奔走吧?」
雖然他還見到鳳姑,可是這幾天從魏青草和魏青軍嘴裡聽鳳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魏青草鬱郁地說:「是的。」
然後憤憤地說了她幾個哥哥的態度,嘴裡罵了一通,好歹氣消了些,但對鳳姑的擔心絲毫未減。
趙建慶看著她那激動得發紅的小臉,竟然吃醋了,對,吃醋了。
「看你對鳳姑多上心,哪天我要是離家出走了不知道你會不會這麼緊張。」
魏青草眼珠子緩緩轉向他,張大了嘴看著他,啞聲問:「趙建慶,你是認真的嗎?」
她這才發現,趙建慶今天有了變化:頭髮剛理的,身上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毛線衣。
頭一回見他穿這麼「妖嬈」,真是帥得令人移不開眼。
「你這毛衣是建蘭新給你打的?」她伸手去摸。
趙建慶反問:「難道是你打的?」
魏青草不幹了,「咦,趙建慶,你今天是收了莊稼到地頭,故意找茬是不是?」
趙建慶毫不示弱:「我找你啥茬了?我咋不覺得。」
魏青草暴走了,剛想開罵忽然轉了轉眼珠,兩手一抱,小臉一仰,冷哼一聲,「不理你了,你走吧。」
趙建慶才不走,他說:「我幹嘛要走,我才剛來。」
魏青草坐到床沿,把鞋一脫,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說:「我睡覺了,你看著辦吧。」
趙建慶過來掀開了她的被子,理直氣壯地說:「客人還沒走呢你就睡覺,成何體統!」
「看見人家都睡了還不走,成何體統!」
「我沒走你先睡的!」
「我睡了你不走的!」
「……」
「草兒,大晚上的,你跟你哥吵吵啥!」門外張玉英小聲勸慰。
倆人立馬閉嘴。
屋裡一靜下來,魏青草這才覺出這畫面好……詭異。
她在床上躺著,趙建慶在她床頭站著,都氣呼呼的,這怎麼看都像是兩夫妻鬥氣呀!
魏青草呼地坐了起來,壓著火氣問:「你說吧,我哪裡得罪你了?一個大男人學得娘們吧唧的。」
趙建慶反擊:「你看看你有個女人樣兒嗎?」
魏青草差點又唱女高音,但她命令自己冷靜,然後把那股火生生壓下去。然後笑靨如花地問他:「趙建慶先生,現在我有女人樣兒了吧?」
趙建慶把臉一別,說:「嚇人。」
「噗」一個枕頭砸到了他身上。
「滾!」
然後她身子往下一出溜,拉上被子蒙上頭。
慣得你!
好久,她以為他走了,掀開一點被子角去偷看:媽呀,正好跟他目光相對!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我惹你生氣了,對不起哈,起來好好坐著,看把你悶著了吧。」被子外面一道溫柔的聲音穿過來。
魏青草呼地掀開被子,呼哧呼哧喘著氣說:「這還像句人話。」
趙建慶看她氣消了,就溫聲說:「那我走了。」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
魏青草才又發現他腿上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球鞋。
好帥!
「哎不許走!」她叫住他!
趙建慶轉身,問:「還有事嗎?」
魏青草問:「今天是啥日子?」
趙建慶眼皮動了動,「我生日。」
魏青草忽然捂住了嘴,對對對,今天是農曆二月二十三,是他生日呀,以前倆人說過誰過生日都一起吃頓飯,放鬆開心一下。
怪不得他今天盛裝打扮,怪不得他這麼生自己的氣!
「建慶,我我我……我今天腦子糊了,都不知道今天是幾兒了,把你生日忘得一乾二淨,真的對不起。」魏青草給他道歉。
趙建慶聳聳肩,像個幽怨的小媳婦般給她訴苦:「你忘了我可沒忘,我昨天夜裡又去理髮店理的頭,今天一早就把新衣裳穿上了,我還以為你會好好欣賞我一番晚上再給我做好吃的呢,結果,一天沒見你,我來了你也毫無準備,原來根本就是我自作多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