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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浪漫

2024-06-02 11:07:17 作者: 黃昏吟唱

  「這…你這…」

  林長秀一句話算是將在場另外四人問懵了。

  「長秀丫頭,你要明白小陽的身份。」

  不說這三個年輕丫頭聊得怎麼樣,涉及夜執陽,打小看著林長秀長大的李林堂不得不提醒一聲。

  「李叔就放心吧,夜老師不至於這麼斤斤計較。」

  林長秀擺擺手,視線又在李珊珊和孫青兒身上打轉。

  

  「長秀姐,你這就沒意思了,我怎麼認為夜老師還有用嗎?」李珊珊先是白了孫青兒一眼,又撇嘴道。

  這段時間她已經退身事外,先前嘟囔一聲不過是覺得林長秀在嘲諷他,可要再細說夜執陽,李珊珊就不想自討沒趣了。

  「我、我也沒和夜老師在一起,怎麼知道他合不合適?」

  李珊珊退出短暫聯盟,孫青兒努著小嘴說道:「可長秀妹子剛才也說了,夜老師不是很優秀的嘛!」

  言語之中,孫青兒對夜執陽仍有維護。

  林長秀輕笑著說:「夜老師對工作自沒得說,可是在生活中,你們不覺得他很悶嗎?」

  「夜老師和錢大設計師在一起,也挺隨和的啊!」孫青兒輕聳著香肩解釋道。

  「那是和錢記者,夜老師是個悶罐子,而錢記者又有顆八面玲瓏心,男人之間的交集,如果一開始覺得彼此很對胃口,以後會相處得很不錯。」

  「可男人和女人不同,青兒姐應該是大戶人家出身吧。」

  「你覺得和一個幽默感十足,又懂得浪漫的人在一起比較愉悅,還是和一個上班是工作狂、下班是啞巴,但在自身領域很有地位的人在一起身心舒暢?」

  辦公桌邊,林長秀話罷,孫青兒徹底啞然了。

  「長秀丫頭,話也不是這麼說,能與一位在自身專業鼎鼎有名的天才結為連理,這對家庭是一份榮譽,對長輩來說,也是一種圓滿嘛!」

  這個節骨眼兒,張之路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孫青兒不得被林長秀給洗腦了?

  「張主任,現在早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了,也沒有市井草蓆里卷個女孩兒,連模樣都見不到,花兩個錢買回家,就能當一輩子媳婦兒的買賣了。」

  林長秀呡著小嘴,知曉張之路的心思,並不隱瞞地道:「長秀也沒說青兒姐不能遵循父母所願,可家世本就不錯,又何苦為了飄渺不定的榮譽和圓滿,委屈了自由浪漫的幸福?」

  「青兒姐,知道你為什麼一直稱呼夜執陽為夜老師,但對錢不庭就可以今天是錢記者、明天是錢大設計師、後天是討打鬼的叫著嗎?」

  「因為錢記者每一個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處,無論怎麼相處,都不會讓人覺得累。」

  「你在錢記者面前從不需要掩飾,更不需要端莊,但在夜老師面前就不行了。」

  「當然,我就是舉個例子,青兒姐權當玩笑話吧。」

  看到因為她掛機和孫青兒聊了好一會兒天,隊友四打五落入下風,有個傢伙在屏幕左下角對她一頓怒噴,林長秀也不惱怒。

  「長秀妹子算、算是活明白了。」

  辦公室因為林長秀的一番話徹底陷入沉寂,過了很久,腳掌滾著滑輪椅的孫青兒才咧了咧嘴,比起前幾個周與李珊珊鬥智鬥勇,勝算居多的傲氣,現在這位秦省警安廳長的千金落敗得毫無氣勢。

  她總算明白,為什麼林長秀會說內心的強大很重要了。

  「師弟怎麼不進去啊?」

  坐在滑輪椅上的孫青兒還沒回到張之路身邊,就聽辦公室外,林丹生朗聲笑道。

  「嗯?」

  眾人聞言,神色皆是古怪,就連剛才對夜執陽好一頓分析的林長秀也有些愕然。

  「剛出來,準備接杯咖啡。」夜執陽搪塞一句,這才與林丹生一前一後踏進辦公室。

  張之路李林堂等人瞬間聾子瞎子附身,默不作聲,再看夜執陽途經林長秀坐著的那張辦公桌時,轉過頭饒有意味地望了這女人一眼。

  林長秀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二人瞭然對視,最後心照不宣地一笑。

  …

  下午,林長秀沒有被林丹生攆過來給自己道歉,這讓夜執陽放鬆不少,空閒之餘,再想起錢不庭與林長秀共同提及的話題,夜執陽願有所悟卻悟而不得。

  他該怎樣做,才能變得幽默而又浪漫?

  不是要在孫青兒面前展示什麼,而是…夏清讀與孫青兒在本質上是一類型人。

  「浪漫…」

  咀嚼起這兩個字,錢不庭對浪漫的解釋不自覺地浮現在腦海中。

  「浪漫?什麼是浪漫,就是你浪點兒,我慢點兒。」

  「粗鄙、」

  夜執陽暗暗啐了一聲,又喃喃道:「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啊!」

  想起以往看過的那幾部愛情電影,夜執陽覺得愛情電影裡的浪漫大多是藝術和人文情懷的浪漫,這種高於生活的浪漫形式放在現實,就有種荒誕不經的感覺。

  例如鐵達尼號,他總不能與夏清讀來一場露絲傑克的生離死別,亂世佳人那種跌宕起伏就更不現實了。

  「真的挺難的呢。」

  孰料夜執陽正捋眉思索時,身後一道溫婉輕聲驀地響起。

  「嗯?」

  夜執陽一激靈,轉頭望去,李黛手中握著一本《千年夏州》,正微笑盯著他。

  「什、什麼挺難的?」回過神的夜執陽木訥問道。

  「文言文唄。」

  李黛笑吟吟坐在夜執陽旁邊,指著一段話說道:「黛姐總覺得這段話可能找到點兒線索,就是它太拗口了。」

  「哦哦、我看看。」搓了搓臉龐,夜執陽借過書後讀道:「仁宗大慶三年、夏州流寇四起,難以綏靖…」

  ……

  「這段時間,你就先冷靜冷靜吧,等小黛找出一位隨君星卜,保不齊心情大好,就能給你個答案了。」

  材料室後方書架角落,見張來相失神望著李黛的背影,李亮低聲安慰道。

  「小黛就是太要強了,也好,真要是在工作上有所收穫,她開心我就開心。」張來相點頭附和,捋了捋眉心,與李亮下班離去。

  虧得錢不庭不在這裡,否則都能盯著張來相的後腦勺暗罵。

  「真是個瓷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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