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你不夠格

  杜衡在文章中，被介紹為技術總監。他在斯坦福的研究方向就是虛擬實境技術，在整個團隊中，處於核心位置。

  

  從報導看來，杜衡和顧清河的關係還不錯。他在顧清河剛接管公司時，就來了中雲，一直起著關鍵作用。

  ……怎麼他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葉星辰心下疑惑。她想起一件事，忙給楚小蘭發微信。

  「我參加比賽的事，你是不是告訴杜衡了？」

  半晌，楚小蘭回了微信。

  lanlanlan：「我跟杜總聊天時，不小心說漏嘴了……對不起！」

  lanlanlan：「但你放心，除了我和杜總，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是老闆太太！申玉書都不知道！」

  今夜星辰：「今晚有沒有時間？」

  lanlanlan：「有有有！怎麼了？」

  今夜星辰：「晚上七點，到凱豪酒店的中餐廳，我請你和杜衡吃飯。」

  lanlanlan：「凱豪！謝謝老闆！老闆大氣！」

  今夜星辰：「我手機壞了，沒了杜衡的聯繫方式。你再發我一個。」

  杜衡幫她的這個忙，不是一頓飯能還清的。葉星辰想：以後找機會，再感謝他好了。

  ……

  轉眼間，就到了夜晚。顧清河發來信息，說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飯。

  葉星辰怕他生氣，沒把請杜衡吃飯的事跟他講。反正楚小蘭也在，一男兩女，引不起什麼誤會。

  ——沒想到，當她到餐廳時，四人位上只有杜衡。

  「你來了？」杜衡揚揚手，熱情地跟她打招呼，「楚小蘭剛才跟我說，部門還要加班，趕不過來了。」

  葉星辰一愣。她看向手機，楚小蘭在十分鐘前，給她發了條類似的信息。

  不靠譜！早知道多叫點人了！……

  葉星辰心裡暗暗叫苦。杜衡又望著她，她只好在對面坐了下來。

  點完菜後，杜衡笑眯眯地看著她。

  「一起吃頓飯而已，不用緊張。」他安慰，「要不我請你？」

  「不用了！」葉星辰慌忙擺手，「多虧你，我找到了視頻的主角，必須我請你。」

  「這有什麼。」杜衡微微一笑，「舉手之勞。」

  「沒有，我聽唐主任說，你花了很多心思。」葉星辰說，「肯定要謝謝你。」

  「你知道了？……」杜衡一愣，隨即笑了，「沒事，你再缺拍攝對象，我繼續給你介紹。」

  「不用了，省得麻煩你。」葉星辰搖搖頭，笑著拒絕，「多請幾次凱豪，那我就破產了！」

  「不用凱豪，蜜雪冰城也可以。……要不，來個長期付款？」

  這時，服務員已經上菜了。杜衡將手架到了餐桌上。他以手撐著頭，望著葉星辰，語氣調笑。但他看著她的眼神，卻分外專注。

  「什麼意思？」葉星辰一愣。

  與此同時，她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要付的款，我都替她付了！」

  葉星辰嚇了一跳，她回過頭，在她背後，正站著顧清河。他緊盯著杜衡，目光冷冽，面色陰沉，周身散發出強烈的威壓感。

  杜衡一愣，顧清河叫道：「服務員。」

  服務員戰戰兢兢地上前，顧清河拿出一張黑卡：「這一桌我來結帳。」

  「顧清河！」葉星辰慌忙阻止。她伸出手，想拽住他的手臂，卻被他避開了。

  「……不用了。」杜衡站起了身，「你請的飯，我吃不起。」

  雖然杜衡保持著笑容。但葉星辰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他生氣了。

  「沒有人告訴你，不要跟別人的妻子單獨吃飯嗎？」

  顧清河轉向杜衡，他隱約透露出殺氣。

  「問別人該不該之前，先問問自己。」杜衡說，「在她危險時，你在哪裡？你能給她的，除了妻子的名號外，又有什麼？你是真心喜歡她嗎？」

  顧清河沒有回答。他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只要你還是她丈夫一天，我就不會放棄。」杜衡繼續說，「……因為在我心中，你不夠格！你——」

  ……這句是什麼意思？葉星辰詫異地望向杜衡：難道——

  但下一秒，另一件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砰！」

  顧清河猛地抬手，給了杜衡左臉一拳。

  「……。」

  杜衡被他揍得倒在了沙發上。他的左臉紅了，嘴角也流出了血絲。

  服務員驚叫一聲。餐廳也隨之騷動，餐廳的工作人員圍了過來，客人們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這邊。

  「杜衡！」葉星辰轉向顧清河，怒斥，「顧清河，你瘋了嗎！」

  「顧總，你——」

  身穿燕尾服的經理，戰戰兢兢地開了口。顧清河沒有看他。

  「……如果有損失，我來賠付。」

  他將手插到褲兜里，淡淡地瞥了一眼葉星辰：「你是留在這，還是跟我走？」

  「……。」

  葉星辰一頓。顧清河低下眼睛，轉身走了。

  他高挑的身影，穿過紛紛議論的人群，顯得有些孤獨。

  ……

  「……真對不起。」

  葉星辰陪杜衡，來到了附近的醫院。幸運的是，杜衡的傷並不嚴重。

  醫生處理完傷口後，兩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休息。杜衡用冰袋，敷著臉上紅腫的地方，葉星辰抱歉地望著他。

  「對不起——」

  她剛想道歉，杜衡搖了搖頭：「和你沒關係。」

  短暫的沉默後，他望向前方，微微嘆了口氣：「這樣也好，更能看清他是個什麼人。」

  「……杜衡，倒底是怎麼回事？」葉星辰略有猶豫，開了口，「我記得你跟他關係很好的。」

  她回想起初中時，他們兩人關係親密，形影不離。杜衡在放學後，還老給她出謀劃策，幫她分析顧清河的想法。

  「你真不知道？」杜衡轉向她，反問。

  他打量著她的臉，目光複雜。葉星辰一愣。杜衡移開眼神，笑了笑。

  「……算了，我不會告訴你。」

  他的表情很失落。葉星辰有些奇怪，但不好多問。她沉默了。

  就這樣，杜衡看完病後，把葉星辰送回了家。

  雖然杜衡一直安慰葉星辰，說自己沒事，但葉星辰總感覺他心事重重。

  葉星辰上了電梯，回到了家。家裡一片漆黑。她打開燈，客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人的氣息——但顧清河的鞋在門口，西服外套也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些動靜。