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錢家少女初長成

  「陽哥，有時候我覺得考古工作除外，你挺笨的。」

  「今兒這一看，真是小瞧你了啊。」

  材料室書架旁邊，捂著腰直咧嘴的錢不庭望著這位佯裝認真工作的考古天才，臉上充滿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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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過罷，回局裡的路上，孫青兒哪兒管還有其他同事在場，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始作俑者不就是面前這位道貌岸然的損友嘛！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打是什麼罵是什麼？」

  面對好友的不滿，夜執陽將書放回書架後，使了個只有他二人懂的眼色。

  「嗯？」

  這話倒是將錢不庭說懵了，反應過來後，錢不庭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荒誕起來。

  「陽哥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那個女人的心思你會不懂？再說了她是什麼身份，秦省警安廳長的女兒，我是什麼身份，一個平頭老百姓啊！」

  錢不庭徹底樂了，真以為誰都像夜執陽和夏清讀這麼般配？

  「瞧你那點兒出息，天鵝總有飛累的時候不是。」夜執陽手背輕拍著錢不庭胸膛笑道，話罷便向遠處走去。

  「癩蛤蟆始終吃不了天鵝肉的，就算天鵝落下來，也能把癩蛤蟆砸死踩死。」

  錢不庭壓根兒沒將夜執陽這話聽進去，聳肩撇嘴道。

  「哎，不對，我們說的是陽哥為什麼會那麼無恥啊！」反應過來的錢不庭連忙朝夜執陽追去。

  ……

  與錢不庭打鬧過罷，清淨下來的夜執陽垂下的腦袋旁邊，還有大半摞從銀市寄過來的西夏史料。

  這位考古天才特意將西夏王朝與定、靖、邊三處與西夏王朝交界的史料記載放在最上面，為的就是在最短時間提取出剩餘幾位聖君和隨君星卜的資料。

  榆市流民八君，不少大宋、西夏和大金的史料都有記載，奈何對榆市這個爛攤子，大多史料編書的記錄都過於籠統，有的隨筆提到流民八君，詳細點兒的會記錄下八君名諱，但也僅此而已。

  倒不是說當初找尋到流民八君的信息有多難，這幾位土大佬當年的大本營，放到現在來看，都在榆市郊區不遠的位置，問題是…聖君不出面，星卜跑斷腿，榆市這地兒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百姓就這麼多，想要為自家聖君拉攏更多的百姓戰鬥力，隨君星卜難免要東奔西跑，相互比試口才。

  那些星卜都是盛了半碗水，連快走兩步都害怕灑出來的主，互相較勁兒也都保持著王不見王的默契。

  先前錢不庭找出來九州天君張洪的隨君星卜王真，就常年在如今的橫縣一帶流竄，無量聖君李進元的隨君星卜王成周，是在子縣一帶拉攏百姓，廣目聖君陳天翔的隨身星卜鄭太合常在清縣一帶振臂高呼，他早上發現的周安是在吳、佳兩縣網羅民眾。

  就是這周安的運氣不怎麼樣，吳、佳兩縣與大金的邊界線極近，這傢伙避免動靜太大，時不時去神縣打打秋風，人沒拉攏多少，卻沒少在西夏那群步跋子手裡吃虧。

  所以，橫、子、清、吳、佳等縣都出現了隨君星卜，向西延伸就只剩下定、靖、安三縣，向北則是神、府兩縣，夜執陽將西夏王朝與這兩縣的交界史料中間，是因為這片地區的地理位置較為特殊，除了西夏，神、府兩縣還與蒙古和大金接壤，太過混亂的地兒，本就勢弱的西夏未必會關注太多。

  再就是這幾處縣域圍著的榆市內部地區以及米、綏兩縣了，夜執陽對這片地區的懷疑並不大，因為它們屬於公共拉攏區，說白了哪位隨君星卜都可以來這兒嚎上兩嗓子，能不能拉來人頭全看天命。

  至於最後，夜執陽也是有心應付一下局裡的幾位祖宗，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會不會受到中午他那番話的刺激，隨手翻上幾頁，他總得將眾人照顧的面面俱到。

  午後三點、一道香風輕裊而來，正是李黛。

  這位神色平靜，塗著淺紅色唇釉的女子站在夜執陽身邊，見夜執陽並沒有回頭，李黛臉色反倒有些侷促。

  「小陽，我、我也想借幾本看看。」

  許久，李黛望著垂目盯書的夜執陽，輕聲開口道。

  上周他們雖然找到地宮異型棺和石雕的雕刻者，可那都是張來相托延市文物局朋友的功勞，李黛認為自己並沒有做出多少貢獻，這讓向來要強的她很難接受，索性將研究方向轉到這邊。

  「上面幾本書應該有線索，看得仔細點兒就行。」

  眉頭緊鎖的夜執陽沒有分辨是誰在說話，只是低頭唏噓一句，李黛聞聲，取了最上面的兩本，踱步離開三兩個身位後，又緩緩轉身望著夜執陽。

  材料室用桌靠在陰面，想要查閱資料只能打開燈，白熾燈光照射下，夜執陽的清澈側臉是那樣乾淨，甚至連一滾一滾的喉結都變得無比性感，再望向夜執陽夾在指縫卻沒有點燃的香菸，又為這位只有二十三的天才平添了幾分說不清楚的雅痞。

  「該有多好。」

  就這樣凝住嬌軀望著夜執陽的背影，李黛喃喃一聲，呡著紅唇離去。

  …

  有心栽花花不開，夜執陽本以為做好了分類工作，下午再不濟也能尋出一位隨君星卜，誰料閱完三本卻是一無所獲。

  「真是個運氣活。」

  下班與錢不庭走在路上，夜執陽覺得這傢伙挨了一頓打實在不虧。

  「陽哥，今兒個小裴做的飯菜可豐盛著嘞。」錢不庭似乎沒聽到夜執陽說什麼，轉過頭笑說道。

  「啥日子？哦，差點兒忘記後天小裴和茜丫頭就要開學了。」夜執陽先是一怔，隨後拍著腦門兒大呼道：「以後這日子可就難過了。」

  「平時在家肯定沒什麼感覺，這一走，反倒覺得少了點兒啥。」興致不高的錢不庭捋了捋眉頭，又拍著夜執陽肩膀道：「先回家吧。」

  …

  錢不庭家門口，望著站在屋內的錢裴，夜執陽眼眉直挑。

  錢裴平時扎著馬尾辮，髮絲有些彎卷，居家穿的衣服也樸素，做飯時候更是帶著碎花圍裙，妥妥的鄰家小妹。

  孰料三天沒見，錢裴竟然將長發燙得順直，小女兒家穿著一套半露肩的冰藍長裙，就連鞋子也換成了鞋頭為天藍色、約莫六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與過膝長裙相得益彰。

  再看這丫頭的臉蛋兒，妝容比起他們去聖都樂園那次要更精緻些，口紅色澤也是很適宜的淺紅色。

  錢不庭先前說什麼…平時在家沒什麼感覺？

  感覺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