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魚死網破?
2024-06-02 11:23:01
作者: 黃昏吟唱
周旨突然演這麼一出,連文枕兒都被嚇了一大跳。
這種橋段,她以前在電影中看過,似乎是一些窩囊男人追求不到心愛的女神,就開始無能為力的自我狂怒,然後瘋狂扇自己巴掌。
他們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不配得到女神。
周旨是嗎?
如果這個傢伙真的抱有那種心思,之前他也就不會在言語上,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都是我的問題,如果我沒有說那些混帳話,也許我們今天就不是這樣一種局面。」
對面,周旨越扇越起勁,臉上已經浮現出無數條殷紅的巴掌印。
文枕兒一開始還無動於衷,可隨著左右兩旁的包間聽到聲音,輕輕打開門,透過門縫看到這一幕後,對面,涉世還不太深的女人家就坐不住了。
外面那些傢伙,自然知道周旨這種情況,大抵是他對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在這裡乞求自己的原諒。
她要是沒點兒反應,反倒顯得自己得理不饒人。
文枕兒冷哼一聲,她說道:「如果這是周大公子自導自演的一場苦情戲,那我奉勸周大公子,還是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臉也挺疼的。」
嬌美人兒話落,周旨仿佛沒聽見,仍是樂此不疲地扇著自己。
外面圍著的人越來越多,文枕兒甚至能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
「那女的好像是大一新生的指導員吧。」
「好像是…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好像就是那位學長向這個指導員求婚,結果她當場拒絕,讓這位學長下不來台。」
「對對對,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她叫什麼文…文什麼,文枕兒?」
「這個女人心是真硬,這巴掌聲聽得我都臉疼,她怎麼也不阻止一下?」
「……」
終於,文枕兒承受不住壓力了。
她冷聲道:「周大公子也不是我,沒必要這麼作踐自己。」
「以前的事兒,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周旨今天的輸出,實在讓她無可奈何。
「那…那枕兒算是答應我的邀請了?」
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紅一塊的周旨迅速抬起頭,他戴上眼鏡兒,眼神中竟然能『湧現』出希冀的光芒。
「我只是說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至於周大公子剛才說的,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為什麼啊?」
周旨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他說道:「就算枕兒不能重新接受我,難道我想正式邀請枕兒吃頓飯,這也不可以?」
「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話落,周旨眼巴巴望著對面的美人兒。
聽到這兒,文枕兒煞是好看的眼眸,緩緩皺起。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提防著這個傢伙,尤其是如吃飯、看電影、或是他來到自己的獨居室,所有的事情,她都選擇拒絕,就是害怕這個傢伙毫無底線地動手動腳。
不過文枕兒又有些猶豫。
她已經被這個傢伙纏得太久了,久到她看到周旨,心裡就犯噁心,但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
如果能夠與這個傢伙真正做一場了結,這場飯局,她去也就去了。
「你周旨必須答應我,在我最後一次接受你的道歉邀約後,下學期開始,你我從此兩清。」
文枕兒攥了攥粉拳,她下定決心,冷冷對周旨說道。
「這就是枕兒的選擇嗎?」
周旨臉上的痛苦絲毫不減,他仿佛是在難過,文枕兒真的會選擇和他一刀兩斷的方式。
「也好,這份希望畢竟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我答應枕兒。」
周旨無力嘆息一聲,他癱軟在椅子上,好像答應了文枕兒,已經用去了所有的力氣。
見到周旨點頭,瞧著這傢伙這般作態,文枕兒竟然覺得周旨剛才那番話,好像還真有點兒真心實意的意思。
不過這裡的氣氛實在壓抑,沒有胃口的文枕兒話落,便提著手包出了包間。
門口還有三四個好事兒的學生附耳傾聽,看到文枕兒出來,連忙起身,佯裝無事地朝遠處走去。
包間內、
周旨起身將包間門關上,此刻他又哪有半點兒剛才的無可奈何?
他眼神陰森,充滿了憤怒,卻不得不從盤上取來半顆切開的熟雞蛋,小心翼翼敷著臉。
「還真他娘的以為自己是個貞潔烈女。」
周旨扶起滑落到鼻樑上的眼鏡兒,他狠聲道:「學院放假的晚上,老子讓你知道什麼叫…道、歉。」
因為最後兩個字用力太重,這個徹底陷入深淵的京都大學高材生,又冷吸一口涼氣。
……
夜闌人靜,文枕兒並沒有入睡。
這個今天好像和牛皮糖周旨進行了一場談判的女人,依靠在窗邊,夏夜的風吹拂過她的臉龐,滿是熱氣,文枕兒的心就更浮躁了。
從餐廳回來,她一直回憶著自己今天面見周旨後,二人發生的一幕幕。
似乎沒什麼問題。
她在那個傢伙臉上看到了誠懇,懺悔、希望,而那種情緒的表達,又比自己之前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可是等平靜下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卻將她深深包圍。
這些年她對周旨的印象,只是這個傢伙不厭其煩的糾纏和數之不盡的笑臉,久而久之,她只覺得周旨怎樣甩都甩不掉。
所以,自己看到的只是周旨對待感情的一面,可是周旨除了感情,還有他的生活和處事方式。
文枕兒不得不拿周旨前段時間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和今天的誠懇道歉作對比。
得出的結論是:人只有在憤怒狀態下,才會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性格。
那麼,她在包間裡看到的周指的懺悔,極有可能是那個傢伙的一張面具,面具之後才是真正的狂風暴雨…昏暗的風暴之中,隱藏著的應該是她樓下那位吧。
「會是這樣嗎?」
文枕兒坐在床角,不知不覺中,她又感覺四周儘是令她身軀顫抖的寒意。
美人兒在床邊坐了很久,夜色越來越深,她突然舒了一口濁氣,心中似乎打定什麼主意。
「如果真讓我發現什麼,那就魚死網破。」
美人兒噌地起身,她狠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