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束手無策

  「那我有什麼辦法？！」俞正鴻一下爆發了，他握緊了拳頭，「我就眼睜睜看著俞氏集團死，看著你和景初因為公司破產，又欠債，又被人威脅，去街頭流浪？！……那種苦日子，我已經過夠了！我好不容易熬出頭，不想再過第二遍！」

  他怒視向了俞芊雅：「你也一樣。如果你不是我妹妹，顧家找兒媳婦時，會想到你嗎？！會願意逼著顧清河離婚來娶你？！你學鋼琴、開演奏會的錢，又從哪裡來？……你沒了俞氏集團的後盾，又沒了健康的手，誰會要你？……你自己想想！」

  

  俞芊雅望著俞正鴻，一時語塞了。俞正鴻又低下了頭，他的聲音顫抖著。

  「……這些話，我除了你和景初，沒有跟其他人說過！景初撐不起事，我現在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你了！而嫁給顧清河，讓中雲給俞氏集團不停輸血，就是你最好的出路！」

  說到最後，他咬緊了牙關：「幫幫哥哥……芊雅……」

  他語氣痛苦，最後的話，與其說是哀求，倒不如說是人被逼到絕境時，發出的悲鳴。

  俞芊雅打量著俞正鴻：自她有記憶時起，他作為家裡的長兄，一直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就算是家裡破產，舉目無親，他也撐起了他們兄妹三人，從來沒叫過苦。

  他說出這些話，也證明他除了這個辦法外，束手無策了。

  親情與愛情、正義與欺騙……是放棄顧清河，還是放棄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的哥哥？

  俞芊雅心裡一團亂麻。她愣愣地注視了俞正鴻一陣，拎起包，轉身衝出了辦公室。

  ……

  接下來的時間，葉星辰都在跟直播團隊，籌備直播節的事情。

  蘇繡和榮寶記糕點的幾期節目，取得了很大成功。文瑪麗在俞景初的督促下，按時給了賠償。俞景初又讓公司，給了他們技術和人力上的支持。直播間的熱度，慢慢回到了原來的水平，甚至有了更多的粉絲。

  經歷了前面的積累，距離俞景初訂的目標，還有五千萬左右的缺口。但剩下的時間，也只有幾個月了。

  可以說，直播節成功與否，影響著對賭協議的成敗。

  跟顧清河的合作，也在順利進行。顧清河派了周秘書，來和她接洽。

  兩方商量的結果，就是中雲的晚會，提前一周舉行。剩下的時間留出來，給他們準備直播節。

  當然，協商成功也是有條件的：葉星辰要轉播中雲的晚會，並在每天的直播間裡，對中雲進行宣傳；而作為回報，顧清河在晚會留出了場地，擺放那些和中雲有關，又參與了直播節的公司的GG。

  中雲排練晚會時，也叫了葉星辰過來，方便與她對接。葉星辰也會應周秘書的邀請，提出一些想法或建議。

  顧清河比較忙。葉星辰從周秘書那裡打聽到，他一方面忙於恢復之前的工作，另一方面，就是在準備和俞芊雅的訂婚儀式。

  直播節過後，就是她跟顧清河領離婚證的時間了。而訂婚儀式，就在他們領離婚證的第二天。

  沒想到他們這麼急。她除了苦笑一聲，別無辦法。

  顧清河有時會過來。有時葉星辰忙完，一回頭，會發現他在她背後，打量著她，表情若有所思。

  但兩人一直沒有再說過話。

  ……

  「辰辰姐。」有一天，顧凌雲著急地找到了葉星辰，「有個公司的立牌不見了！」

  「怎麼會？」葉星辰記得，那個立牌是放在會場的顯眼位置的，「是不是被道具組拿錯了？」

  「我去他們放道具的地方找過了。也沒有！」顧凌雲說。

  「再找找。」葉星辰說。

  兩人圍著晚會會場，找了好大一圈，立牌始終不見蹤影。

  「這可怎麼辦？」顧凌雲嘟囔，「那個塑料展牌，是他們公司花好大價錢定製的！萬一讓他們知道，我們弄丟了，可就麻煩了！」

  葉星辰也沉默了。半晌，她開口道：「去垃圾場看看吧。」

  晚會會場後有一片空地，專門堆放建築垃圾，和廢棄的物料。葉星辰帶著顧凌雲，向垃圾場走去。

  垃圾數量很多，堆成了一座小山。顧凌雲抬頭仰望，不由深深皺眉。

  「辰辰姐，我們真的要翻垃圾啊？」她試探著問。

  「其他地方都沒有，我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這裡了。」葉星辰挽起袖子，「你站遠一點，我來吧。」

  「辰辰姐，別——」

  顧凌雲來不及阻止，葉星辰就走了進去。她彎下腰，在一大堆垃圾中翻找著。

  積累多日的垃圾，雜亂地堆在一起，散發出發酵後的臭味。葉星辰艱難地翻動著——

  「有了！」

  手摸到一個紅色塑料牌的邊角時，她眼睛一亮。

  塑料牌上，還堆著很多垃圾。葉星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紅色塑料牌，勉強抽出來了一點點。

  「是我們的嗎？」顧凌雲問。

  「好像是——」

  葉星辰想把塑料立牌抽出來，看看情況。但她力氣太小，怎麼抽也抽不動。

  正當她咬緊牙關，與立牌較著勁時。顧凌雲突然叫了一聲：「表哥！」

  表哥？……葉星辰動作一僵：難道是——

  一個人來到了她旁邊。一隻穿著高檔西服的手，和她的手一起，扯在了GG牌上。

  「你用力拉。我幫你扶著。」耳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果然是顧清河。

  她不敢去看他，手上用勁，把塑料牌扯了出來。

  雖然扯出來了，但塑料立牌上面，也都是污跡。完全不能用了。葉星辰想到立牌的價錢，心疼不已，趕忙上手去擦。

  「這是怎麼回事？」顧清河皺眉，「怎麼好好的，就來翻垃圾？」

  「表哥，那些人就是故意的！」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顧凌雲就開始訴苦，「他們看表嫂要跟你離婚了，又不是中雲的人，就搞壞或亂丟我們東西！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他們』。」顧清河轉向顧凌雲，「『他們』倒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