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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2024-06-02 12:44:07 作者: 魏家二妹

  既然答應了人家保守秘密,魏青草就沒把孫彩香的事跟家人說,也沒跟趙建慶說,只是囑咐淑玲加倍看好孩子,靜等著孫彩香的消息。

  這天一早,魏青草起床開院門嚇了一跳:堂哥站在院門外。

  她吃驚地問:「哥,你來了咋不叫門?」

  魏青軍神色不安地說:「我也是剛來,還沒顧上叫門。」

  魏青草看看他,問:「你有事嗎?」

  魏青軍支支吾吾地說:「今天、我不能出工了,我帶你嫂子去看病。」

  一個月前,張玉英帶虹霞去找劉蓮了,劉蓮說虹霞情況不好,得好好吃中藥調理一下,還給她推薦了一名中醫。

  

  虹霞就去找了那位中醫拿了藥,吃了十多副,白帶確實不多了,大夫讓她生活中還得注意保養,經常炒鹽暖暖肚子。眼看虹霞氣色也漸漸好轉。

  魏青草慌了一下,「我嫂子咋了又?」

  魏青軍說:「昨晚上她生氣了,一夜沒睡著,剛才我起床就看見她吐了一口血……」

  「呀,咋這麼嚴重,你怎麼把她氣成這樣!」魏青草急了。

  魏青軍嘆口氣說:「回頭再跟你說,我先去帶她看病。」

  說罷轉身走了。

  魏青草朝他的背影說:「帶她好好看看,下午回來我過去看她。」

  魏青軍「哎」了一聲。

  魏青草想起虹霞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就在心裡罵起了堂哥。

  少了魏青軍,收了木料裝車的時候就費勁了,趙建慶又不是魯智深,一棵樹幾百斤他可抱不動,只能求助賣樹的幫忙抬上車。

  可是,到了收購站,兩車滿滿的木料卸車的時候也得找人幫忙呀。收購站可沒閒人,都是工人,不能無端要人幫忙,得徵求老闆的同意哦。

  所以到了收購站,魏青草跟趙建慶說:「你進辦公室跟表舅說一下,讓他安排兩個人來幫忙卸車吧,咱不能隨便去叫人,人家在上班吶。」

  趙建慶就去辦公室找徐萬里,沒進門就聽到他在激烈地對著電話大叫,臉紅脖子粗的,看起來很嚇人,他忙退了出來。

  等他過來了,魏青草問他表舅安排人了嗎?

  趙建慶小聲說:「等會吧,他好像在吵架。」

  魏青草努努嘴。

  「今天怎麼少了一個人?」徐萬里從辦公室出來了。

  趙建慶忙答:「表舅,那個夥計有事沒來,我這正發愁人手不夠沒法過稱卸車呢,您看看去筷子車間找個人幫幫忙吧。」

  徐萬里手一搖說:「你去叫朱順利就行。」

  說罷抱著臂膀匆匆去了工藝品車間。

  這邊朱順利跟趙建慶把木料一根根抬到抬磅上過稱,魏青草看著旁邊過稱的師傅記數。

  「你就是個瘋子,你就是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告上法庭……」耳邊猛地傳來徐萬里的怒吼聲。

  魏青草扭頭,徐萬里拿著「大哥大」從車間裡走出來,邊走邊叫囂。

  她頭一回見溫文爾雅的徐老闆這麼激動,嚇得張大了嘴。

  徐萬里就這麼打著電話又進了辦公室。

  稱過好了,魏青草拿著單子去找會計領錢的時候,聽到隔壁辦公室的徐萬里停止了咆哮,用很卑微的語氣跟對方商量什麼。

  魏青草不由料定:他準是跟前妻打電話。

  她跟趙建慶一人趕著一輛車回家的路上,魏青草跟趙建慶感慨:「人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看徐萬里那麼成功的一個人,也會因俗事崩潰。」

  趙建慶搖頭:「准又是他前妻不讓他見女兒。草,城裡女人就是欠揍,憑啥不讓爸爸看女兒。」

  魏青草說:「這個不好評判呢,誰對誰錯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趙建慶嘀咕:「反正我覺得,婚姻還是得講究門當戶對,農村小子最好別找城裡大小姐,不好伺候。」

  魏青草打趣:「所以你不接受張蕊。」

  趙建慶沖她咧咧嘴:「你就不能不提這個呀,煩人。」

  魏青草不笑了,正色說:「瞧你那樣兒,好歹咱們是同學一場,做不成戀人做普通朋友唄。昨天我還收到張蕊一封信,她讓我轉告你,你不喜歡她就算了,別往心裡去,說以後有機會見面聊聊。」

  趙建慶呵呵笑笑。

  走到分手的路口,趙建慶邀請魏青草:「對了,今天先去我家吃了飯再回你家吧,早上我出門時候我媽說晚上包餃子,讓你來家吃。」

  魏青草眼睛一亮,說:「好呀。」

  又想到了堂哥跟嫂子,就嘟囔:「青軍哥帶嫂子看病去了,我心裡惦記著,想早點回家問問她啥情況。」

  趙建慶說:「不差這一會,走吧,全家人都等著你呢。」

  魏青草不好再拒絕了,就趕著驢車跟在他後面朝他莊的路上拐彎了。

  到了趙建慶家,一家人都圍在自行車旁低聲說著什麼,個個一臉愁苦的樣子。

  「咦,車子咋了?」趙建慶下車問。

  他們見了魏青草,忙都熱情地問好,可是臉上的愁苦掩飾不住。趙建蘭看見哥眼淚一下子掉下來了,她說:「哥,你給我買的新車子被人摔壞了。」

  趙建慶也心疼了一下,問:「誰摔壞的?」

  趙建蘭一臉嫌惡地說:「大軍。」

  趙建慶眉頭一皺,「車子咋借給他騎了?」

  趙老頭抱歉地說:「是我借給他的,他說去相媳婦,我就想著相媳婦這麼大的事,借車子哪能不借,哪知道,他是說瞎話誆人,他去外莊喝酒去了,回來喝得暈暈乎乎的,就把車子給摔壞了。唉,早知道我可不讓他騎走。」

  「摔得嚴重不。」魏青草說著去看自行車。

  一看也皺起了眉頭:不光車把摔得歪歪斜斜的,腳蹬子也摔壞了,車子的漆也摔掉好多處。

  這可是新自行車呀,全家人當寶貝,尤其趙建蘭寶貝得很,自己氣都捨不得,只要騎了回來就擦一遍,還用一床單子蓋好它,說是怕車子掉色。

  眼下弄得傷痕累累的,不心疼才怪。

  趙建慶問:「大軍知道家人知道把車子摔成這樣嗎?」

  趙建蘭氣呼呼地說:「當然知道了,是大軍的妹妹送來的,不用說是他家大人教的,把車子往咱院子裡一支就跑了,到這會他家人一個都沒來過。」

  趙建慶眉毛一擰:「哪有這麼個道理,這不是欺負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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