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左右為難

  按她的性格，她有問題就解決問題，是不喜歡多說這些的。她一見到顧清河，心裡就有氣！總覺得懟他幾句，她才舒服。

  顧清河的表情，顯得益發的難看了。葉星辰沒理他，轉向了顧凌云：「……我們走。」

  「好。」

  顧凌雲看了一眼顧清河，答應了。

  兩人剛走沒幾步，顧清河突然出聲了：「葉小姐。」

  「什麼事？」葉星辰回過頭。

  「我們合作，怎麼樣？」顧清河問，「我們的活動， 放在一起辦。」

  葉星辰皺起眉：「一起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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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你說，你要辦的是直播節，應該是要推廣一些企業。」顧清河說，「剛好我們要辦的，是一個商業推廣晚會。跟我們一起辦，你能借著中雲，打響自己的名聲，還能吸引到更多客戶。」

  「顧總。」葉星辰說，「我們昨天才辦離婚，今天不好欠你人情。」

  「不是欠人情，是為了名聲。」顧清河搖搖頭，「這事傳出去，別人說我們以大欺小，我也不好意思。」

  葉星辰望著他，遲疑著。

  「辰辰姐，這麼好的機會，抓住呀！」顧凌雲急了，催促道。

  葉星辰也知道這機會好。但跟他合作，她難免又會自作多情，產生多餘的期望——她不想那樣。

  「你不是很生氣嗎？怎麼這樣了？」顧清河緊盯著她，「難道說，你是那種因為私人感情，會影響工作的人？」

  「那就聽顧總的，一起辦吧。」

  他簡單幾句，激怒了葉星辰。她一口答應。

  「好，之後聯繫。」顧清河甩下一句話，離開了。

  他走向了景區管理處的辦公樓。周秘書朝葉星辰點頭示意，也小跑著跟了上去。

  「上次要你查的事，查出來了嗎？」顧清河一邊走，一邊詢問。

  「查了。」周秘書推了推眼鏡，「但葉小姐的直播間，和俞氏集團沒有什麼金錢往來。合作的那些公司，也是一些小的零售公司。我想——」

  他停住話頭，望了望顧清河。顧清河皺眉：「什麼？」

  「葉小姐跟您調查的事，關係應該不大。」周秘書小心翼翼地說，「您要查，最好從公司內部查起。」

  「她原來是我的妻子，公司的機密文件，是能接觸到的。」顧清河說，「她跟俞景初關係好。跟俞氏有交集的場合，也都會出現。……同時跟中雲和俞氏有交集的人，就只有她了。」

  他往後看了一眼：「就包括這次周年慶，她也出現了，要跟我搶地盤。我不覺得這是巧合。」

  「可是……」周秘書猶豫著開了口，「她去俞氏之前，是在您旗下的社交平台當博主的。」

  顧清河皺眉。他停下腳步，望向周秘書：「聽上去，你很了解她？」

  「了解也談不上。」周秘書說，「但我受您之託，和她打過很多次交道。……我覺得，葉小姐是一個可靠的人。」

  「既然可靠，你們為什麼都說，我和芊雅受傷，和她有關係？」顧清河追問，「她又怎麼會因為我受傷，就想跟我離婚？」

  「這……」

  周秘書想起了趙瀾的威脅。他低下頭，嘟囔道：「我也不知道。」

  顧清河深深望了周秘書一眼，嘆了口氣。

  「你把她原來的社交帳號給我。」他吩咐道，「我再看一看。」

  「是！」

  ……

  顧清河特意跟陳志斌吩咐了，跟葉星辰合作的事，讓他不要再為難葉星辰。陳志斌點頭哈腰地答應了。

  陳志斌的態度極盡討好。顧清河跟他打完交道後，卻覺得格外疲憊。

  坐車回到公司後，他讓周秘書先上去，一個人留在了車上。

  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家，他已經沒有了個人的空間。他坐在辦公室時，趙瀾會常常過來。不是打著指導他的名義，問他的工作內容；就是問他的離婚進度，讓他跟俞芊雅儘快訂婚。

  公司的董事會，反對他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多。

  原因很簡單，他在杜衡那個項目上的投資，實在太多了。董事們覺得對公司有威脅。而有關項目的信息，網上泄露得越來越多，還都是機密信息。

  董事們要求他儘快調查泄密事件，不然就要他中止開發，解散由杜衡帶領的技術部門，永絕後患。

  而顧家老宅，更是讓他壓抑。每次回去，顧霆鈞和趙瀾，都會說他訂婚的事情。俞芊雅不會直接催他，但他知道，她是期待著的。

  他也曾無數次看到過，俞芊雅艱難練琴，然後倒在琴上痛哭的場景。

  他現在失憶了，卻要當好這個總裁位置。同命相憐，他能體會俞芊雅的痛苦——但那不是愛情。

  他的身體，已經誠實地告訴了他答案。

  但他必須要負責。

  生活變得格外單調。除了達成目標、履行義務之外，他再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難道他本來就是如此嗎？

  ……他總覺得不是的。有一些東西，被他忘掉了。

  而現在，空無一人的車輛，成為了他所剩無幾的，屬於自己的空間。還有一個剩下的地方，就是江灘一號了。

  那是他和前妻的婚房，俞芊雅明顯是不願意的。她曾旁敲側擊，表示過無數次，要不在顧家老宅附近買個別墅，一起居住，要不就直接住俞芊雅的房子。

  他沒有理由拒絕她。

  「……。」

  各種各樣的想法，從顧清河的腦海滑過。他下意識地打開了手機。

  他先去看了看科技新聞：項目的最新進展，又被人放到了網上，引起了許多人的討論。

  再這樣下去，項目內容包括機密研究全部泄露，只是時間問題。

  顧清河嘆了口氣。他打開周秘書的聊天界面，看到周秘書給他推送了個公眾號，叫「一葉知心」。

  他打開樂享，才發現他已經關注了。

  他順著帳號界面，一條條翻了下去。公眾號最新的，是一些直播間的引流。但在幾個月前，是一個純粹的心理學科普帳號，還出過疑似作弊獲獎的事件，後來又闢謠了——

  「……！」

  突然，顧清河的頭又痛了起來。無數的畫面，湧入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